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斌點了點頭,飛身衝了出去,立時便被衆(zhòng)多黑熊發(fā)現(xiàn),發(fā)一聲喊羣體包圍了上來。
雒斌不等它們合圍,展開身形從空隙跳了出去,沿著出谷小路一陣狂奔。這羣黑熊果然中計,全部都追了上來,一個個咆哮嘶吼,前赴後繼,在山道上展開追逐。
冰月見眼前一隻黑熊都沒有了,心中大喜,朝山谷深處奔行而去。這般奔行了一陣子,遠遠的看見前頭數(shù)十頭黑熊一字擺開陣勢,攔住去路,心中一急,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焦急關頭,身旁腳步聲響,雒斌已經(jīng)趕了上來。
“你可真有兩下子,那些黑熊沒追上來吧?”冰月大喜過望。
“沒,它們都往山下去了,真羣傢伙可沒你想象的那般聰明。”雒斌眉頭一挑,語氣卻是異常的平靜。
“這羣黑熊圍攻起來,可也不怎麼好惹,我可不希望再被黑熊纏住不放,瞧前邊還有幾十只,麻煩雒少俠再走一遭吧?!北抡Z氣間有些冷嘲熱諷的意味,瞥了眼雒斌,揚著下巴道。
還沒等她說完話,雒斌身形已出,衝那羣黑熊依樣畫葫蘆,再次朝谷外而去。冰月樂的輕鬆自在,一路如入無熊之境。
如此這般一連四次,雒斌與冰月終於來到了山谷中間,離那一處四合院不到二十丈,在一處小樹林中藏身,窺視前方,發(fā)現(xiàn)四合院被黑熊裡十層外十層圍了個水泄不通,即使化作蒼蠅進去只怕也是不能。
冰月看的焦急,想要說話,雒斌趕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前方,低聲道:“仔細觀察,或許有解救之法。”
這時隱隱傳來一隻黑熊低沉的聲音,細聽之下竟然發(fā)出人音:“……裡邊並無雒斌等人?!?
“可有雒斌等人的消息?”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沒有。”
過了一會一個傳報的聲音說道:“雒斌一個人逃下山去了?!?
“下山去了?”熟悉聲音沉默了好一會才下定了決心似的道:“時間差不多了,給我往裡攻?!?
衆(zhòng)黑熊發(fā)一聲怒吼,宛若晴天炸了個霹靂,朱雀峰跟著都晃動了起來。吼聲甫落,黑熊們朝四合院發(fā)動了攻擊,然而玲瓏木精天產(chǎn)神物,可不是輕易能攻破的,上頭更有結界守護,黑熊們拼了命的撞擊,四合院仍舊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摹?
雒斌放心的吐了口氣,問冰月:“這結界能撐持多久?”
冰月正想回答,就聽見嘭的一聲震天悶響,就看見四合院上頭飛起一熊,正是金腕黑熊,揮起一拳重重砸在結界之上,那結界劇烈震動起來,從所砸之處向四下裡產(chǎn)生一圈一圈的裂痕。金腕黑熊暴喝一聲,身形彈起來再度落下,又是一拳落下,結界撐持不住頓時塌了下去,金腕黑熊也跟著掉入院子裡。
雒斌見此大驚失色,飛身跳出去吼聲說道:“雒斌在此,儘管來抓!”
成千上萬的黑熊突然齊齊愣住了,回過頭來看向黑暗中的小小人影,有那麼兩秒的沉寂,彷彿宇宙的深處一般,然而緊接著就像是大爆炸的那一瞬間,所有黑熊化作黑色的洪流朝雒斌衝了過來。
雒斌冷笑一聲,翻身便走,朝出谷方向飛奔而去。
金腕
黑熊跳出四合院,看到雒斌消失在視線盡頭的影子,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慮,但是衆(zhòng)多黑熊殺性大發(fā),根本攔不住,於是自己也緊緊追了上去。
冰月趁機越牆而入,跳入院子裡。
雒中河、長孫鈴、薛桐、劉嬸四人早已經(jīng)被驚動,站在院子裡急的團團轉,突然看見冰月跳了進來,當下驚喜萬分。
“事不宜遲,趕緊離開這裡?!北抡f道。
“我家雒斌去哪裡了?”長孫鈴分開衆(zhòng)人,抓住冰月的手,焦慮萬分的問道。
“沒事沒事,他將那一幫黑熊引開了,叫我進來救你們?!?
冰月說道:“既然這樣,大家到外邊去,我將玲瓏木精收了,大家趕緊找個地方藏身要緊?!?
衆(zhòng)人慌忙來到四合院外頭,冰月將四合院收入掌中,衆(zhòng)人朝相反的方向離開山谷。
長孫鈴一路奔跑,不住回頭看身後,半天也不見雒斌的蹤影,心裡越來越焦慮,對雒中河嚷道:“斌兒爲什麼還不回來,是不是被黑熊圍起來了?”
“放心吧,孩子的功力已大非你我能夠相比,我相信他一定能夠全身而退。”雒中河耐心安慰道。
冰月定睛看前頭出現(xiàn)一帶樹林子,頓時大喜,她以前來過此處,知道林子裡有一洞,直通山下。於是腳下加快,帶著衆(zhòng)人進入林子中。
劉嬸被薛桐扶著,這一會工夫就累得氣喘吁吁,一進林子就坐倒在地,胸口劇烈起伏。
“不行,我得去看看,”長孫鈴突然說道:“斌兒恐怕一個人對付不了?!闭f著抽出寶劍,翻身往林子外頭奔去。
“恩人,你傷勢未愈,萬萬不可去,還是讓我去看看吧?!毖ν┘泵r住長孫鈴,拔出大環(huán)刀,神色決絕道:“我這把大環(huán)刀這些年砍過無數(shù)的黑熊,對付它們我有的是經(jīng)驗?!?
