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傷害不算太大,雖然晟魔六變之軀受了小傷,但那都是一種法力上的損耗罷了,吞下了一些丹藥,就等著慢慢復原即可。
而對于這種招惹天外兇物吸引的瞬移,韓立在日后的時間,幾乎都是把身上氣息壓回到了金仙二三階狀態,以免再招惹這種無緣之災。
接下來的時間,一切算是相當順利,韓立亦到了最近的城池,城池不大,韓立在其中找到了一間可以供仙修修煉的大型堂館。
建起了禁制法陣,走入自己的靈域,韓立還調出了掌天瓶修煉了二十年時間,最終把狀態恢復到了最佳。
出來的時間,韓立看著掌柜的那種失措的惶恐驚色,多半就是巨大仙靈氣息流吸納讓那種仙魔氣息轉換法陣不堪重負,幾度陷入崩潰邊緣。
不過,在韓立一位完全探不出深淺的大能面前,這位掌柜能做的也就是視如不見,與韓立結算了魔靈石,眼睜睜地看著韓立閃出堂館而去。
然后,韓立走入到了這座小城內最大的店鋪,詢問了一下,店內并未設置跨域傳送陣,韓立只好做了一個折衷的辦法。
“酆虛都城能否前往?”
“可以!可以!”
于是,韓立在這位中階魔修的掌柜熱情招呼下,交付了算是九牛一毫的魔靈石,不久就踏上了跨城傳送陣,傳送到了所謂的酆虛都城。
酆虛都城,聽名字跟冥界相關。其實,就是從前此城界面曾經與冥界相接,數個甚至數十個的節點讓不少鬼修鬼仙游曳在此城附近,也正正因此而得到此名。
不過隨后在兩界大能的合力下,此城所有與冥界的接口已經修補完成,而冥界亦與此城重新達到了一個遠離的狀態,酆虛都城,與冥鬼幾乎再扯不上關系。
也正是緣于當時的事件,此地亦逐漸開拓成了一個中等的城池,繁榮程度與靈界的中等大城相當。韓立并沒有多作停留稍微查看了一下相應的一些城內概貌。便選擇出城而去,還帶著一個認準的方向,魔煙嶺。
韓立之所以選擇酆虛都城,就是為了能夠在城中可以傳送前往另外的一個魔域。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就是在這段時間。韓立感受到了撫神葑丹的好處。從前的他每隔一段時間,神魂海內都會傳來一種沖擊之浪,不大。但這是會影響他的判斷,要發生在平時也就算了,在戰時可就不是區區算了的事。
但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內,韓立發現那種神魂海的浪沖竟然一次都沒有發生,這無疑就是撫神葑丹的功勞,更加重了韓立前往尋找撫神葑丹原材料的決心。
這酆虛都城以外,魔煙嶺所在,就是記錄玉環所示的其中一個獨葉銀葑籽產地。
當然,晟魔失蹤多年,這晟魔化身也被陰頗封印了好長年限,記錄玉環上所示之地是否還有獨葉銀葑籽的存在,韓立只能賭賭自己的運氣了。
仙君的瞬移,無奈隱藏的氣息,韓立瞬移達到了二十年,中途幾乎沒有休息,終于到達了這片漫天霧氣遮蓋,目視僅可千丈之地。
“魔煙嶺,希望能夠得到屬于我的一份機緣!”韓立的心頭暗暗思忖而言。
由于記錄玉環之內只提到了魔煙嶺,具體位置多半就是那幾個人物另行記于腦中,而酆虛都城內的記錄玉環也是記錄得不太詳細,不過,從大致的范圍來看,以韓立的能力要踏遍這魔煙嶺也就是不需一年的事情。
為免錯過還有自身的謹慎起見,對于這種看不及的環境,一般的仙君魔君大多都不會貿然瞬移,韓立亦是如此。遁光揚起,韓立業已朝向某個方向而去,不多時已經消失在了重重的霧海之內。
所謂的魔煙嶺其實就是大片煙霧聚集在大片的高峻樹林之內,隨著韓立的不斷深入,他能夠發現到附近的魔氣有些出奇的聚集,神念一直維持在千里范圍內,韓立遁飛了大約十天,來到了一片赤紅并帶血籽的巨大樹林之內,他驀然停了下來。
前面大約八百里之外,一點點的異芒讓韓立不得不停了下來。這種異芒是一種連綿的流淌光芒,時而扭曲,時而消暗,時而又乍閃那么一下,繾綣成流,竟然就是屬于禁陣的一種特有光芒。
“自然絕陣!”
