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那孫軼男再進了三步,只是這次,又有一座法陣橫擋在了他的面前,孫軼男卻也不傻,再次見到這座法陣,他沒有直接用那把鈍劍去攻擊,反而停在了遠處。他畢竟是元嬰期修士,雖然剛才被冷箐月的蔑視氣暈了頭腦,但一冷靜下來,想到剛才冷箐月用計逼他收回法術的事情,心中自然有了疑問。
好在。這次冷箐月并沒有讓他思索很久,只見隨著冷箐月的手一動,他剛剛攻破的那道法陣,竟然晃動了兩下后,完全恢復了,也就是說,這孫軼男竟然被困在了一個不過幾丈寬的圓環里。
孫軼男此時終于明白,眼前的人為何一開始便不肯用任何防御法器,他是在激怒自己!他是用苦肉計來讓自己憤怒,讓自己放松防范,最終走到這個陷阱里!
想到這里,這孫軼男不禁懊惱,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將別人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沒想到今日卻接連兩次,被眼前一個后輩算計了進去,這無非便是因為自己那高人一等的感覺,傲然絕立的脾氣,讓眼前的人找到了可攻擊的縫隙。
只是,此時的孫軼男已經經歷過了剛才的火氣上升階段,再想通了這一切后,整個人非但沒有再次發火,惱羞成怒,反而變得坦然。只有孫軼男自己知道,縱然想通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對于他的心境而言,不知提高了多少層次,這對于他日后的修為的提升,卻是有莫大的幫助。
而此時的孫軼男以自己受傷為代價,終于換得了這個自視甚高的人走入了陷阱中,她如何肯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只見冷箐月手中一松。那把飛劍當即落到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而冷箐月,則盤坐到了地上。
隨即,便見冷箐月拿出了一個布袋子,只見她隨手一抖,這布袋中,頓時竟然跑出了幾十只血色的小妖怪樣東西。這小妖怪帶著極重的腥味。看了看冷箐月后,便朝著那孫軼男走去。
孫軼男何等修為,自然看得出這小妖怪是污穢之物。見此,眉頭不由緊皺,不知眼前的人從哪里弄得這些東西。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冷箐月的動作竟然沒有停下,隨著那布袋口一次又一次的張開。里面竟然源源不斷的爬出了小妖怪,目測之下,竟有不下五百只。
因為冷箐月身上有天頑石,這小妖怪們并不攻擊冷箐月。自然而然的,所有小妖怪的目光,便看向了那孫軼男。
若是元嬰期修為的話。孫軼男也許只需動一動袍袖,便可將這些污穢之物于瞬間殺死。但如今,他卻是將修為壓低為筑基期,又被困在在方寸之間,若是對付這些小妖怪,卻要困難的多。
而此時,只見冷箐月一聲令下,這些小妖怪便鉆入了法陣內,向著那孫軼男撲去,并將口中的痰向著孫軼男吐去。那孫軼男當即祭出防御法器,將這些痰液阻擋在身體外面,并且同時,將那鈍劍收回,手中換回的,則是一把金色的小弓箭。
只見那孫軼男左手持弓,右手拉弓弦,將弓拉滿后,只聽嘭的一聲,一道白色的雷箭便射了出去,冷箐月當即知道,原來剛才那威力無比的雷箭,竟然是這把小弓所射。
這雷箭就連冷箐月,也是靠著那天魔陣旗才接了下來,那些血肉做成的小妖怪怎能抵得住,那雷箭所過之處的小妖怪,幾乎都被洞穿,一只雷箭下來,小妖怪竟然死了十幾只。
這些東西雖然都是污穢之物,但對于冷箐月來說,控制好了卻有保命之用,一見竟死了如此多只,怎能不心疼。
好在,這小妖怪的痰卻是十分污穢的東西,冷箐月放出的小妖怪又極為多,那個防御法器僅僅給孫軼男贏得了發射一支雷箭的時間,便徹底被污濁了,失去了功效。
此時,這孫軼男面臨的只有兩條路,或是一只通過消耗防御法器,射殺周圍的小妖怪,或是直接和冷箐月講和。。.。
這孫軼男怎么也算是個元嬰期修士。。竟輸在了一個筑基期修士的計謀之下,心中怎能甘心?自然是不肯低下頭講和,只見他手中一動,竟是又祭出了一個防御法器,抵住了小妖怪的攻擊。而同時,他則接著拉開了那把金色小弓,將雷箭射向了小妖怪最為密集的地方。
只聽噗的一聲,那雷箭如光般閃過,這一次,則帶走了二十幾只小妖怪的性命。因為那孫軼男放出雷箭的速度極快,再加上小妖怪數量的減少,這一次殺戮完畢,他身上的防御法器竟然還沒有完全損壞。只見孫軼男原本沉穩的臉上,竟也透出了淡淡的笑容。
