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小說鐘末了車上的那桶“食用調和油”絕非看起來那么普通,通過桶蓋的定位發射器,鐘末了可以在方圓10公里內對其準確定位。躲在對面胡同里的李爭氣看到鐘末了走了,趕緊竄了出來,一巴掌打掉綁在電動車后座上的兩個微波爐包裝箱,騎上就往黑森廣場方向沖去。
鐘末了看著手機,根據定位顯示,那桶“食用調和油”就在黑森廣場,他加快速度來到了黑森廣場,身后的李爭氣落后大概1分鐘,雖說騎得也挺快,但這個時間差足以讓兩個人互不知情。剛到黑森廣場,鐘末了就覺得肚子難受;這也不奇怪,冰鎮酸奶加肉絲面,絕對通暢。他匆匆把車放在黑森廣場門口,沖進去找廁所,結果實在憋不住,就在廣場的一個隱蔽的地方解決了。他一邊蹲著釋放,一邊看手機,這個廣場信號不好,鐘末了就這么蹲著來回挪,找信號;挪著挪著就挪到了一個長凳后面,突然聞到有煙味,鐘末了借著月光抬頭一看——‘這不是飯店里那小子么?’而龍天款戴著耳機聽suv里的現場直播,也就沒注意到身后有人,直到那一聲驚雷。
鐘末了解決完,起身回到電動三輪旁,這邊信號比較好,他很快定位了“食用調和油”的具體位置,驅車趕到了李爭氣等人所在的那棟半成品樓房。
“趙哥~聯系好了!這桶油買家出1000塊,中間人要抽一成,就是能到手900;我們幾個一人200~您300!呵呵~”孫旺財得意的說
“嗯,脫手了去吃燒烤,我請客”趙勝酒表態。
“趙哥仗義啊~”錢秋色和李爭氣附和道。
“我分多少啊?!鐘末了手提一條木棒,斜靠在不遠處的樓梯口,厲聲喝道。這四位聽到鐘末了這句話,頓時像一群被潑了開水的耗子,呼啦一下子散開了。
“臥槽!這小子怎么跟來了?!”
“老李?!你小子敢擺我們一道?!”
“扯淡!我~我明明看見他走了啊?!”
“別廢話~不想殘廢趕緊滾!敢擋我們財路~活膩歪了你!”
“就是啊!這拓麻地方鬼都不來~弄死你連個收尸的都沒有!”
“哈哈哈哈!這么拽?那就別廢話了,一起上吧!”鐘末了頂氣凝神,提著木棒大步沖了向這四位。一看嚇唬不住,趙勝酒等四人各自抽出刀子,一同撲向鐘末了。雙方一照面,鐘末了首先一棒打掉了趙勝酒手里的刀,然后橫著一閃,躲開了李爭氣和孫旺財,錢秋色見鐘末了到了自己身前,便揮刀就捅,哪想鐘末了的木棒直戳自己的肩膀;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木棒先于刀子,錢秋色肩膀一麻,被戳的后退了兩步,拿刀的一只手臂幾乎抬不起來了。李爭氣和孫旺財撲了空,轉過身在沖向鐘末了的時候已經失了先機,被鐘末了順手一人一棒直接敲在腦門上,疼的大喊,手里的刀也掉了;趙勝酒大喊一聲沖上來拽住了鐘末了的木棒,鐘末了一松手,趙勝酒失力往后一倒,然后肚子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腳,疼的他倒地蜷作一團,這邊錢秋色還想揮刀來砍鐘末了,還沒等刀落下,腮幫子就挨了一記重拳,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就這點戰斗力啊~呵呵!”鐘末了彎腰撿起木棒。“來~繼續!哥還沒過癮呢!哈哈哈~”
“你小子等著!回頭整死你~”趙勝酒等四人一看對方是個硬茬,便相互使個眼色,攙扶著逃了出去。
“誰?!”鐘末了大喊一聲,就在趙勝酒四人逃離的時候鐘末了發現對面的隔間有個影子,他一個箭步沖了過去,這時,他清楚地聽到了腳步聲,順著聲音一路追過去,連追了幾個樓層,眼看就要追到了,突然那個影子一聲嗔叫,撲倒在地上。鐘末了趕上去用木棒點住影子的腦袋。“你是誰?!”
“你拓麻管老娘是誰?!”莫危危大罵一聲,抬手打開了頂在腦門上的木棒。原來莫危危哭累了正準備回家,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慘叫,就趕過來看個究竟,沒想到被鐘末了發現了,逃跑的時候腳下一滑跌倒了。
“咦?這不是莫總的聲音么?!你是莫總么?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某非偷油你也有份?”
“放屁,老娘用得著偷油么?哎呀~”剛才跌倒扭到了腳腕,莫危危吃痛喊了出來。
“哦~那你這是傷到了么?需要我扶你起來么?”鐘末了很關心的問道
“滾~!”
“好滴,我這就滾”
“哇~嗚嗚~~嗚嗚嗚!”莫危危各種委屈集中爆發,放聲大哭了起來。突然,一雙強健有力的臂膀把自己抱了起來,雖然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但是,讓她很有安全感。
“我還是帶著你一起滾吧!呵呵~”莫危危蜷縮在鐘末了的懷里,聽到了他的心跳,這一刻,她不需要偽裝,不需要妥協;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力量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莫總,我今天也只有這輛車了,不過你可以坐在油桶上,我開慢點,還是很穩當的~”
“嗯”
就這樣,莫危危坐在鐘末了的電動三輪上,屁股下面是個臟兮兮的油桶,鐘末了開的很慢。這一路上兩人沒有對話。
愛,就愛了;來,就來了。
“哎呦我去~!嚇死我了!!”謝來金驚魂未定,范大平則趴在后排座椅上,抱著中央扶手。
“你也看到吧?老范~老范!”
