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被潘裳建立了禁止的山洞之內,韓立觀察了下洞內的情況,他的神念亦揚出看了看,不禁心頭淡然笑了笑,此地竟與他方才逃竄路徑相差不多。
不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再者只要不是仔細查看,配合上潘裳高明的禁止,就算對方是仙君,也不可能得知他們的藏身所在,這點于韓立看來仍然有著相當自信。
“潘道友!此地當時相距那位仙君也不到百萬里之遙,你就不擔心他能察覺得到?!表n立手中合指稍微掐算,立即就亮聲發問道。
“韓道友的智謀較之小女子堪勝一籌,難道還需要小女子解釋嗎?”素裙婦人潘裳笑著不答反問道。
韓立不禁淡笑掛在了面上,的確,當時自己已經纏上了濁月,而且自己使計放走潘裳,濁月已經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再者這點距離已經出了濁月的神念極限,為了能趕出最短的時間,挽救當時的自己,這亦的確在情理之中。
隨后的韓立再度問及對方相應的籌備時間,由于掌握得相當分寸,距離韓立出現,心神傳言的那個時間,潘裳竟足足提早了近四分之一的時間,比起早前所給韓立的那個拖延時間還要充裕了不少。畢竟對上的是一名仙君,潘裳亦不愿韓立因此而受太大的傷害,但要是他看到了韓立的對敵手段后,也許那種驚詫,要遠勝濁月更多的。
兩者好一陣子的沉默過后,韓立微然踱著步,不知在想著什么,而潘裳此刻的面容已經不是當初剛遇到韓立時候的那樣全無血色,業已恢復原本的紅潤。而她小心翼翼地望去韓立,想了想,再度引聲問言韓立:
“韓道友!你是否需要在這里歇息一段時間,小女子可以暫避一二!”
不過。下一刻的韓立。對目潘裳,潘裳卻感覺有點不太自在。她欲要避開眼神,卻似乎做不到的樣子,韓立隨即便問言而出:
“潘道友!你我雖然雙雙脫困,不過韓某倒有一件事不吐不快!”
聽到這里。這么位素裙婦人潘裳,暗暗當中已經猜到了什么,但這個山洞就這么大,她想要避開,卻又能避到哪里去,嘴角掛起一道賠笑,這般回說道:
“韓道友!盡管直言就是!”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說話一針見血。開門見山,韓立說話直入主題,素裙婦人潘裳面現苦笑之色,顯然這就是她料到的韓立之問。不過潘裳隨后卻輕聲亮言:
“韓道友!小女子實在不愿將你牽扯進來,不過小女子已經與那里斷絕了關系!”
這個時候,韓立踱步的步伐莫名地停了下來,他背對著潘裳,潘裳看不到韓立的面容,神念余留于體,但她還是感應到了韓立揚發出來的陣陣寒意,體內法力循環好幾個周天,潘裳才恢復過來。
“潘道友!別用誑言糊弄韓某,你已經將韓某牽扯了進來,這事韓某無論如何都要弄個清楚明白?!表n立好一會兒才冷聲說言而出。
說到此處,這位素裙婦人潘裳再度苦笑掛在了臉上,不過她很快就躍現回了那種平凝的神色,對目已經轉身過來的韓立,已沒有那種躲避的意思,淡聲而問:
“韓道友!你可想好了!知道了某些事情的結果,可不一定就是好事!”
“你認為韓某能有其他的選擇嗎?”韓立心頭微怔,不假思索地反問道。
聽到了韓立的回答,素裙婦人潘裳笑得淡然,再度對目韓立,竟還要繼續加以限制,亮聲而言,說道:
“韓道友!此事干系重大,除你我之外,接下來提到的事情,小女子希望不要有第三人知道,再緊密的人都不能!”
