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博文猜得沒錯,漢城宮變的消息傳到歐洲后,德皇威廉簡直都要拍手稱快了,他對東亞可是早已經垂涎三尺,只可惜那里是英國人的勢力范圍,德國一直找不到把手伸過去的理由,這次可是日本人自己把自己送到他嘴邊的。
德國zhengfu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決定,驅逐日本駐德國公使,同時組建遠征軍,由四艘戰列艦和十艘巡洋艦組成遠東特遣艦隊,護衛著兩萬名德國陸軍士兵殺向日本。
“去教訓一下那幫倭寇們!就像當年的阿提拉一樣,用你們的鞭子狠狠地去抽打他們!”基爾軍港威廉二世在碼頭上對著出征的德國遠征軍吼道。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楊豐正在上海為那兩位偉大的女性,和在那一個恐怖的夜晚,遭到日本人滿門tusha的沈相薰,李晉范等十余家朝鮮忠臣和他們的家人舉行公祭活動。
“這是一樁令人發指的bao行,我簡直不敢相信在這樣一個文明的時代里,還會發生這種國家性質的有組織tu殺,偉大的朝鮮王妃陛下和孫澤女士,用她們的犧牲再一次證明了那個卑劣民族的卑劣本質。
對于這樣的民族,除了狠狠地揍他們,我們沒有別的選擇,我們不但要揍他們,而且要揍得他們的天皇親自跪到王妃陛下的墓前,懺悔他們的罪行,要揍得他們永遠匍匐在正義女神的腳下,要揍得他們世世代代永遠牢記,犯了罪就得必須接受懲罰,不要幻想他們的罪孽會流逝在時間當中!”楊大老板瘋狂地叫囂,他終于可以理直氣壯地去日本奸yin擄掠了。
就在周圍一群被邀請來的租界頭面人物,為楊先生的正義感鼓掌贊美的時候,他的女秘書走到他身邊,然后遞上了一份電報。
“哈,看看,這才是一位真正的高貴君主,贊美德皇,光榮屬于德意志,光榮屬于霍亨佐倫王朝,他是一位真正的騎士,剛剛得到的電報,德國遠征軍即將起航!”楊豐舉著電報興奮地喊道。
這話可就不是一片歡呼了,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一頭大象踏上了天平。
“我好像聽說王妃陛下之所以遇害,是因為她想請求俄皇拯救她的祖國和她的親人吧?不知道新婚燕爾的尼古拉陛下,聽到這個消息會做出什么反應,是不是他和皇后陛下的蜜月,已經讓他忘記了一個男人的職責。”接下來楊大老板不無醋意地說道,這話立刻引起了一片別有用心的哄笑,這兒的鬼佬們可絕大多數都不喜歡俄國人。
“你這是要逼著列強瓜分日本啊!”送走客人以后,特意從安徽跑來會他的劉銘傳很是感慨地說道,他的病情本來已經有加重的趨勢,結果在楊豐的軍醫和抗生素幫助下,竟然奇跡般好轉了,除了還瞎著一只眼,基本上與常人無異,反正要說他還能多活一年,是不會有任何人相信的,這次正好借著奉召乘船北上的機會,來會會這個最近風頭正響的臺灣提督。
結果一見面之下,一老一少倒頗有點臭味相投,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貨色,都屬陰險狡詐之徒,自然是很有共同語言。
如果德國人跑來對日本開戰,那么就算為了面子,俄國沙皇也絕對不能不有所表示,雖然現在海參崴封凍,但他們在上海還有幾艘軍艦,而且也可以從陸地南下朝鮮,參與對日軍的進攻,而這是英國人最無法接受的,但他們沒有出兵阻止的理由,畢竟這次日本人做得太過分了,他們揍得理直氣壯。
那么英國人最好的選擇,就是跑來分一杯羹,或者說參與懲罰日本,英國人來了那法國人也不能看熱鬧,說不定連美國人都得想趁機撈一把,那時候日本就成了等待宰割的羔羊。
“這樣多好,日本這個國家對咱們威脅太大了,想想當年的倭寇就知道,只要有可乘之機,他們是絕對不會錯過對我們下手的機會的,所以趁著現在他們還沒真正發展起來,就干脆直接掐死。”楊豐獰笑著說。
