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陽將年輕警察打暈的瞬間,放在他腳邊的鐐銬因易陽起身的動作,而從腿上滑了下來。一聲清脆的鐐銬著地聲劃過寧靜的夜空,在鋪著瓷磚的廁所中響起。
“怎么回事小李?”站在門口的中年警察聽到動靜后,臉色微微一變,口中喊出年輕警察的名字。
“警官同志,你快來看看,他好像暈過去了。”
扶住年輕警察的易陽面對中年警察的詢問,并沒有表現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而是異常的冷靜。因為易陽知道最為關鍵的時刻已經到來,只有將最后一名警察打倒,才能有脫身的機會。
“暈過去了?”
見年輕警察沒有答話,易陽卻拋出模棱兩可的答案,中年警察警惕的盯著易陽所在的位置,悄悄的從腰間將手槍拔了出來,慢慢的走了過去。
從門口到易陽所在的位置,大概有3米左右,中年警察每走一步額頭上都會滲出一絲汗跡。短短的一兩秒鐘,他感覺背后的衣服依然徹底濕透。畢竟剛剛年輕警察從他面前走過去的時候還是生龍活虎,這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現這樣的狀況,明顯不符合邏輯,而且據他了解年輕警察身體并沒有其他癥狀,根本不可能出現易陽所說的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進入易陽所在的位置時,被易陽打倒。想到這里后,中年警察握槍的手不由抖動的更加厲害。
“你快點啊,他的脈搏越來越弱了。”
聽著中年警察紊亂的呼吸,易陽知道中年警察起了疑心,于是他表現出一副焦急的樣子,并且將年輕警察的身體往外面推了推,讓中年警察看到年輕警察耷拉著的腦袋。
在將年輕警察推出廁所的同時,易陽也將腦袋透了出去,讓自己的上半個身子全部暴露在外面。他這樣做的好處在于可以讓中年警察看到自己焦急的表情,并且很清楚的看到是他扶著年輕警察,而且年輕警察耷拉的腦袋從側面驗證了自己所說的話。
至于他沒有將身子全部探出來的原因很簡單,畢竟腳上的鐐銬已經除去,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任何可能出現的狀況。
“你不要動,將自己銬起來。”
看著不知道死活的年輕警察和一臉驚恐的易陽,中年警察舔舔干裂的嘴唇,使勁的咽了一口唾液,用發抖的手拿著槍指著易陽,大聲的警告著。于此同時在腰間拿出一副手銬沖易陽遞了過去。
“警察同志,你這是干什么,小心槍走火。”
見中年警察拿著槍對著自己,易陽眼中閃過一絲驚駭之色,在慌亂中的易陽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將扶住年輕警察的雙手一松,然后舉過頭頂,以實際行動來表面自己沒有反抗。
就在易陽松開雙手的那一剎那,暈過去的年輕警察失去了依靠,一下子往地上倒去。由于廁所蹲坑的位置比下面的地面要高上不少,而且鋪著瓷磚的地面異常的堅硬,從年輕警察倒地的姿勢來看,很有可能是腦袋先著地。中年警察見狀大驚,也來不及管許多,猛的向前跨了一步,伸出雙手將年輕警察接住。
而這時等待已久的易陽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舉過頭頂的雙手用力一握,骨骼摩擦的聲音不覺于耳。中年警察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還沒等他做出任何的反應,站在那里的易陽突然跳了起來,人在空中的時候就揚起了右手。
中年警察看著那只距離越來越近的右手,瞬間落在了脖子上,一聲清脆的響聲,這是他在暈倒前聽到的最后一個聲音。
“還好沒出意外。”
將中年警察擊暈后的易陽,伸手摸了一下腦門上的汗跡,輕嘆一聲。作為他來說剛剛也經歷了一番生死的考驗,一個臨時想出來的脫身計劃并不完美,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粗陋,成功和失敗的比例根本不成正比,所幸的是他成功了。要知道在剛剛打到中年警察的時候,動作稍微慢上那么一點的話,就有可能遭到槍擊,在那么短的距離一旦遭到槍擊,絕對是十死無生。
喘了一口氣的易陽并沒有因為將看押他的兩名警察擊倒而松懈,因為他知道廁所屬于一個危險的位置,隨時都可能有人闖進來。易陽深吸一口氣,將地上的兩名警察抱進他剛剛進入的位置,然后將們插上。
為了不暴露兩名暈倒的警察,易陽伸手解開兩人腰間的皮帶,將兩人捆成背靠背的姿勢蹲在廁所內,并且將兩人的襪子脫了下來塞進他們的嘴里。作完這一切后易陽拍拍手,從年輕警察的腦袋上將大檐帽拿了下來戴在自己的頭上,并且將他的手槍從腰間摸了過來。
至于這兩人會不會掉到廁所內,易陽并不擔心,廁所是水沖式的,一個很小很淺的長池子,即使兩人掉下去也沒有生命危險,最多被沖的一身糞便而已。