說到這里,素裙婦人潘裳的目光下移,顯然落到了韓立的其中一邊袖袍,袖袍內自然就是韓立手上戴的靈獸環,這般明顯的針對示意,韓立自然明白,頃刻之間,韓立就已經點頭確認了下來,還瞬間在手上抹下了一道禁止。
不過,素裙婦人潘裳卻沒有讓韓立立下心魔誓言,仔細地想了想,她就已經嘴唇微動,向著韓立傳言而來。
“韓道友!小女子是星月盟的人!而濁月的來源,應該是一個由各大宗門暗里成立的組織,名叫挑星盟!”潘裳傳聲道。
聽見其言,韓立的心頭猛地一震,面容好不容易才維持到不變,但他此刻的思海翻波浪涌,一個身影閃現而出,這身影就是花葵,也是星月盟的人,潘裳只是他知曉的第二人。
至關重要的竟然是還有一個勢力,名叫挑星盟,顧名思義,韓立就算再蠢也能理解得到含義了,而且這挑星盟的出手,對付金仙竟就用到仙君,這亦是韓立感覺震驚的事。
看到了韓立始終微凝的神色,素裙婦人潘裳沒有說些什么,只見她微然地退后了兩步,躲到了山洞一角,面色稍顯凝重,卻不知道她在想著什么。
至于韓立,他仍然沒有多少的神色變化,他的心中仍然是翻波不斷,很快便在心頭躍現出了一道淡淡的苦澀。
“這么說來!我被牽連上來,確實不冤!”韓立心頭暗暗地思忖而過。
星月盟的為世不容,韓立早已知曉,現在居然還多出了一個挑星盟,韓立的確需要好好思量將來要走的路了。
兩者沉默,良久又良久,只余下外面的蕭蕭之風聲,山洞內就連踱步聲也長時間沒有發出。亦不知過了多久,韓立輕輕地舒了口氣,潘裳亦仿佛醒轉了過來,嫣然笑望韓立,很快地,韓立彈起了一個禁止,圈起了兩人,然后才問去潘裳。
“潘道友!據韓某所知星月盟相當隱秘,挑星盟的人為何會知曉你的存在!”韓立問道。
既然已經開了頭,原則已經打破,只要不涉及更大的原則,這位素裙婦人潘裳顯然并無隱瞞的意思,當即亮聲回言說道:
“韓道友!這是因為小女子在一次動用大陣輔助困殺一位仙君的時候,被對方識穿,那位仙君最后爆炸了手中的一件超級玄天,還舍棄了肉身,逃出生天,而小女子推斷就是因此而暴露了出去!盟內的人相告,小女子從那時起,就走上了亡命天涯的道路,不知何時才到盡頭!”
聽見潘裳的說話,韓立微然沉思,好一會兒后,竟就這般提出道:
“潘道友!難道就不會是你協助之人透露出去?”
“韓道友!這不可能!真正星月盟的人,早就簽下了守望契約,一旦觸及神魂泄漏一個星月盟人員,契約之力激發,身毀!嬰散!”
最后之言,鏘鏘有力,無庸置疑,韓立自然知曉自己并非星月盟核心之人,而這守望契約他聽說過,的確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因此他聽聞之后,也不太擔心那位花葵會將自己泄漏出去,只是,韓立閃過一念,這花葵為何遲遲未有找到自己完成這最后的一項任務,也好讓自己徹底脫離星月盟。
此念一閃而過,但韓立卻很快就靈光閃動,繼續發聲問言道:
“潘道友!你可知道這挑星盟究竟由哪些人組成,可有什么名單?”
“韓道友!這挑星盟雖然不如星月盟那么嚴密,但也不是隨便就能知曉的,不過,據小女子知曉,挑星盟的每人都是仙君,韓道友可要注意了!”潘裳當即答道。
“按照潘道友所言,那韓某豈非只能象潘道友這樣四處躲藏?”韓立不禁再聲追問。
“那倒不必!一則韓道友并非星月盟之人,再者這些仙君一向自負,挑星盟其實還是原本各自宮門的主事者,小女子仍然在生的情況下,挑星盟絕不會知道韓道友的事!有的也許就是韓道友與濁月的私人恩怨。”潘裳想了想,才解釋說道。
雖然這位素裙婦人潘裳說得信誓旦旦,韓立亦不會就此放松下來,此事既然惹下了,韓立也只有默默地啞忍了。隨后,韓立又一次就星月盟與挑星盟的事情發問潘裳,能夠說的潘裳都一一為韓立解答過來,兩者在隨后的時間又一次陷入到了靜寂當中。
不久,素裙婦人潘裳便向韓立告辭而去,韓立沒有阻攔,而潘裳則是調出了一艘玄白飛舟閃入其內,直飛沖天際,居然在萬丈的高空掩息飛遁,假如不直接的注意,還真難以發現,韓立不禁為之輕笑了起來。
至于韓立自己,這時候才著眼于自己的肉身,靈域,在這次的爭斗當中傷損不大,最為嚴重的就是接連的神念受襲,還有勉力激發滅法神光**的神魂,但在服下了幾顆丹藥后,只需要些時間,加以調理就可以了。
雖然虧欠潘裳的已經償還過去,但也為自己招來了一個難以應付的對手,看來日后的路需要更加的小心應對了,這時候的韓立,手上的禁止消去,而他也借助土遁之術,逃出了近萬里之遙,在某個深山當中,挖出了個山洞,小心地恢復了起來。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半年,韓立神魂已經痊愈,法力也恢復到了七八成,這個時候的他,神念送出發現并沒有濁月的身影,便將蟹道人喚出,變做化露金玄梭,閃身而入,認準某個方向疾馳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