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是九月曾經(jīng)有一陣子想不通的。
烈北風憎恨元恒的人至此,怎么會與樓晏結盟。
“難道是樓晏的人品征服了你?”九月笑瞇瞇的說。
烈北風嘴角一抽:“無關人品,都是血性男兒,各有自己的主見,各有自己的目的,與他結盟并非我日照國余黨要仰仗著他這個未來元恒皇朝的皇帝來復國,無非是因為樓晏此人深明大義,與他結盟,他不會在事后反咬我一口,他定會按約定行事罷了。”
說倒底,也是因為樓晏讓人放心,這一點烈北風看的也的確是沒錯。
“我曾經(jīng)在十方大陸志上看過,日照國與迦爾國、希羅國、淺月國是在十方大陸上十分鼎盛的四個國家,互相不分上下,僅次于占地廣闊的元恒罷了,而日照國的國土距離元恒皇朝最近,如若當初太子發(fā)兵的話,只靠征戰(zhàn)沙場的功夫,日照國不一定會被滅,但既然是用了詭計多端的手段,那的確是讓人含恨不甘愿,哪怕日照國現(xiàn)在也是你們國幾個當初皇族之人的封地,將他們招了安,他們也沒有人會真正的服氣。”
“你復國是志在必得,我想如若你真的要收復日照國的舊地,樓晏也會因為替元恒皇朝羞愧于當初對日照國的欺凌傷害,會同意將舊地交付與你。”
“無所謂。”烈北風哼笑:“他管是否愿意交付,如若愿意自然是省去互相征戰(zhàn)的功夫,如若不愿意,待老子復國之日,就是逼他割讓我曾經(jīng)日照國舊城之時,更也是老子來搶你做皇后的時候。”
九月這才剛覺得聊的心情舒暢了些,結果差點被喉嚨里的唾沫給嗆到,抬眼瞪他:“能不能換個目的?”
“不換。”烈北風很是灑脫的一個擺手:“老子娶定你了!”
說著,竟然就這么擺了擺手,直接越過她的身邊走了進去。
敢情自己這會兒和他巴拉巴拉聊了這么多,九月以為他是打算馬上離開了,所以才跟自己交代一些話,正感動著呢,他居然就這么走進去了!
*****
當晚,九月為了感謝烈北風還有浮墨他們在赤辰門救自己的事,特意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讓九月下廚,那真的是她穿越以來的破天荒頭一遭。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才終于將菜一一擺放好,然后拍了拍手,示意萬全去叫人。
沒多久后,烈北風便已經(jīng)最先來了九月所指定用餐的地方,看見桌上的各道菜肴,不禁道:“聽說是你的下的廚?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九月白了他一眼:“趕緊坐下就是,又毒不死你。”
烈北風瞥了瞥那桌上的菜雖然色香味兒俱全,但有好幾種菜式是他從未見過的,走過去放下手中的刀,伸手就要拿起一個長的像炸雞腿兒似的東西來,結果手還沒伸過去就直接被九月一爪子拍了開。
“先滾去坐下,等人齊了再吃!”九月瞪他。
烈北風斥笑,轉身坐了下。
浮墨是第二個來的,順便把八兩也帶了來,九月自然是給八兩也準備了吃的,一大包自己炒好的五香瓜子,放到了窗前的位置,八兩沒吃過五香的瓜子,這一吃就上隱了,再也不敢說九月丑,很是興奮的就吃了起來。
畢竟人不能跟鳥比,八兩先開飯了,烈北風卻是看著滿桌的菜肴感覺有些餓肚子。
浮墨看見桌上的菜色,似是有些孤疑,抬眸看了她一眼:“都是你做的?”
“那是當然。”九月殷切的把桌邊的椅子都放好:“來,都先坐下,一會兒人齊了我們就吃飯。”
“人齊?”浮墨瞥了門外一眼:“還有誰?”
萬全在旁邊聽得不樂意了:“當然是還有我們家十六爺,剛才兵書尚書又過來找我們爺密談,算算時間也該是差不多走了,我們爺很快就會到。”
浮墨沒什么表情的走到桌前坐下,在烈北風手邊落坐時,也看見了那道有些像雞腿兒似的菜,看著那雞腿兒外面裹著的像是面粉又不太像是面粉的東西,再又轉眼看向正在灶臺邊忙活著的九月。
“真看不出啊。”烈北風一邊看著桌上的各道菜一邊說:“這女人竟然還會下廚。”
浮墨對九月會下廚的這件事雖然有些詫異,但并不如烈北風那么驚訝。
聞見桌上這些菜肴飄散出來的香味兒,個個味道都很不錯,說道:“九月的鼻子很靈敏,對藥類所識頗豐,對這些油鹽醬醋的味道自然也是敏銳的,會做上一桌子好菜,也不足以為奇,不過她做的這些菜……”
他又看了看那雞腿兒,搖頭:“沒見過,這算是什么做法。”
九月聽見浮墨和烈北風的對話,沒回答,只在灶臺邊上一邊忙著最后兩道菜一邊回頭道:“萬全,去把樓晏給叫過來,還有承封,你們都來,這么多菜只是幾個人吃不了也浪費了,等樓晏到了之后,你和承封也一并坐下一起吃。”
這么久了,萬全對九月自然也并不太見外,嘿嘿笑著點點頭:“我們爺馬上就來,承封會隨他一起來的,阿九姑娘您就放心吧。您這難得說要下廚,咱家不管怎么說也要捧你的場,該通知的都通知了。”
“不錯不錯。”九月朝他豎起了拇指:“好萬全,深得我心。”
烈北風到底也是沒忍住,用筷子夾起一粒鹽炒花生投進了嘴里,一邊嚼一邊說:“這死太監(jiān)跟在樓晏身邊久了,這整天嘴都跟抹了蜜似的,滑頭的很。”
萬全頓時回頭瞥了烈北風一眼:“烈大爺嫉妒我們家爺有我這么好的奴才,你就直說,何必這么酸呢。”
“我嫉妒他干什么?”烈北風哼笑:“我日照國又不缺太監(jiān)。”
萬全不理他,只笑著轉身走到灶臺邊看著九月這忙的不亦樂乎的樣子,笑瞇瞇的說:“阿九姑娘,既然大家都在這里,這幾日在莊園中也是無聊的緊,不如再湊上一局,我們過后玩麻將如何?”
九月抬起手擦了擦被蒸氣熏出了一層汗的鼻子,回頭見萬全一副上一次打牌后就徹底犯了牌癮的表情,笑著擺了擺手:“行!一會兒湊個局!”
她更忽然湊到萬全耳邊小聲嘀咕:“正好烈北風不會打麻將,你可以在牌局上好好教訓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