“黑三,等著大爺來救你吧。”
走到門口的易陽摸摸下巴,砸了一下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只見他三兩步回到兩名警察所在的蹲坑,看著依舊蹲在那里暈迷不醒的兩名警察,易陽抬頭看了一下作為遮擋廁所的木板,用手使勁的推了一下,見紋絲不動后,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易陽順手將門關了起來,并在里邊插上插銷,然后雙手一搭作為廁所門的木板,雙腳微微一用力,整個人從門上翻了過來,落地的易陽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他轉身推了一下門,見從外面推不開,這才向廁所外面走去。
其實他這么做的目的很簡單,藏人而已。對于公安局各個辦公室并不熟悉的他,想將看押他的兩人藏起來并不容易,而廁所卻是個最好的選擇,將人往里邊一扔,從里邊插上插銷,讓別人誤以為里邊有人。
雖然這樣做拖延的時間并不會很長,但是對于易陽來說已經足夠了,只要給他一個小時,他完全有機會將黑三從那幾名警察的手中解脫出來,然后安全的離開寧水市。
“你怎么回事?晚上吃什么東西了,怎么老是要喝水?”
就在易陽離開黑三所在的審訊室有一段距離時,就聽到里邊一個警察的叫喊聲。易陽停頓了一下腳步,伸手將腦袋上的大檐帽往下壓了壓,然后用后腳跟著地,慢慢的向前走去。事實證明易陽在藍劍特別行動小組所接受的訓練起著決定行的作用,一般情況下來說,穿著皮鞋在凌晨的時刻走在鋪著瓷磚的地面上,聲音很大,傳的也很遠。
而然易陽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這一切要歸功于藍劍特別行動小組的教官,當初在藍劍特別行動小組的時候,教官只要一發現士兵們走路發出聲音,那么晚上就會將發出聲音的人拉出來,在過道里自己練習,只到什么時候沒有了聲音才可以休息。那一段日子是最為痛苦的回憶,也是令易陽一生難忘的日子。
當易陽走到黑三的門口時,易陽抬起頭,透過門上的玻璃,看了黑三一眼。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時候的黑三正搖頭晃腦的動看西看,正好從狹小的玻璃中看到大檐帽下面那張熟悉的面孔。由于他這個位置正好對著門,所以他能看到易陽,而對面的警察卻無法看到,畢竟易陽沒有將腦袋貼在玻璃上。
當看到易陽的第一眼,黑三的眼睛不由的瞇了一下。老奸巨猾的黑三立即閉上眼睛,故意扭動了一下脖子,他這么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不想引起對面警察的注意。既然易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腦袋上還戴著大檐帽,很明顯那兩名警察應該被易陽搞定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密切的配合易陽,黑三在活動脖子的同時,偷偷的看著對面的警察,見自己的舉動并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這才將目光鎖定在門上的玻璃中。
準確的說是鎖定門后邊的易陽,黑三知道易陽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自己的審訊室門口。
易陽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黑三,張了張嘴,用口型對著黑三說了一句話,然后又指了指身后的位置。直到黑三微微的點了一下下巴,易陽才轉身離去。當易陽剛剛離開審訊室的門口,就聽到里邊的黑三大聲的吼叫著:“警官,我要上廁所。”
“他媽的,剛剛使勁的喝水,現在又要上廁所,沒事找事是吧?”
黑三的話剛剛落下,門外的易陽就聽到審訊室中爆出一句厲聲的訓斥。接著是另一個警察罵罵咧咧的發著牢騷,很顯然這兩名警察要帶黑三上廁所。見目的達到后,易陽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大步的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你給老子快點。”
就在易陽剛剛進入廁所后不久,一陣腳步聲傳來,中間夾著著鐐銬拖在地面上發出的刺耳聲。接著是一個殺豬般的聲音響起。
“警官打開吧。”
“打開?”
“不打開,莫非你們幫我脫褲子?”
躲在廁所內的易陽聽著黑三和警察的對話暗自好笑,雖然他看不到那兩名警察的表情,但是憑借豐富的想象力,他也能猜測到兩位警察面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