對于是人為的法陣還是那種自然絕陣,韓立還是有一辯之力的,雖然他的破禁瞬移能應付絕大多數的自然絕陣,但也難保證會有著天外天之陣。
仍然小心地靠前,韓立業已達到了繾綣光禁處,這么一個自然絕陣神念查看達到千里方圓之巨,韓立不可能跳開查看,在自然絕陣的邊緣仔細查看辯聽了半天,韓立沒有發現異常,遂決定前往一探,倏地輕易進入到了其中。
但方才進入其中,神念外放,一個身影納于韓立的腦海內,竟然是一個氣息有點熟悉之人。同樣的那原本身處這個自然絕陣內的身影,亦發現了韓立,神念在韓立的身上掃過,立時就收了回來。
由于神念已經摸清了這自然絕陣里面的的狀況,只是一個普通的困陣,韓立心念催去,業已瞬移到了一棵巨樹之前。隨著韓立身邊的墨絲漸漸散去,他已經把這個人影給看了個一清二楚。
這棵巨樹的橫枝,一個蒲團上面端坐著藍色衣衫的修士,金仙三階,清秀的面孔,較為瘦小的身材,藍袍垂下,雙目微閉,一動不動的,假如一個平常人看見一定會以為此人早已死去。
“田寧道友!你怎會在這里出現?”韓立微笑打起了招呼。
“韓道友!你還敢來見我?”該位三階金仙雙目驟然睜開,怒視韓立,不顧對方是位仙君,竟然惡言相向。
這位三階金仙正是當年在寒月神殿內,讓魔光幾乎接近顛狂的金仙田寧,今天韓立才總算看到此人的真面目。對于田寧的指責,韓立當然明白,多半就是因為魔光之事。
“田寧道友!在這山野之地!你惡言相向,難道就不怕韓某憤而對你出手?”韓立依舊微然淺笑,輕聲送言相問。
“既然連近身的魔奴都害了,再搭上田某又有何妨,田某渡劫前收到莫冠的斷魂之訊,原本已經打算亡身劫下,卻偏偏茍且殘生,在此就是為了緬懷與他從前歲月,出手吧,田某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莫冠,一生悲凄,竟然落得生不生,死不死的下場!”這位金仙田寧壯聲陳言,目中毫無懼意,但那種盛怒之色竟溢面上,就差沒把韓立撕了。
聽到這里,韓立心頭一陣黯然,他做事雖然不算得光明磊落,但起碼算是對得住自己,對得住一些自己在乎的人。對這種誤解之事猶為心痛,比要他面對天劫還痛苦幾分。
原本,韓立想要以自己的身份壓壓田寧的怒氣,但結果適得其反,現在要想收拾更為艱難了。
“田寧道友!不管你信與不信!在魔光,也就是你說的莫冠之事上,韓某絕沒有做出過任何于他成害之事!”韓立面上顯出頗為凝重之色,淡聲這般說道。
“哼!姓韓的!只恨田某修為低下,否則早為莫冠報此血仇了!”田寧又豈是只言片語就能糊弄過去,說到這里,田寧更放下了狠話:
“姓韓的!你說你沒有做過對不住莫冠之事,你膽敢立下心魔誓言?”
說到這里,韓立面容凝緊,定眼望著同樣看過來,卻依舊充滿怒意的田寧,韓立背手而立,其手上已然緊握成拳。不過,韓立凝思片刻,便冷聲說道:
“田道友!魔光的事情,韓某不需要為你承諾任何之事!”
“哼!虛偽!”
田寧的罵言越來越過分了,韓立這個時候露出了似笑非笑之容,他的神念收入到了儲物指環某處,某物,想了想,最終還是手上靈光環繞閃爍間,調取了出來,正是當年從火須子手上拿來,屬于魔光的魂牌。
這個時間手拿魂牌的韓立,回憶起了往日,他在自己修煉之中的停頓,也不時地拿出來看上兩眼,經過了這么多年觀察,魔光的魂牌,從前的裂紋散開狀態竟然有了一定的收斂,也就是說,至少魔光尚在恢復中。
這種魂牌與專門魂堂法陣內的魂牌不同,在感應上,與原魂有著一定的差異,并不能太作準,除了生死能夠做準確判斷外,其他狀況還真會有一定的出入。
“田寧!不知你有否留意!魔光的情況在日漸好轉!”
聞言,田寧聽若不聞,閉上了眼,冷聲哼道:
“要不殺了我!要不你走吧!”
話語十分簡單,說完還重新閉上了雙眼,韓立亦有點郁悶,但他自不會真為此事殺了這人,最終觀察了一下周圍,心訣催動,破禁瞬移已經離開了這自然絕陣。
韓立走后不久,田寧立時從自己的儲物指環內調取出來了一面玄色暗淡的破碎玄玉,簡單撕開了封印符錄,手上法力壓入,再看了眼玄玉,面上呈現的是或喜或驚的復雜之色。
最后田寧干脆以一種虛耗自己真元之術,壓玄于玉中,得到了一個讓他驚喜之色,不過,他最終還是選擇留在了這個自然絕陣之內,繼續默默地打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