“聽聽,這才是老成謀國之道,你是將門之后,令尊與老夫也是戰場上一起殺出來的,我視你如子侄一般,有些話也算是代你父親說的,男人終須提三尺劍以取功業,文章無非錦上添花而已,如今有楊提督之助,正是你大有作為之際。”劉銘傳轉頭對一旁的袁世凱說道,他跟袁保慶是好友,連袁保慶的喪事都是他跟吳長慶主持的,自然有教育大頭哥的資格。
當然楊豐也明白這是催自己兌現承諾了,看起來劉銘傳已經準備接受慈禧給他的任命,入朝統帥各軍,現在的朝鮮提督,總兵一大堆,基本上誰也管不了誰,雖然老將宋慶已經暫時代理統帥,但他的毅軍算起來只能算淮軍中的雜牌,肯定管不了那些李鴻章的嫡系,比如說和他一起入朝的劉盛休。
劉銘傳的這個侄子現在統帥著劉麻子的銘軍,這支抗法時候威震天下的淮軍頭號精銳,原本歷史上在鴨綠江防線跑得都快趕上豐升阿了,要不然也不會賣了聶士成,不知道如果換成劉銘傳親自統帥會打出什么結果。
“慰亭兄,不知道你準備如何編練軍隊呢?如果你還是像現在這樣,搞一堆勇營,那兄弟就勸你不要浪費精力了,沒用的。
牙山聶士誠等人打得是好,可那是防守,而且用最好的武器,幾乎不受任何限制的彈藥消耗,徐邦道創下的最高彈藥消耗紀錄,打死一個日本兵需要八千發子彈,這個數字把我手下的士兵都笑傻了,即便是現在還沒降到一千發以下,如果不是李中堂給自己最親信部下供應起來不心疼,換誰也受不了他們的彈藥消耗,即便是這樣也沒有進攻能力,只能被動地防守,現在據說李中堂還愁接下來怎么打呢!
所以兄弟給你個意見,編一支仿照日本人的新軍,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旅的軍火,而且還可以給你提供足夠的軍事教官,但你需要解決你部下的勇氣,紀律和忠誠問題,他們忠誠于誰并不重要,但你得給他們一個忠誠目標,就算忠誠于你都無所謂。
日本士兵可以冒著每分鐘數百發炮彈的密集爆炸,端著只有幾十發子彈的步槍沖鋒,如果你能讓你的士兵也能達到這個水平,那么你就可以說擁有一支無敵的軍隊了。”楊豐說道。
“楊大人,下官想問個冒昧的問題,您的士兵忠誠于什么?”袁世凱好奇地問道,這個問題劉銘傳也很有興趣,要知道楊豐的部下可以說真正拼湊起來的,光國籍就得十幾個。
“我的士兵忠誠于錢,為我作戰死了他的家人有高額撫恤,他的父母我來養活,甚至他的子女都可以我來照顧,到現在為止我的部下連戰死帶訓練中死亡,死了一百來人,那些外國人的家屬,可以領到一筆不菲的賠償,和一個足夠她們后半生衣食無憂的好工作。
那些從國內招募的士兵死后,他的家屬愿意要錢,可以得到兩千兩銀子的賠償,你們應該明白這筆錢意味著什么,或者還可以到澳大利亞由我照顧生活,愿意種地給他們土地,愿意進工廠那就進工廠。那片土地比我們的四川省還大,但卻只有十幾萬人口,再多的人我也能養活,而且他的兒女會送到我開辦的學校免費上學,長大后甚至還可以給他們工作,你看,我給了他們錢,給了他們未來,他們為什么不忠誠呢?”楊豐說道。
劉銘傳和袁世凱愕然了一下,楊大老板的經驗沒法借鑒,一個人賠兩千兩銀子,這個誰也玩不起,別說兩千了,兩百都很恐怖。
不過新式軍隊,這個是可以的,實際上這一點袁世凱也很清楚,看看前線就明白勇營制已經玩不下去了,組建一支西方式的軍隊可以說勢在必行,要不然李鴻章也不可能同意他招兵。
這家伙很快就帶著楊豐答應他的四千枝步槍,五百枝手槍,十二門克虜伯七五行營炮,十二門漢陽槍炮廠版的八二迫擊炮,二十挺博福斯版馬克沁機槍躊躇滿志地回他老家招兵買馬去了,至于官方手續他已經自己解決了,李鴻章剛從慈禧那里通過了擴軍四十個營的奏折,正好分出十個營編制讓他玩去。
劉銘傳則乘船北上,準備接受任命赴朝指揮各軍,而楊豐則返回臺北,他要準備接下來的登陸日本了,這貨的目標很明確,第一站就是大阪,趁現在日本人還沒有足夠的警惕,直奔這座日本經濟的核心,現在日本海軍殘余的所有軍艦幾乎全在朝鮮海峽,保護這條水道免得北洋水師切斷他們對釜山的補給線,東部幾乎可以說敞開了大門。
一想到有一座城市的日本人等著自己去搶,這貨就有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