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月生無可戀的躺在牀上,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
三天來她就只喝了一碗粥,一碗可以算作水的粥。
她覺得她現在餓的可以吃下一頭牛,前提是有牛可吃的話。
她再次打量這個屋子,頭頂上方,灰暗的瓦片,漆黑的屋樑,屋樑上還有幾縷蜘蛛網……
身上蓋著的舊棉被也半點兒不保暖。
“太窮了。”張曉月嘆氣。
她現在很想大聲的詛咒老天:你TMD就是沒有長眼。?
她就是在別人做合成實驗的時候恰巧經過那裡,然後就悲催的發生了爆炸,而元尊本身在去割豬草的路上摔了一跤,然後就換她穿越到了這裡。
伸開手看看這瘦骨嶙峋,一點點也不像七八歲兒童的肉肉的小手,反而有點像雞爪子的手,張曉月再一次無語問蒼天。?
“小月,你醒了?趕快把這碗水蛋喝了”一個三十多歲,皮膚黝黑的婦女端著碗進屋。
這個婦女就是原主的媽,也就是張李氏。
張曉月接過碗,也顧不得燙幾大口一碗水蛋就見了底。
“小心點別燙著了”。
鑑於自身怎麼地也是一個女研究生,張曉月沒有不顧形象地把碗再舔一遍。
她把碗擱邊上,擡眼打量起原主的娘。
只見面前這個婦女,穿了一身摞了很多補丁的粗布裙,雖然衣服很破,但收拾的很乾淨。
因爲常年臉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許多。
“娘,這雞蛋哪來的?”張曉月問。
家裡的雞蛋都由奶奶攢著,攢夠了就給鎮上的姑姑送去。
再有剩的也是給三伯伯的兒女或者小姑吃,怎麼也輪不到她們。
“你奶給的。”張李氏撒了個小謊:“你再睡會,娘去幹活了。”說完便端著空碗出去了。?
張曉月蹙眉,重新躺回牀上,心道她奶會這麼好心?
她覺得不可能。
不過這碗水蛋對於三天來只喝了一碗粥的張曉月來說是真解饞。
躺著睡不著,她再次把腦中原主留下的信息回顧了一遍。
她現在呆的這個村叫張屯村。
原主爺爺排行老四,叫張永旺。
張永旺有倆姑娘,四個兒子,大姑娘嫁到了鎮子上,開了個雜貨鋪,因爲在鎮子上,很得孃家看中;二姑娘是老幺,家裡最小的一個孩子,十一歲,只比原主大三歲,很得老兩口的喜歡。
大伯伯叫張言靖,大伯孃是隔壁蘇家村的,叫蘇春華,兩人生了兩兒兩女。
二伯伯叫張言月,二伯孃是隔壁王樓村的,叫王春蘭,兩人是倆兒子一個姑娘。
三伯伯叫張言信,三伯孃是鎮子上石秀才的大女兒,兩人生了一兒一女。
四兒子也就是原主的爹,叫張言新,原主的娘叫李素環,聽說是原主爹撿回來的,後來倆人就成了親,生了兩男三女。
因爲原主娘沒有孃家撐腰,所以很不受她奶待見。
正想的出神,張曉月就聽見外面厲氏的怒吼:“哪個王八羔子偷吃雞蛋,信不信我不打爛她的嘴。”
“肯定是四嫂給小月那個死丫頭吃了,我剛纔還看見四嫂端著碗去了她屋。”這是小姑姑張詠荷告狀的聲音。
剛說完,張曉月便聽見厲氏的腳步聲往這邊來了。
“我讓她怎麼吃進去的就怎麼給我吐出來”。
厲氏火冒三丈,以她的脾性,進了屋得把張曉月吊著打。
張李氏見狀,丟下手裡的活趕忙去攔:“娘,雞蛋是我拿的,小月她——”
不等她說完話,厲氏揚手便是一大耳刮子,打的張李氏臉頰紅腫,張不開嘴。
這一巴掌聲太響,張曉月在屋裡都嚇了一跳。
她就說她奶沒那麼好心,她娘不過是心疼她,拿了一個雞蛋而已,這也能上綱上線的打人。
掀開被子,張曉月撐著瘦弱冰冷的身體下牀,她不能看著她娘因爲她捱打而無動於衷。
……
門外,一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 “四弟妹,不是嫂子我說你,小月病了你也不該偷。你這偷偷摸摸的,是想告訴外人,娘平時苛待你們了嗎?”
說這話的人是大伯孃蘇春華,她這一開口就挑撥離間,暗指張李氏在故意賣婆婆的惡行。
聞言,厲氏眼神狠狠的挖了張李氏一眼:“你起開,就她這賤命還想吃雞蛋,給她碗粥養著她的賤命已經夠好了。”
“娘,小月身體弱,你就饒我這一回,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李氏瘦弱的身體攔在門口,護著屋裡的張曉月。
“你起不起開?”門外厲氏瞪了她一眼。
見她攔著不讓,厲氏一棍子抽在李氏的身上,“我讓你護著這個賠錢貨。”
這一悶棍打的張李氏身形不穩,眼看快要倒下去,張曉月一開門,用瘦弱的身子把她娘扶住了。
厲氏手快,見著張曉月,擡手便是一棍子朝著她腦袋劈下來。
這一棍子要是落下來,張曉月就一命呼嗚,白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