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依然小心翼翼的,盡管昨天晚上三個人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局。
體育課上,翠花依舊站的遠遠的,不去靠近夏冰。
“她還真是有心機,傍上你。”班里的其他女生圍著夏冰,對著翠花冷嘲熱諷。
在一旁與男生們打籃球的劉望睇看向她們這邊,又看了看孤零零站在一旁的翠花,搖了搖頭。
想起昨天晚上翠花勇敢保護自己的一幕,夏冰心里一陣難過。
翠花,到底在之前過著怎樣的人生呢?她好像突然明白了這世間哪來的什么感同身受,沒有經(jīng)歷過她的人生似乎也沒有資格去評判她什么。
夏冰無法體恤翠花的無能為力,或許很多人都有著自己無能為力的無可奈何。
但至少,可以為她點一盞燈驅(qū)散她身邊哪怕一丁點的黑暗。
即使遠處的黑暗照不到,但我們每個人依然可以為自己為身邊的人點一盞燈。
夏冰愿意做翠花的那一盞燈。
她要讓翠花明白,我們拼命來到這個世界上,不是被人欺負的。
“不,是我愿意跟她做朋友的。”
夏冰在女生們詫異的眼神中徑直走向了翠花,她好像有些害怕地往后躲了一步,還是那副做錯了事情的樣子看著夏冰,夏冰沖她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走開了。
翠花有些慌張,“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
“怎么會,我們是朋友。”
翠花聽到朋友兩個字的時候停下了,她看著夏冰,有些激動地又反問了一句,“朋友?”
“對,朋友。”夏冰堅定地說。
翠花一下子抱住了夏冰,然后轉(zhuǎn)了一圈,開心地喊到,“我有朋友了!翠花有朋友了!”
野花和玫瑰花一樣每一棵都是獨一無二的,但人們只知道玫瑰花代表美好的愛情,卻沒人會在乎野花。
她們開在路邊、開在山野、開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自顧生長。
劉望睇與翠花,其實有很多相似之處。
只不過劉望睇選擇了用鎧甲保護自己,她也渴望友情,渴望愛。
看著夏冰與翠花嬉笑著的背影,劉望睇竟心生出一股子羨慕來。
她拿起手中的籃球,沒有投向籃板,而是直接朝夏冰的后背扔過去。
劇烈的疼痛從夏冰后背傳來,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如果不是翠花一把拽住她的話。
夏冰氣不打一處來以為是某個不長眼的男生打籃球的時候不小心砸到了自己,扭頭就看到了沖她們打招呼的劉望睇。
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沖著劉望睇罵道,“你特么是不是有病!”說著,撿起地上的籃球就朝劉望睇扔過來,被劉望睇巧妙地躲開了。
她嬉皮笑臉地朝倆人跑過來,夏冰一臉嫌棄地朝著她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腳。
夕陽開始西沉了,沒有了之前的火辣,散發(fā)了一整天的光熱似乎是有些精疲力盡了,開始灑下柔和的光芒,大地似乎都發(fā)著金閃閃的光。
連風,都變的清爽了起來。
三個人并肩坐在操場上,覺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可愛起來。
“你們長大以后,想做什么?”夏冰接過劉望睇買來的水,喝了一口,隨后躺在操場上望著閃著星星的夜空。
“我...想當大明星!”劉望睇伸出手,像是要摘天上的星星。
夏冰哈哈大笑起來,覺得劉望睇這個夢想甚是有趣。
劉望睇失望地扭過頭看向她,問道,“對吧,很可笑。每次我跟別人這么說的時候,別人都嘲笑我。”
夏冰搖搖頭,“不,沒有夢想的人才可笑呢!”
少年但凡說夢想講信仰,總會蹦出來幾聲恥笑。
但為什么要在意呢?不如把那些恥笑當作深淵里腐爛的臭水唯一能發(fā)出的聲音,它只想把你也變得麻木不仁腐爛惡臭罷了。
沒有一個夢想,是應該被恥笑的。
夏冰轉(zhuǎn)過頭看向翠花,她看著夜空,始終一言不發(fā)。
“你呢?”夏冰問道。
“我,想掙很多很多的錢,這樣爸爸媽媽就不會離開家,我們一家人就可以永遠生活在一起。”她滿懷憧憬地回答。
夏冰沒說話,她沒有告訴翠花,即便有很多錢,一家人可能也無法永遠生活在一起。
那天晚上,她們約定不管以后彼此會去哪里,但十年之后的今天她們要重新聚在這里。
看看十年后的自己是否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