“別喊叫了!趕緊開~快點!~快啊!”
“duang~~!啊~臥槽~哎呀”suv在黑樹林里沿著碎石路狂奔了一段,斜著撞在一顆樹上,停了下來。
“快~快跑!你拓麻拉我一把啊~”兩人顧不上疼,掙扎著從車里跳出來,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跑出了黑樹林。身后傳來幾聲凄厲的吠叫
原來就在龍天款上廁所的時候,王牧靈的父親打來電話,她趕緊下車去接;車里謝來金和范大平剛點上煙,準備緩一緩。突然,前擋風玻璃上出現了一只巨大的狗頭!這只狗頭足有一個滾筒洗衣機那么大!兩眼血紅、閃著綠光,半邊臉的皮幾乎掉了下來,露出肌肉和白森森的利齒,血沫子混合著口水不住地滴落,緊接著“啪~!”地一聲,一只ipal大小的狗爪拍在了玻璃上!緊接著兩人聽到這只狗頭發出了一個毛骨悚然的聲音——“救~命~啊~!”
兩人頓時嚇的魂都飛出去幾丈遠,也顧不上喊了,更顧不上穿褲子啥的,手忙腳亂發動了車子就猛沖了出去,留下了一頭霧水的王牧靈。直到跑出了黑樹林,兩人才感覺到冷。那是肯定的嘛,就剩條內褲了!大晚上的又不是夏天,能不冷么?,再說這地方荒郊野外又沒有出租車光顧,只能走回去了。這正是——荒郊野外需謹慎,買春的之夜不太平啊!
第二天清晨
莫危危躺在床上發呆,其實,她都發呆一晚上了,自從坐上了鐘末了的電動三輪,就好像整個人都變得嬌氣了。突然手機響了,是王牧靈發來的微信——“沒睡好~么么噠!”她也回了一句“我也是”。
鐘末了正在哼著小曲洗著澡,一邊沖著,一邊還刮著胡子,他很久沒這么愛干凈了。洗完澡,正好洗洗衣服,一掏褲子兜,他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在黑森廣場撿到的那個煙盒,于
是左翻右翻找了出來。“三生有幸”?這幾個字看著有點眼暈,寫的七扭八歪,但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幾個字的筆畫斷斷續續,應該是在非常狀態下寫的。“會不會是那個小子的煙盒?”鐘末了心里嘀咕著。他決定再去現場證實一下。一來,如果是。那寫這幾個字的人肯定遇到了狀況,這小子如果因此錯失,恐怕會耽誤了大事;二來,鐘末了認定這個“三生有幸”說的就是“三生苑”公寓;這個地方,確實有古怪!打定主意,他也沒騎電動三輪,出門叫了出租車,直奔黑森廣場,在那條長凳旁邊,確實有幾個相同牌子的煙頭!
正在這時,鐘末了的電話響了,是崔人美打來的。“小鐘,剩下的貨你自己處理了吧。還有,你讓技術部周末加個班,理由嘛~你編一個就行。”說完就掛了電話。
“技術部周末加班?!理由還要我編?”如此,鐘末了更加確信“這個小子”跟“三生苑”、甚至跟自己的公司有某種特殊的聯系。
突然,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打斷了鐘末了的思緒。他順著聲音扭頭一看,一輛紅色的兩廂車停在了廣場門口,車里跳出來一個人;幾個大步就越上了臺階,朝自己這邊沖過來。此人正是龍天款!龍天款發現鐘末了,也是一愣,“怎么這小子還在這?!”這也難怪,就鐘末了這副尊榮,絕大多數人都會過目不忘,更不用說自己曾經被他釋放臭氣熏過。兩人對視了幾秒鐘,龍天款先開了口。
“你好,請問看到長凳邊有個煙盒么?里面的有東西對我很重要”
“哎呀~你不早說,我昨晚擦屁股用了,嘿嘿~”
“哈哈哈~”龍天款也笑了“你手里拿個煙屁,啥意思?”龍天款笑著問道
“沒意思啊,個人喜好嘛~”鐘末了答道。
“這樣吧,我這有張超市購物卡,還剩200多塊,你拿去用,煙盒你給我就好!”龍天款看鐘末了一身民工裝扮,決定略施好處。
“嘿嘿~購物卡就不用了,我習慣吃食堂。這樣吧,你給我張名片吧,以后有用得著你的地方我再聯系你。”
“好說~好說”龍天款從大衣兜里摸出一張名片,往前幾步遞給鐘末了。
“哥們怎么稱呼啊,還得多謝你幫我保留著,真要是丟了,可就麻煩了~”
“我姓古,叫我古貴就行~哦!任曉飛~呵呵~還是茶藝師啊,真高雅!哈哈”鐘末了接過名片,掏出那半片煙盒遞給龍天款。
“古大哥見笑了,呵呵~那就這樣,我還有事,常聯系!”說完,龍天款將那半片煙盒揣進大衣,轉身離開。
鐘末了掏出電話打給公司,讓辦公室派車來黑森廣場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