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叨分散著她的注意力：“哦，我聽說你們倆是通過王姐認識的？”
楊柳道：“是的。”
“那你對他的第一印象怎么樣啊？”
“還，可以吧。其實我不太喜歡他這種性格特別內向的人。”
“那后來怎么又開始交往了呢？”
“他對我，嗯，怎么說呢，很滿意吧，他跟王姐說，非我莫娶。”楊柳的情緒穩定多了。
是吧，所有女人說起被男人追求的過程都很得意。
左小叨順著她的思路問：“哦，那他真的很喜歡你呢。”
“是的，他追得挺緊的。我覺得他除了性格比較悶之外，別的條件也還過得去，就同意跟他交往。”
“他對你很好吧？”
“嗯，他對我真的很好。他送我的禮物都挺貴的，一條項鏈都是一萬多。
我覺得不好意思收，他說反正將來都是要留給女兒或是兒媳婦的，讓我放心收下。”
“這么說，他是打算跟你結婚了？”
“是啊，他說了好多我們未來的生活，我覺得他是想跟我過一輩子的。
不過，”楊柳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現在看來，他肯定是在騙我呀！”
“他騙你，圖什么呢？”
楊柳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左小叨想了什么，問：“羅藝文好像是打算出國的，他跟你說過嗎？”
楊柳道：“說過的。他說自己沒有文憑，想出國學學IT技術。還說他母親在美國，他也很想去。
可他跟我說，那是遇見我以前的想法，自從認識我以后，他只想在國內好好工作，努力掙錢，先結婚生孩子，別的以后再做打算。
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跑！”她的眼圈紅了：“警官，你說他真的是個騙子嗎？”
這姑娘是不是有點傻，他騙了你什么呢？左小叨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接著問道：“他出逃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呢？”
楊柳回憶著：“他沒說過什么。不過，他有點心神不寧，心事重重的。”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兩個月前吧？”楊柳道：“我問過他，是不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可他安慰我說沒事，讓我放心。”
左小叨回到局里，把楊柳的證詞告訴了大家。
鄭無謂沉思著：“也就是說，羅藝文其實并不打算在近期出國，而是有什么事情觸發了他的出逃？”
祝建華沉思著道：“時間推到兩個月前的話，那就是何春子案發的時候。”
左小叨道：“他的銀行賬戶上顯示，他的大筆現金存入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鄭無謂道：“陳龍說他讓羅藝文修改監控是經常性的，只要他跟田歡在一起，就會讓羅藝文修改數據，理由是怕老婆來查。
但龍鵬集團的監控只保留一個月的，所以我們無法判定羅藝文之前是不是真的修改過監控數據。
如果他只是以下屬的身份聽從董事長安排，為董事長隱瞞婚外情的話，這個操作確實不值什么錢，陳龍不會給他大筆現金來堵他的嘴。
但是如果是涉及殺人案，要修改不在場證據，這個操作就值錢了，200萬，那算是少的了。”
祝建華道：“這個陳龍我就是覺得問題太多，但奇怪的是，每次我們稍有突破，他總是能天衣無縫地遮掩過去。
我們的棋走了一步，他好像已經想到了若干步，總是領先我們一手，這感覺真是太不好了。”
鄭無謂方正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的嘴角緊抿著，像在跟誰賭氣似地：“田歡的證詞基本提供了陳龍的不在場證據，就算我們有再多的懷疑，也只是懷疑。我們要想別的辦法了。”
鄭無謂在家里抓耳撓腮，人都瘦了一圈。無花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出去散散吧，再這樣下去，你不死也得變瘋。”
鄭無謂也想換換腦筋，想起小蠻一直鬧著要去郊游，他總是說忙。
這個周末，他約了小蠻去近郊的云蕩山。
小蠻開心得簡直像個孩子，在電話里一口氣問了一百個問題：“我穿什么？要帶什么？要帶吃的嗎？喝的呢？我做三明冶帶上吧？要不要火腿腸？”
鄭無謂耐心地等她說完，嗔道：“你就知道吃。我跟你說，啥也不用帶，那里啥吃的沒有呀。還有，記得帶傘，看這天氣像是要下雨。”
“哦，”小蠻又想起了什么：“花姐呢？跟我們一起嗎？”
鄭無謂笑道：“她說不想當電燈泡，打死不去。”
小蠻吃吃地笑，掛了電話。
她把衣柜里的衣服翻了個遍，穿了又脫，脫了又穿，最后，她選了一件粉色的薄毛衣，配了一條煙灰色的長裙，外面搭了一件毛衣外套。
她對著鏡子里美麗可愛的自己，滿意地笑了。
她想象著自己與鄭無謂接吻的嬌態，忍不住羞得捂住了臉。
最后，她穿上一雙小白鞋，拎著小包，像只漂亮的花蝴蝶似的出了門。
剛走出電梯，她迎面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那人“唉呀”了一聲，而后驚喜地叫：“是你呀，丁小蠻。”
小蠻定睛一看，原來是尚曾奇，跟趙姝兒相親的男人。
小蠻歪著腦袋笑起來：“尚大哥，你來找姝兒姐姐嗎？”
上次小蠻跟趙姝兒說起尚曾奇以后，趙姝兒好像回心轉意，跟他約會了兩次。
尚曾奇道：“是啊，我跟她約好的。”
小蠻在他胳膊上輕捶了一下：“我就說嘛！”她淘氣地握緊拳頭，朝他揮了一下：“加油！”
尚曾奇在她身后喊著：“丁小蠻你去哪里？要不要我們送送你？”
小蠻高喊著：“不用！”人已經跑出了幾米外了。
天氣陰沉沉的，似乎憋著要下一場大雨。
鄭無謂開著車，試探道：“這天氣也太糟糕了，今天好像不宜郊游啊。小蠻，要不咱們換個玩法？”
小蠻警惕地問：“什么玩法呢？”
鄭無謂道：“比如到我家去，讓你花姐姐做飯……”
他話還沒說完，小蠻就扭著身子道：“不不不，我不干！好不容易出去玩一趟，你別想哄我回家。
我知道，一回家，你跟花姐姐兩個人眼里就只有案子了。”
鄭無謂被她看穿似的摸著頭發笑了：“好吧，我們今天風雨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