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院子裡,張曉月特意往張老大和張老二家望了望,發現兩家門窗都緊緊閉著,一點出來幫忙或拉架的意思都沒有。
張言信屋子裡也正傳出來哭爹喊孃的罵聲以及孩子的哭聲,張曉月一點也不覺得可憐,扛著棍子來到他家屋裡。
屋裡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張曉月就用腳踢出一塊能站的地方,看著蘇強和謝君打張言信。
石氏抱著張凌美和張孝磊,蜷縮在牀上,她剛纔要去拉那兩人,那個年輕的就往她胳膊上給了一棍子,現在還疼了,所以此時她跟本連動都不敢動。
見張曉月姐妹倆進來,石氏就大聲道:“小月,你快別讓他們打了,再打下去你三伯伯就被打壞了啊!”
張曉月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道:“打,繼續打,打壞了就壞,打死了就死!”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下去真的會死人的!”石氏哭喊道。
“那就打死吧!”張曉月輕聲道。
蘇強和謝君聞言一頓,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躺在地上裝死的張言信也不裝死了,看著張曉月道:“你別欺人太甚了...”
石氏卻突然大哭大喊起來,“當家的你怎麼樣?當家的你死了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辦呢?”
“看,你那婆娘都盼著你死呢!所以你活著還有啥勁,不如就讓我打死吧,也全了你說我欺人太甚的名聲!”
石氏哭聲就一頓,她不是這個意思啊,她的意思是讓他裝死,這樣不是就能訛詐上她家。
張曉月蹲下來,看著張言信的眼睛道:“我欺人太甚?你們纔是真的欺人太甚!我家招你們了還是惹你們了,你們這樣算計我家?”
說完不等張言信說啥,站起來接著道:“我欺人太甚?你們讓厲氏坐我家門口罵我孃的時候怎麼不說我欺人太甚?你那婆娘跟著厲氏她們一起打我大姐的時候怎麼不說我欺人太甚?你們住進我家,殺我家雞、吃我家蛋的時候怎麼不說我欺人太甚?只許你們欺負別人,別人還回來就不行?”
“我還告訴你們了,我這次就是欺人太甚了,打,繼續給我打!”
蘇強和謝君兩人就又打了起來,石氏也不繼續護著她那兩個子女了,跳下來撲在張言信身上,哭著道:“小月啊,別打了,繼續打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蘇強和謝君就停了下來,他們兩個男的打一個女的也不是那麼回事呀!
“不打也可以,那你就替他捱打吧!”說完也不給石氏反應的時間,擡起棍子就往她身上、腿上打去。
張大姐剛纔就沒有打到厲氏跟張詠荷,此時見石氏趴著讓打,也不管不顧的往她身上打去。
石氏堅持了一會就堅持不住了,也不管地下趴著的張言信了,爬起來就要往外跑,邊跑邊大聲喊:“要打死人了,快來看一看呀,要打死人了!”
地上躺著的張言信聽見後也不躺著了,爬起來就往外跑去,站在院子裡,也大聲喊叫起來,“各位鄉親們看一看啊,這侄女要打死她伯父伯孃了!”
村民們都指指點點,但卻一個站出來說話的人都沒有。
張曉月跟著出來後,看了看圍觀的村民,然後道:“你們喊呀,我還真不怕你們喊,就算你們喊到縣衙去,我也不怕!”
張言信聞言指著她道:“我就要去縣衙告你,告你枉顧王法,不顧孝道,私闖民宅,私自打人...”
“你去告呀,讓官差來抓我,我還真不怕!”
石氏就拍了拍張言信,小聲道:“當家的,你忘了她認識知府大人,你去告了不就是自投羅網嘛!”
張言信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似的,手指還在半空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不說了,不喊了?繼續喊呀,繼續告呀!”張曉月一步一步的走近張言信和石氏。
張言信和石氏就瘸著腿一步步往後退。
“你不喊了,那我來喊,你不去告了,那我去告,我告你們私闖民宅,告你們入室搶劫,告你們造謠誹謗,告你們逼死良民!”
“你...你...你撒謊,我們哪裡有逼死良民...”石氏結巴道。
“我撒謊?我娘要不是堅強一點可不就被你們逼死了!我撒謊?我娘那些流言可不就是你們造謠傳播的!我撒謊?你們可不就是不請自來就住進我們家!我撒慌?我那一句是謊言?”
兩人被張曉月逼問的連話都說不出口。
張曉月又緊接著道:“就算我撒謊怎麼了,我照樣能把你們告了,照樣可以把你們一家都抓到牢裡去,讓你們一輩子都待在那裡,到死都出不來!”
兩人此時已經被嚇得癱倒在地,張曉月就趴近他們耳邊,小聲道:“”誰讓我認識知府大人並跟知府大人的女兒是好朋友呢!”
兩人驚恐的看著張曉月,猶如看地獄來的魔鬼。
也不知他倆誰被嚇尿了,一股臭味撲鼻而來,張曉月捂住鼻子,心道:就這膽量,還想跟她鬥。
不再繼續管他們兩個,張曉月看著圍觀的村民道:“在場的村民也都看到了,我張曉月確實把他們夫妻兩人給打了,他們要去告我,那就讓他們去告,你們想去作證就去,但是作了證永遠也別想再去我家幹活掙錢!”
張曉月說完這些話沒再管現場的村民咋想,看了一眼被嚇壞的張言信和石氏,領著張大姐、蘇強和謝君走了。
村民們等她們都走了,指著張言信夫妻兩人才開始議論起來。
有的說:“我早就看這兩口子不順眼了,之前就對人愛答不理的。”
“可不是,有一次在路上,我跟他倆打招呼,他倆竟然裝沒看見!”有村民就附和道。
“他倆就是仗著在鎮上有個鋪子,所以覺得高人一等,可看人家小月,不但有鋪子,家裡又養這麼多雞,還有一大片果山,也沒見眼睛高的天上去!”另一村民也道。
“就是就是,跟小月比,他兩口子連給小月提鞋都不夠,也不知道哪來的臉在村子裡擺譜!”
還有的婦女早就看不慣石氏端著的樣子,嘲笑道:“還有那石氏,自覺認得兩個字就好像和咱這些村婦不一樣了,整天端著,見了我們,從來不跟我們說話,現在不也被嚇得尿了褲子!”
“看她還有什麼臉來跟咱比,這麼大人了竟然還尿褲子了,我都替她羞的慌。”
“你不知道吧,我聽說她是覺得自己是秀才之女,所以才端著。”
“秀才之女怎麼了,人家小月娘也是秀才家的女兒,也沒見她天天端著,不也照樣跟咱又說有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