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拳。
打在蹲獸身下的承天盤上,鬼血連同些許玄黃氣,同時流入凹槽。
咚!咚!……
又是連續幾下捶打,這次,江雷終于發現了不對勁:因為一直紋絲不動的樁子,突然晃了一下。
“難道能搬走?”江雷立即停止發泄,改用被鎖的手晃動樁子,發現確實能搖動。“或許是個機會!若能搬動,便將它藏進牡丹園……”
圣靈譚元薇正在其中蘊育,此時的牡丹園,受天地庇護。先前若不是他當著龍鱷的面躲進牡丹園消失,對方根本不可能察覺到蛛絲馬跡。
“不妥!遠古龍鱷的鏈子,也栓在樁子上,將樁子藏入牡丹園,不等于告訴它,園子的方位嗎?再說,就算藏得隱秘,對方也能惱羞成怒地將我殺死,還是無法保住小命……”
就在江雷反復思量,怎么都想不出妥善辦法的時候,藍珠空間,傳來轟地一聲大響,卻是憤怒的遠古龍鱷闖了進來。這就是境界差距,他飛了好幾個時辰洞穴,對方片刻即至。
龍鱷此時的身子,已經縮得極小,周身還有紫色能量不斷翻轉,將靠近的濃郁陰氣統統卷飛,未嘗不算是個進入藍珠的好辦法。
“小鬼!竟敢下黑手害我!你知不知道,栓在九龍樁上的活結,意味著可解,一旦變成死結,只有九龍樁的主人才能……”
“我害你?!哈哈……”想不出辦法的江雷,只能用大笑掩飾,試圖唬住對方:“到底誰害誰?!你不騙我下來救你,我何至于被栓在這個倒霉的樁子上,永世不得脫身?居然還倒打一耙,說我害你……”
“夠了!”憤怒的遠古龍鱷豈是講理的?立刻出聲喝止:“大爺我騙你,是看得起你,居然敢跟我吼!看來已經知道被九龍樁鎖住的生物之間,不能相互攻擊,更不能殺死對方,才那么猖狂的吧。好,龍大爺就告訴你,什么叫殺敵一千,自傷二千!待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候,可不要跪地求饒!”
這話,把江雷聽得心中一動,心說:“原來還有這條規則,如此說來,小命是絕對能夠保住的,操作好了,甚至還能讓對方老老實實,俯首稱臣……”
正想著,憤怒的遠古龍鱷便沖了上來,先是握起拳頭,砸向他的胸口。境界的差距,果然是不可逾越的,更何況兩者相差還如此之大。
江雷根本沒有看到對方動手,便感覺胸口一疼,仿佛震碎了五臟六腑。
砰——
被打翻的江雷,重重撞在九龍樁上,張口噴出無數透明鬼血,將整個樁子,浸濕一半。
與此同時,打人的龍鱷,也飛了起來,它的樣子,比被打的江雷更慘,除了口鼻,就連眼耳,都有金色血液不斷流淌。
“嘿嘿……”龍鱷倒地后掙扎著站起:“這就是九龍樁,圣人以下只要被鎖,便不能攻擊同樣被鎖的生物,否則就要遭受攻擊造成破壞一倍的懲罰。可龍大爺不怕!就是要把你打成廢物……”
說著,它的身軀便開始涌出霧氣,無窮無盡的紫霧,將它包裹得嚴嚴實實。許久后,霧氣散去,龍鱷又恢復了完好無損的樣子。
啪啪啪——
鼓掌聲響起。
江雷翹著嘴唇嘲諷道:“很犀利的神通,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不是傷口愈合,而是操控時間,將自己還原到受傷前的狀態!”
“小鬼見識不錯!可那又能怎樣,龍大爺我拼著承受兩倍懲罰,也要把你打得遍體鱗傷……”說到這,龍鱷像是突然看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咦!小鬼,你怎么也成了沒事人?”
“我的傳承強大無比,尤其擅長煉制鬼丹,就你那點手段,一顆糖豆下去就能治愈。”江雷豈肯暴露玄黃氣的秘密,只能胡吹。
“那又如何,大爺我非要使勁揍你,讓你有多少鬼丹都不夠用!”說完,便再次出擊,這次打得同樣是胸口部位。江雷也再次撞在九龍樁上,狂噴鬼血。
直到這時,一鬼一龍鱷都沒發現,鬼血噴上九龍樁,會很快消失,同時被吸走的,還有江雷用于治療自己的玄黃氣。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哈哈……”龍鱷重傷摔倒后,痛快大笑著:“小鬼,看大爺怎么弄死你。”它也不想想,自己受得傷可是對方兩倍。
江雷也終于見到,只為出口惡氣,就敢玩命虐自己的狠角色,欽佩之下,便想出口諷刺幾句,可胸口又疼得說不出話,只得趴在九龍樁上,接受玄黃氣治療。
接下來,又是各展手段的恢復時間,完成后,龍鱷再次神氣活現地叫囂:“小鬼,被虐得爽吧,這就是敢坑龍大爺的代價。”
“什么龍不龍的,也不害臊!你看清楚——”江雷指著九龍樁上刻著的九條五爪金龍:“這才是真正的龍,就你這種鱷魚腦袋泥鰍身的家伙,還敢自稱是龍,要不要臉……”
到了這步田地,江雷已經豁出去了,反正不管如何,龍鱷這頭二貨都不會停手,又不敢殺死自己,頂多就是被打被虐,何不多嘲諷幾次,撈點口頭便宜回來。
這話,算是揭了對方心底最大的傷疤,讓它惱羞成怒的徹底狂暴。原來,龍鱷出身,完全趕不上正牌金龍,屬于洪荒異種中的醬油眾,若不是后來得到奇遇,跟隨一位了不起的大能修煉無數年月,根本達不到現在的修為。
它那時間控制能力,還有魔紋,最強攻擊等等神通秘技,全是那位大能傳授的。盡管如此,出身卑微的烙印,還是深深打在了它的心底,成為永久傷疤。或者說,是小心隱藏,不愿被人看出來的自卑。
現在,這個“天大”的秘密,就這么被一介小鬼,毫不留情揭破,讓它怎能不火冒三丈。
“你這是找死!”龍鱷瞪著憤怒的雙眼,攥緊兩只前爪就掄。這次,它要讓討厭小鬼,嘗嘗加倍的痛苦。
砰——
龍鱷兩爪,不分先后地打在江雷左右胸膛上。
呼!
被打的他,如炮彈一樣倒飛出去,狠狠撞在九龍樁上。
轟!
一直挺立的黃金樁子,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