雒中河也上前攔住長孫鈴,長孫鈴一再要親前去,經(jīng)過雒中河等人的一再勸阻方纔作罷。雒中河叮囑薛桐萬萬小心,不可拼命,雖然雒斌是自己兒子,但是也不想讓他人送命。
薛桐告辭跑出林子,沿著原路一陣飛奔,約莫奔出去六七里路程,在一處盤旋山道上聽見身下不遠處的地方有打鬥之聲,突然一道淡黃光芒閃過,幾頭黑熊在光亮消失的一剎那倒飛了出去,那當中之人正是雒斌,一柄九玄劍使得密不透風,劍光閃爍,轉眼間又有幾頭黑熊被擊飛出去,其中一頭隔空落在了薛桐身後,那黑熊一聲不哼就重重的跌落在地,顯然是被劍光提前殺死了。
沒有想到幾日不見,雒斌這小子功夫如此了得,當真是匪夷所思。薛桐心下震驚,但隨即歡喜了大笑起來,手中大環(huán)刀緊了緊,縱身跳入戰(zhàn)圈,一刀揮出,便將身下一頭黑熊頭顱砍了下來。
“兄弟,薛某也來湊湊熱鬧,這羣王八羔子真沒眼力見,竟然敢惹咱們,分明是找死。”薛桐一邊揮刀砍殺,一邊笑道。
話音剛落,一龐然大物竟然從天而降,薛桐慌忙之下差點被其傷到,殺開戰(zhàn)圈,往後退了兩步看那東西,正是金腕黑熊,手中握著一把明晃晃大刀,上前來廝殺。
金腕黑熊體大力沉,十幾個回合就將薛桐抓在手中,卻沒有殺死,而是下令
停止廝殺。
黑熊兵丁讓開一條道路,金腕黑熊抓著薛桐走到雒斌跟前,哈哈一笑,竟然就是那個熟悉的聲音:“雒少俠,看看此人被我已經(jīng)抓住,你還是束手就擒吧,要不然這位的性命可就危險了?!?
九玄劍慢慢舉起,劍尖最後直指著金腕黑熊。
“你難道不顧朋友的死活了嗎?”金腕黑熊神色冷肅的望著低垂著頭的對方。
“你到底是誰?”一個突兀的問題從雒斌口中蹦出。
金腕黑熊突然愣住了,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愁苦,隨即笑了笑道:“我是誰不需要告訴一個死人。”
雒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聲音低低的道:“王有道?!?
金腕黑熊好像被說中了心事一般頓時緊張的身體一震,眼神中的焦慮似乎更加濃烈了幾分。
周圍鴉雀無聲,僵硬的氣氛籠罩著場中的幾個人。
“報——!”一個傳報黑熊喊著跑了進來道:“四合院突然消失,所有人不知去向。”
金腕黑熊立時慌張得不知所措。
雒斌見機行事,九玄劍平平遞出,這看似平常的一劍卻蘊含著極爲高深的造詣,這也是他在一線天外的山谷中對戰(zhàn)七箭綿蟲悟出的真諦,正所謂:以神御劍,劍之所至,神魂隨之;以快打慢,後發(fā)先至,攻其難救;招招含蓄,看似平常,後招連綿!
從青石峰下上來後,他一直在心裡邊暗自琢磨九玄劍的真諦,然而急切之間得不出個所以然,應敵之間總感覺力不從心,有種劍是劍,人是人的感覺。後來被衆(zhòng)多黑熊兵丁團團圍攻,打著打著就有了些感覺,直到最後薛桐被擒,和金腕黑熊相對站立的這會,他心有所感,頃刻間竟然豁然開朗起來。
只見九玄劍劍光立時變得柔和了許多,悄無聲息,如同幽靈一般奔薛桐胸前那一隻熊掌上刺去。
周圍的黑熊兵丁齊聲怒吼著衝了上來。
金腕黑熊發(fā)現(xiàn)不妙,熊掌十分靈巧的往下一閃,冷笑著看那劍尖便要刺入薛桐胸口。然而令雒斌大感意外的是九玄劍行至薛桐身前,劍尖和皮膚僅有毫釐差距,陡然間急轉直下,割在熊掌之上,那熊掌一小半被生生切了下來。金腕黑熊疼痛難忍,發(fā)一聲悶吼,將薛桐丟向黑熊兵丁。
雒斌在這間不容髮之際救走了薛桐,飛起身形,踩著密密麻麻的熊頭逃離了戰(zhàn)場。
行出去四五里遠,此時已經(jīng)到了朱雀峰山腳下,將那羣黑熊甩得遠了,雒斌纔將薛桐放了下來。
薛桐大難不死,反而哈哈大笑道:“多謝兄弟相救,我就搞不懂了,你小子幾天時間,在哪練得這一手好劍法?”
雒斌淡淡一笑,道:“此劍一直以來都被我用的不倫不類,故此心中很是慚愧,這幾天我就日思夜想,沒想到劍招上倒是長進了不小。”
薛桐不可置信的搖搖頭:“當真有這般神奇?說來聽聽?!?
雒斌一邊往前趕路,一邊將劍招上自己所想的大概說與對方。
薛桐問王有道爲何會變成黑熊?
雒斌說:“王有道如今給天庭賣命,把自己搞的人不人貴不貴,鎮(zhèn)子裡的水毒只怕就是他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