冷箐月本想講和,見其如此表情,心頭暗恨,哪里肯講和,只見她手中一動,那布袋卻再次打開,小妖怪則又從里面源源而出。
這小妖怪本來是極為污穢之物,而且又可以產出血海砂。冷箐月剛才能夠拿出五百只,便已經讓他心中驚訝,料定冷箐月根本不可能再有多余的,才想憑借著自己法器眾多,想要拖死冷箐月。
所以,當孫軼男見到冷箐月又拿出了不下五百只血猴子后,臉色當即大變,他自己心里清清楚楚,自己的法力有時盡,但這小妖怪卻不是一時可以完全殺死的,這局自己恐怕勝數不多。只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任何認輸的想法,只見他依舊不停地祭出法器,防備著小妖怪的攻擊,另外則用那金色小弓,擊殺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小妖怪。
而冷箐月則是站在法陣內,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疼嗎?自然心疼,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輸。
半個時辰后,這茅草屋已經腥臭難當,地上小妖怪的尸體幾乎堆積成山,隨著啪的一聲極為微小的聲音,孫軼男身上所帶著的最后一件防御法器也失去了功效。。
而此時,卻仍有二百多只小妖怪正惡狠狠地盯著這孫軼男。只見他防御法器破損同時,一頭頭帶著腥氣的痰便吐向了孫軼男。
只是,此時孫軼男身上則發出了一種白色的光芒,這光芒似乎極為厲害,不但不懼怕這些痰液,甚至當這些痰液碰觸到了這些光芒后,竟然被頓時凈化了。
見此,本來坐在原地的冷箐月,終于晃晃蕩蕩的站了起來,很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人。那孫軼男此時臉龐卻抹上了一層極不自然的紅潤,只聽他說道:“是我輸了,動用了元嬰期的法術做防御。”
聽到此話,本來已經受傷,一直堅持住的冷箐月終于吐出了字句,說道:“別忘了我們的賭約。”隨后,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那孫軼男恢復了元嬰期的修為,自然不怕這些小妖怪,而冷箐月設下的法陣,對于此時的他也完全不起任何作用,只見這孫軼男手一揮,那法陣似乎對他便失去了效用。沒有任何反應的,則讓他通過了。而不知為何,那群孫軼男,卻仍舊留在了那個圓環內。
而一直呆在冷箐月身旁的銀魚睡睡,此時則著急的將各種藥草揉爛,塞入冷箐月的口中。見那孫軼男竟然進來了,這銀魚睡睡當即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雙腿一跳,便蹦到了冷箐月和那孫軼男中間。只見它滿眼恨意,惡狠狠地盯著那孫軼男,自己的雙臂也平舉在身前,儼然一副對孫軼男恨之入骨,不準讓他靠近的樣子。
孫軼男倒是記得和冷箐月的賭約,所以并不想傷害這小睡睡,當即皺著眉頭,吼道,“一邊去!”
此時的孫軼男已經恢復了元嬰期的修為,一聲吼下,威壓頓時而至,而讓人贊嘆的是,即便是冷箐月,也不得不低頭跪下的威壓,這次竟然對銀魚睡睡失了效。。
只見銀魚睡睡此時已經四肢著地,卻偏偏不肯低下自己的腦袋,那股憤恨的眼神竟然沒有消失,反而有越來越強烈的趨勢。
孫軼男見它如此表情,冷哼一聲,說道:“我是去救他!”
銀魚睡睡哪里肯相信他,用盡了力氣吱吱叫了幾聲。那孫軼男瞧見銀魚睡睡的表情也知道什么意思,當即說道:“怎么,你自己能治?”
只聽他嘲笑道:“你不過是個銀魚,除了知道哪些藥草是干什么的,還會什么?你給他服用的那幾種藥草,不過只能延緩他的痛苦,若是你不讓開,不出片刻,他便會大量吐血,再過半個時辰左右,卻是藥石難救!”
仿佛是為了印證孫軼男的話,只聽孫軼男話音一落,冷箐月便忍不住的吐出了一大口血,不過這血卻不是殷紅色,反而是暗黑的,不知是哪里來的血液。
而冷箐月這一吐,卻將一心為主的銀魚睡睡嚇到了,眼前的人的確說的對,那孫軼男何等人物,怎么會看不出銀魚睡睡的心理變化,一邊心中暗嘆自己如今竟然猜起了一只銀魚睡睡的心思,一邊則道:“要想他活命,你還不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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