杜千金指了指靈位,又問道:“瀟湘雙劍?是這兩位嗎?云青青,岳紅衣?那她們倆人之中誰又厲害些?”
郭浪道:“這個嘛……可不好說!”瞄了下杜三娘冷冷的眼神,尋思:“傳聞這杜三娘最討厭男人,雖不曾親眼見到,但多半有些道理。”便道:“可能是……是云青青吧!十大高手中只有她一個人是年青女子……”
哪知這句話還未說完,杜三娘便已勃然大怒:“什么她最厲害?胡說八道!她不過是仗著自己的年青美貌,才擠上十大高手之位,又有什么了不起了?說到真刀真槍,她未必便打得過我!”
郭浪始料非及,心下叫糟:“糟糕!原來她與這個云青青有仇,那多半與那岳紅衣有恩了。”忙又道:“是啊,是啊!云青青不過是靠著自己的美貌罷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聽說她最擅長色惑之術(shù),靠專門迷惑男人才擠身于十大高手之列!”
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但看見杜三娘又沉默不語了,想必自己的話甚是合她心意,但當(dāng)著這云青青的靈位胡誣她的名聲,雖然是為了保命,迫于無奈,但也怕哪一天云青青的鬼魂會來找自己喊冤索命,心中道:“得了!我還是別損這個,夸另一個吧!”口中說道:“聽說這岳紅衣……”說到這里,故意停了下來。
杜三娘果然問道:“聽說他怎么了?”
郭浪聽得她語氣關(guān)切,心知所料非差,便道:“聽說這岳紅衣文武全才,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氣宇軒昂,嗯,風(fēng)度翻翻,嗯,用情專一……”他眼見杜三娘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濃,已猜出這岳紅衣與杜三娘有些恩情,只盼望能再找些詞匯來夸口,但終究學(xué)才有限,技窮之下,便隨口亂編。
杜三娘哈哈大笑:“哈哈,岳紅衣啊岳紅衣,你有這般好嗎?哈哈,風(fēng)度翻翻?用情專一?”忽然一聲大叫,怒道:“什么用情專一?胡說八道!他便是用情不專一,哼,朝三暮四,負(fù)心薄意,貪戀美色,否則怎么會……哼哼!”
郭浪暗暗叫苦:“糟糕,糟糕!夸大話夸溜了嘴,拍馬屁拍到了腿,這下好了,哪壺不開提哪壺!惹得杜三娘這廝更惱我了!”
聽得杜三娘大叫大罵了一陣,已經(jīng)停了下來,但臉色仍舊鐵青。
郭浪哪里還敢再胡亂吹噓,杜千金也不敢再問。
杜三娘氣惱了半晌,神色才漸漸轉(zhuǎn)和,忽又轉(zhuǎn)過頭來,向郭浪看了一眼,又轉(zhuǎn)了開去。
郭浪見她這一眼竟無絲毫喜怒之色,更是暗暗心驚。
杜千金慢慢地走到杜三娘身邊,拉住她袖子搖晃,嬌聲道:“娘,怎么了?娘,好好的怎么又生氣了?”
杜三娘聽得她腕上鏈子發(fā)出的叮叮的清脆之聲,微微一醒,說道:“罷了!不想那些了,先給你斬掉這鏈子再說!”又嘆了一口氣,緩緩走到了桌子旁。
郭杜二人早就看到那桌子上有一把寶劍,劍鞘色跡班黃,顯是年久之物,那劍柄上列是鏤花鍍金,光亮華麗,只看劍柄,便知其劍不凡。
杜三娘又點燃了一枝香,道:“姓云的,我本不愿給你上香,但今日為借你這把劍一用,便破例給你上此一柱香,你受了我這一柱香,我便不欠你用劍之情!”說著,將香便往云青青靈位前的香爐中插下去。
忽又聽得她尖聲叫道:“千金,你又進(jìn)來胡鬧了?是不是?”
杜千金見娘疾言厲色,忙道:“娘,沒有啊!我沒進(jìn)來胡鬧過!”
杜三娘厲聲道:“還不快說!”
杜千金急道:“娘,我真的沒進(jìn)來胡鬧過!”
杜三娘臉又是一沉,道:“千金,你進(jìn)來胡鬧也好,看劍也好,上香也好,娘都不會怪你!但你誰的香你不好上,偏偏給這姓云的賤人上香,是不是存心跟娘過不去?是不是在外面聽說了云青青天下第一美女的名頭,便偷偷地溜進(jìn)來給她上香了,是不是?”
杜千金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娘,我真的沒給她上過香!我哪里又知道什么天下第一大美女了?我……我只是在半年前進(jìn)來過一次,后來被你狠狠罵了一頓后,便再也沒來過了!何況這里又都是些死人靈位,又有什么好玩的?娘……”
杜三娘見她言語激動,又聽她確實說的有理,口氣便松了下來:“真不是你?那又是誰?這密室沒幾人知道罷!”
杜千金問道:“娘,怎么了?有什么不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