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身影,青色的虛幻身影,虛幻的夢蝶衣,這是怎樣的道法?
這不是道法!
青芒之中,一劍遞出,這是紫溟劍,輕飄飄的落在林漠的眉心處,然後,紫溟劍貫穿了他的腦袋,劍尖從後腦穿出。
林漠伸出手,重重的握著紫溟劍劍身,也不管紫溟劍之利切開了他的手掌,紫溟劍已經洞穿了他的腦袋,何必還在於手被切開?
“爲,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就這麼瞬間之中,夢蝶衣爲何可以做到殺了自己?
連任風一都做不到的事情,夢蝶衣怎做到了?
“身外化身,這是尊蓮的身外化身!”
直到這個時候,纔有人將這虛幻之身認了出來。
萬蓮之中逍遙過,一朵青蓮化尊身,煙霞峰蓮海之中無盡尊蓮,得之一朵,便可化自己的尊身。
所謂尊身,籠統的稱呼。
有的人可從中得到強大的道法、武學,有的人可以獲得最直接的淬鍊,周洛得到的,是一道神通。
身外化身,亦是尊蓮所賜,然而,這是一個傳說,在昊元仙門歷史上,從爲有人自尊蓮之中,得到一尊身外化身。
再看向那位少女時,包括任風一在內,那恐怕,都有一份忌憚在。
身外化身,乃是真身!
如今這般虛幻,也只是夢蝶衣的境界還不夠,還沒有做到將這化身凝練到實質的程度,但她終有一天,可以做到那種程度。
當這化身凝練到實質之時,就與真身一般無二,真身有多強,化身就有多強。
這只是其中一道神秘,化身即真身,也就是說,即使本尊身亡,化身也依舊在,夢蝶衣也依然還活著。
要殺夢蝶衣,須得連帶著化身一道滅殺掉,可是身外化身神秘縹緲,太不好殺了。
今天,身外化身出現,做到了任風一沒做到的事情,就證明了這一點。
還有一點更爲恐怖,當這化身凝練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可以如真身一樣的修煉,到時候,就等於倆個夢蝶衣在修煉。
她原本就八品仙緣,天賦無雙,倆個夢蝶衣一同在修煉,她的修煉速度會有多快?
未來的夢蝶衣,那或許真能證得大道,飛昇無上仙界之中。
“原來,是身外化身!”
林漠緩緩鬆開握著紫溟劍的雙手,似乎是認命了,死在身外化身之下,他也算是夠有榮幸,多少年來,他或許是第一人。
然而,又如何能甘心?
年少之時,被測出有不錯的仙緣,從而拜入昊元仙門,拜烈陽真人爲師,進入鎮獄峰。
他和所有弟子一樣,從微末之時,憑藉自身的天賦與努力,一步一步走來,最終成爲鎮獄峰十大弟子之一。
在這般耀眼之中,他也從未放鬆過自己,終於成爲了鎮獄峰十大弟子之三。
可他相信,他的未來,絕不僅僅只是這樣,他會超越李新南,超越了衛騰龍,成爲鎮獄峰最出色弟子,沒有之一。
他更會在未來,接替師尊烈陽真人,成爲鎮獄峰首座,威震青州修仙界。
那麼多的努力,那麼多的理想,都在今天嘎然而止,這讓人如何能甘心,能甘願接受?
他看向夢蝶衣和周洛,看向任風一等人,再一次森然的大笑起來。
“濫殺同門,師尊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在黃泉之中等著你們。”
“如若真有黃泉,我也下了黃泉,林漠,我會再殺你一次,讓你連鬼都當不成。”
青芒之中,冷冷之聲傳出,那一道逼人之勢,即使將要身死,也依然讓林漠神色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他想笑,卻再也笑不起來。
隨後,青芒無聲無息散去,這片被任風一所禁錮的空間,也是恢復了正常。
“砰!”
林漠倒向森淵海,那一瞬,令牌炸裂而開,毫光席捲而出,包裹著他的屍體,帶出了森淵海,讓他死有一個葬身之地。
夢蝶衣臉色很蒼白,顯然,以她目前的實力,這是強行動用了身外化身,對她的負擔會很大。
沒關係,只要殺掉林漠就行。
他倆次殺周洛,這筆賬,也應該有這樣一個了斷。
若讓林漠活著離開了,憑他心中的瘋狂,真不知道以後還會怎樣來對付周洛。
能做到的事,能爲周洛做的事,夢蝶衣都會去做,不管要爲此而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沒關係。
林漠死了,還不代表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衛騰龍、連凌、華進琛…”
一個一個的名字,接連在任風一口中響起,最後,名字唸完,吐出了一個字。
“滾!”
滾出森淵海,沒資格接受法壇洗禮。
衛騰龍臉色鐵青的很:“任風一,你不要太過分了。”
任風一伸出手,磅礴無盡之力在掌心中匯聚著,既然他們不願意主動滾出來,那就他親自送他們離開。
一點青芒,突然在夢蝶衣眉宇處化開,有青蓮印記栩栩如生。
連凌、華進琛等人臉色頓變,再也不多想,各自捏碎令牌,快速的離開了森淵海。
林漠剛剛被殺了,那份記憶還極爲新鮮,能殺得了林漠,就能殺得了他們,即使少女現在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最後,只剩下了一個衛騰龍,在任風一等人凌厲目光注視下,衛騰龍不得不低頭:“任風一,都是同門,林漠也已經死了,便就此算了,如何?”
他是不想離開,法壇洗禮太過重要。
失去了這一次洗禮,原本就不如任風一的他,差距就會越來越大,甚至和林依等人的差距,也會逐漸拉開。
不提鎮獄峰的臉面,單是他自身的未來,這個頭,都也得低下。
“既然如此!”
任風一掌心中,磅礴之力爆發,呼嘯而下,重重的轟向衛騰龍。
不願意主動離開,那就送他一程。
衛騰龍一聲慘叫,守護之力籠罩下,極不甘願的被淘汰了出去,這也是自找苦吃,白白受了一擊,何苦來哉!
趙政冷眼旁觀著,卻也只能無奈的轉過身子,向著大深淵所在走去…今天已經無可奈何,先接受了法壇洗禮再說,其他的,一切待來日。
“趙政師兄,你還想接受法壇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