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fā)!”鎮(zhèn)北將軍策馬當(dāng)先而行。
將軍在前,親衛(wèi)環(huán)侍在側(cè),江雷只能縱馬跟著。其實心里并不怎么害怕,不管怎么說,他的鬼體強度都相當(dāng)于金丹,在大隊沖殺的時候,不求殺人,自保還是綽綽有余的。
真正讓他震撼的,是那句“遇見所有光頭、邪修,不用詢問,直接殺戮,不死不休!”的命令,簡直就是為了殺人而殺人。天下光頭的和尚何其多?大多都是無辜者,就這么不經(jīng)審問的亂殺,可見陰曹高層對于輪回塔被毀的憤怒。
別忘了,京師城隍封鎖的,可是北直隸全境的陰陽兩界。也就是說,整個北直隸的邪修、和尚,不管有沒有壞心,干沒干壞事,都得死!
這是神馬?是報復(fù),紅果果的報復(fù),你們和尚不是想要佛國降臨嗎?不是不折手段攻擊陰曹地府嗎?那我陰曹,就在人間滅僧!
三千鐵騎,三千根不知用何種金屬鍛造的幽黑長槍,如一道無光的霹靂,迅速游走在北直隸邊境,先從陰間的永平,殺到山海關(guān),延慶,宣府。再打通陰陽,從宣府掉頭折回。一路上,無數(shù)和尚、邪修連什么事都沒搞清楚,就在濃重陰風(fēng)過后,悲慘而死。
三天以來,江雷只顧抱著陰馬黑頸,跟隨鎮(zhèn)北將軍親衛(wèi)隊行動,路上甚至連喘一口的功夫都沒有。
三天以來,陽間如同遭遇可怕的末日時光,地震,陰云,暴雨,洪水……無數(shù)災(zāi)難集中在一起爆發(fā),弄得大地瘡痍,萬民俱顫。
直到第四天,鎮(zhèn)北軍才帶著此行的收獲:無數(shù)和尚、邪修的鬼體,回到被夷為平地的永平鬼城。
“進去!”親兵隊長指著一座破爛空屋對他說道。這幾天,黑甲軍只顧殺人,弄得江雷連套近乎的時間都沒有,因此對方的態(tài)度毫無改善。等他走進去,隊長又說道:“上峰沒有命令前,不許走出屋子,否則格殺勿論!”說完,華麗的轉(zhuǎn)身離去。
其實不用他說,江雷都不會亂走。剛剛隨軍而歸,他便看到整個永平舊址外圍,已經(jīng)搭滿帳篷。黑甲軍總數(shù),更是達到了駭人的十萬,估計是有大人物親自前來坐鎮(zhèn)。這個時候四處跑,純屬找死。
“隊長稍等!”
“什么事?”
“我想問,我的那個同僚,就是糾察司左司郎,現(xiàn)在在哪?”
“那個廢物?扔在馬背上,沒跑幾步就跌下去了,現(xiàn)在……天知道在哪!”親衛(wèi)隊長的話,霸氣側(cè)漏,完全沒把一條鬼命放在心上。
“呃!”好吧,江雷不問了,老老實實待在屋子里。話說他倒真想鉆進牡丹園調(diào)戲后、、宮里的妹紙,但誰知道有沒有鬼在監(jiān)視他,因此沒敢輕舉妄動。幸好,孤獨的等待沒持續(xù)多久,就有穿著官服的小吏來找他。
“城隍有令,永平府城隍廟遭劫,暫由河間府代管,原永平府治下尚存官吏,自即日起,前往河間府報到。”
“謝老兄傳達令諭。”江雷聽后滿臉笑容的招呼,心中想得卻是:“尼瑪,這么大一塊肉被河間府撈去了。可憐我還想著特事特辦,就地提拔為官呢。鬼生地不熟的,就算跑到河間,難道河間府糾察司右司郎會把位置讓出來給我?不行,我要奮發(fā),我要逆天!”
“不用客氣,江雷兄弟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來鬼也是成精的,言語客氣。
“呵呵,小弟還有個問題,想請老兄指點一二。”
“不用客氣,盡管說。”
“聽說京師城隍要開科,卻不知具體是哪天,兄弟我想去碰碰運氣。”
“哈哈……兄弟是怕到河間被排擠吧,先找個借口避避風(fēng)頭,說不定過不久,永平就要重建,到時只怕還有可能升一升。”那小吏自以為看穿了對方心思,陰曹開科,是那么容易考的?相當(dāng)城隍的鬼多的去了,沒見幾個能真的考上。
“呵呵……老兄說得是啊,現(xiàn)在跑去河間,不是自找礙眼嗎?我還是躲躲的好。”
“這事容易,你帶著告身、任職文書,直接去京師城隍廟的考禮司報名就行。這是城隍親允的,原本倒是需要先過府城隍那關(guān)的考試,現(xiàn)在嘛,不需要了。”
“多謝老兄指點!”江雷虛與委蛇,兩鬼盡歡而散后,直接出了破屋,一路低頭急行,穿過密密麻麻的帳篷,直奔京師而去。
“我勒個去啊!”直到進入順天府,他才徹底放下戒備。無他,十萬黑甲軍駐扎巡邏,帶來的壓迫氣勢,確實令鬼震撼。“看來以后不能單干,否則早晚毀在那些正規(guī)戰(zhàn)力的手里。”
想想,十萬訓(xùn)練有素的陰曹大軍往那一站,就算擁有天仙實力,也不敢輕易挑釁,更何況他還只是個可憐的元嬰小鬼修。
“也許,該像趙城隍那樣,弄個殺道私軍。”組成殺道軍的鬼魂,修為若能和黑甲軍齊平,想來能夠穩(wěn)勝對方。是,黑甲軍裝備精良,功法強大,但殺道那種結(jié)千萬兵卒為一的詭異手段,卻具備越級挑戰(zhàn)的能力。
“也許,趙城隍的野心,已經(jīng)被某些鬼察覺,這次事件,是陰曹的某個高層故意相救不及,借敵人的手,弄死趙城隍?”想到這,江雷不禁打了寒戰(zhàn)。用一座輪回塔設(shè)局,害死一府城隍,也……太匪夷所思,太瘋狂了!
“好吧好吧,不想了,大不了以后行動小心點,絕不暴露野心。”江雷不知道的是,正因為今天的多想,才讓他在日后避免了許多危難,成了笑到最后的那個鬼。
“買車馬,再把咱們帶出來的名貴家具,裝富家搬遷的模樣,趕往京城。”進入順天后,江雷立刻來到陽間,在一處靠近城郭的偏僻地方,放出周家舊仆和鼠妖,再次拉起浩浩蕩蕩的隊伍。
只是這次的女眷馬車上,多了一個渾身帶著牡丹氳香的丑丫頭,和一個整天板著面孔的丑少女。丫頭是香玉,少女自然就是子晴了,經(jīng)過不懈的攻心戰(zhàn)術(shù),江雷終于把她拖到自己的眾多內(nèi)定媳婦前,逼她們打成一片。只是女劍修在玄妙觀修煉的時間太長,性情難免寡淡,這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并不是心存芥蒂。
這點他倒不擔(dān)心,時間長了,幾房媳婦自然能通過互相影響,找到共同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