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到了,天師手中捏了一張符,然後向著大門的方向,盤腿坐在了我家院子裡。
“嘎嘎”,一陣似是壞了的門打開時吱呀的響聲,又似乎是骨頭斷裂開的聲音,一陣一陣的從門外傳來,由遠及近,在這漆黑的夜晚,顯得清晰而又詭異。
“來了!”天師低聲喝了一句,吩咐父親留下,讓其餘的人都進到屋裡,不準出來。
衆人剛進屋,院子外的那詭異的聲音響起的頻率猛然增快,一陣狂風瘋狂的從院門涌了進來,一時間,院子裡陰風陣陣,夾雜著鬼哭的聲音。
屋裡的人聽得真切,頓時有膽小的女人嚇得哭了起來,這一哭,讓那鬼哭之音似乎更爲興奮,淒厲哀婉更甚。
我父親此刻也坐在天師畫的一個圈裡,雖說沒有受到傷害,但是耳朵可以聽到那鬼音,一時間也是嚇得嘴脣煞白,但是終究是一家之主,他此刻對著屋裡大喊,三嬸,不要再哭了,你們進峰兒的房間,好好守著他。
這話喊出了之後,那三嬸的聲音低了下去,連同那孩子的哭聲似乎也沒了,想必他們聽見了父親的話,都默默的照做了。(鄉)$(村)$(小)$(說)$(網)高速首發!
天師在另外一個圈裡對我父親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而後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雙眼盯著院口的方向。
“嗒”,“嗒”,“嗒”,一陣水滴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一瞬間,院子裡靜極了,先前的種種聲音都沒了,只有這清晰的滴水聲。
這?我父親聽著這聲音就覺得心裡發毛,一陣一陣的寒氣從心裡溢出,這水滴的聲音比聽那鬼哭更加可怕,像是一個幽靈在你的身側一般,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天師也聽到了這詭異的聲音,眉頭皺了起來,左手迅速拿出一打符紙,向天上灑去,而後右手捏了一個法印,向那滿天的符紙虛印了一下,一瞬間,所有的符紙都突然自己燃燒了起來,爆發出了刺眼的金光,那彼此的金光交織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大的光圈,向四面擴散開來。
那滴水的聲音此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什麼東西被狂擊了一下,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那聲音像是刀片挫著骨頭一般,難聽且充斥著怨恨。
忽然,院子裡一點聲音也沒有了,風也停了,一切好像恢復了正常。父親的眼中剛露出了一點喜色,卻突然聽見身旁傳來一陣輕輕的滴水聲,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還是清楚的傳到了父親的的耳中。此刻,父親心裡忽然有了一陣不詳的預感,本能驅使父親將頭緩緩的轉過來,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印入眼簾的一個白色的身著連衣裙的女子,披頭散髮的站在了他的身旁,她的頭髮溼透了,像是糾結的的水草一樣,亂蓬蓬的,將她的臉給蓋住了,一滴一滴的水珠從頭髮裡逸落下來,滴在了她腳上的那雙紅色的繡花鞋上,竟然變成了一滴又一滴的血!是那個井邊的繡花鞋!父親嚇得不輕,趕緊把頭轉回來,雙手抱頭,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啪”,“啪”,那個女人動了,向著父親所在的方向挪動著步子,不,更準確的說是她進不了這個圈,只能圍著這個圈子不住的移動。
天師這時也發現了父親的異狀,感覺到不對,連忙兩手用食指與無名指結成蘭花印似的手印,分別抵住了兩邊太陽穴,口中大喝,虛彌破妄!天師眼中閃出了兩道光華,破入了虛空中,形成一片金色。天師的眼睛轉向我父親,發現了父親旁邊的那個白色的陰靈,神色頓時緊張起來,向著我父親大喊:“別出圈,那個陰靈進不去的!”
此刻,父親已是冷汗不住的流了下來,因爲,他看到,那個陰靈竟然在他面前蹲了下來,面對著他緩緩的擡起頭。
這時,一陣風吹了過來,將面前的女鬼的頭髮吹的揚了起來,露出了那女鬼的臉!
“啊!”父親看著女鬼的臉龐的時候,已經是嚇得出不了聲了,那女鬼的半邊臉已經腐爛,不斷有蛆在那腐爛的臭肉中進進出出,另外一邊臉則是傷痕遍佈,那傷口的向外翻卷著,還有絲絲的血線流出來……
怎麼會有這莫可怕的鬼?父親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兩隻眼睛瞪的老大,手腳不住的撐地向後,整個人身子不斷的後仰倒退,想要離那女鬼遠一些。
那女鬼嘴裡發出了一陣嗬嗬的聲音,兩隻渾白的眼珠盯著父親的動作,並沒有動作,似是期待著什麼一般。
不要再退了,那陰靈是想讓你出圈!一聲大吼從天師嘴裡爆發出來,讓在驚恐中父親身形一頓。
女鬼此刻聽到天師提醒的聲音,頓時憤怒了起來,臉上的頭髮更拉開了,整個臉充斥著一種扭曲的表情摻雜著那令人作嘔的臉上的一道道傷口,讓人感到更加恐怖和噁心,她更是做勢欲撲,想要父親出到圈外。
“啊!”父親此刻再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恐懼的大喊,整個上半身一下子挪出了圈子。
“危險!”天師看著父親竟然出了圈子,心像是一下子要從胸口跳了出來,大吼了一聲,身形一動,跳出了圈外,手裡捏了一個喻,向那個女鬼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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