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座位,孟亭雨和齊韻對面坐下,齊韻左右看了兩眼,周圍的肯定都是和孟亭雨一個公司一起上班的人了,第一次見到他的同事,心裡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孟亭雨徑自拿著飯盒,打開的時候裡面的飯菜還冒著熱氣,給齊韻分了一半,把自己不喜歡吃的統統挑進了齊韻的碗裡。
齊韻看著他的動作,心裡開心的很,雖說那些菜她也不一定喜歡吃,可就這麼看著,只要自己喜歡的人在對面,哪怕是欺負調侃自己都是開心的。
齊韻還看見了魏斯妮,只是魏斯妮不願意看她,她無所謂,與魏斯妮競爭,她從來沒想過對方會贏,和孟亭雨住在一起久了,漸漸的也明白他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
孟亭雨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頭:“吃飯。”
齊韻咬了咬筷子:“孟亭雨,你爲什麼要帶我來你員工食堂吃飯?”
“自己心裡知道爲什麼還要問。”孟亭雨說。
齊韻笑嘻嘻的差點兒將筷子咬斷,她心裡當然知道,孟亭雨能在公衆場合承認與自己的關係,她高興還來不及。原本還以爲自己碰見了孟亭雨公司的同事會讓他尷尬,現在看來她以後的每一天都可以來送午飯,因爲她已經完全進入了孟亭雨的生活中。
齊韻想著孟亭雨其實是溫柔的,只是他溫柔的方式與別人不同,別人是溫柔的笑,溫柔的話,溫柔的撫摸對方的頭。
孟亭雨……則是皺著眉頭微微勾起嘴角,偶爾會蹦出一兩句罵你笨蛋卻滿含寵溺,還有不輕不重的敲一下你的頭,可齊韻知道這些就是他溫柔的方式。
孟亭雨說:“付子皓,是我在大學時期唯一的朋友,曾經的好兄弟。”
齊韻仔細的聽,孟亭雨願意將他的過去告訴自己,說明自己在孟亭雨的心裡其實比她想象的還重要。
“付子皓和我同一天入學,同一個專業,同一個班級同一間宿舍,我的性格古怪那個時候不太願意和別人說話,只有付子皓願意理我。他愛運動,陽光,總是拉著我參加多種社團,我喜歡播音,申請創辦廣播社的時候他也在背後出了不少力,我是真的把他當成好兄弟,信任他。
我舉辦播音大賽的時候所有評委都是老師,只有他一個是學生,後來我們喜歡上同一個女生,他主動退出放棄公平競爭的機會。他幫我出謀劃策追女生,我越來越信任他,他卻越來越不值得我信任,畢業那年我們一起應聘,一起通過,我第一次錄製節目的時候,他將我的稿子換了,上面……全是那兩個字,那次機會就落在了他手上。
我從那個時候就無法面對,後來我看見他單獨找我喜歡的女生出去吃飯,然後她和我提出了分手。那一年……莊教授老年癡呆住院,我在一年中經歷了友情和愛情的背叛,還有最重視我的人的病重。”
齊韻看著孟亭雨沒說話,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多少起伏,就連提到付子皓的名字時,他也沒有皺眉,光從表面上看,齊韻差點兒以爲孟亭雨已經釋懷了。
其實他心裡怎麼也釋懷不了吧,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事業就遠離電視熒屏,他從此落下了不能聽,不能看‘電梯’的怪癖。
齊韻想要摸摸孟亭雨,越是驕傲的孟亭雨,此時如此直面這些年一直被他藏在心底的過年,越是讓人心疼。
最終齊韻還是什麼話也沒說,等孟亭雨吃完飯後,她收拾好保溫盒,臨走前開口:“孟亭雨。”
孟亭雨回頭看她。
齊韻一笑:“我明天還能來送飯嗎?”
孟亭雨笑了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