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在二王爺池浩南的書房,一位緊身黑衣人正在向他報告:“二王爺,屬下在大王爺的府上見到一個人,你一定感興趣!”
池浩南不耐煩道:“別賣關子,說,什么人?”
“嘿嘿,你一定想不到,是李香茹!她不知怎么被點了穴躺在一間屋子里,大王妃和一位侍妾正在商量要把她送到皇后娘娘那里去,當她們出去之后,屬下暗中以一塊石子解開了李香茹姑娘的穴道,由于屬下還有別的任務,不敢久留,再加上還要回來請示二王爺,所以自從李香茹姑娘跳出窗后,屬下就不知以后的事了!”
他說完,抬起頭來觀察二王爺的臉色。二王爺一臉震驚,他站起來上身朝前一探:“李香茹不是投靠鐘致遠了嗎?又怎么會出現在大王爺府?如果她被送到皇后娘娘那里去,再交給皇上,小命肯定就不保了,可惜了!”他回身坐回了椅子上,手支著下巴擰起了眉。
黑衣人試探地說:“屬下知道二王爺一直對這個美人念念不忘,不如我們暗中救她一救,再悄悄把她弄到咱們府上來?”
這主意正中二王爺下懷,他揚眉問道:“好到是好,該怎么做才能萬全?”黑衣人答:“容屬下想想辦法。”
他凝神思索了一會兒,忽而眉頭放開,湊到二王爺耳邊悄悄講了幾句,二王爺的臉色和緩開來,命令:“這就去辦,越快越好!”
“是!”黑衣人行了禮走了。
而大王爺府上,李香茹還在探出頭來傾聽他們講話,她沒想到池浩宇也是心有城府,竟然跟天山雪蓮派聯盟,即使這樣也改變不了他好色的本能。正在發呆,卻不知道她的身影已被蠟燭的光映在了身后的墻上,陸肖云無意中眼光瞟了過去,一眼發現屏風后有人,她二話不說,鷹一般迅捷地撲了過去,李香茹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陸肖云象老鷹捉小雞一樣提了出來。
“你是誰?”李香茹被點了穴放在地上,陸肖云見這女子美艷驚人,即使燭光下都覺得仿佛生了滿室的光華,一雙幽黑的深眸因受了驚嚇而帶著慌亂的神采,正因如此,就更加惹人憐愛。
李香茹未答,池浩宇卻奔了過來,“香茹姑娘,你怎么在這里?”他大為詫異,一雙惑人的黑眸閃著異樣的光彩,“你,你不是在……”不等他說完,陸肖云臉色極難看地詢問:“大王爺,這位姑娘是誰?你們是什么關系?”
旁邊站著的那位瘦高個姑娘哀怨地發話了:“師傅,這就是李香茹姑娘,選秀進京的大美女!據說大王爺要納她為妾!”
陸肖云臉色更加陰沉,她走到池浩宇身邊半威脅性地說:“大王爺,這女子太妖冶,如果你把她留在身邊,我的徒兒就不能給你,因為她把我的徒兒比下去了,她們以后的日子不會好過,要說你能做到不偏心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讓我當場殺了她,以絕后患!”
說著她就舉起
手來朝李香茹走去,李香茹被點了穴,眼睜睜地見這個黑衣婦人殺氣騰騰地來到身邊,她的心都揪起來了,她以前以為自己是幸運之人,每逢危險總能遇難呈祥,可是此次進京就難了很多,一次比一次處境險惡,發生的事都是在自己的預料之外,自己真是步步踩在懸崖邊啊,難到這一次就是自己的大限了嗎?爹娘啊,女兒還什么都沒能做,你們的仇看來我是報不了了!她絕望地閉目等死。
她期待的會大力砸到身上的手掌并未落下來,李香茹奇怪地睜開眼睛來看,陸肖云的手被大王爺架住了。李香茹看到池浩宇的俊目中有疼惜之情,他露出一個魅惑人的微笑,磁性的聲音放低了來勸道:“前輩,她只是一位普通女子,殺她作甚?如此天香國色世間罕有,殺了多可惜!”
陸肖云嫌惡地瞥他一眼,用勁一掙,擺脫了池浩宇的鉗制,陰沉地盯著李香茹說:“看來大王爺還是色心不死,如此的天香國色果然世間少有,象大王爺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放得過她!所以我只能把我的徒兒帶走了!”
“誒,別!”池浩宇嬉皮笑臉地攔在了陸肖云面前,“既然前輩的徒兒已經看上了本王,您又何必不遂她們的意!再說了,本王一定會好好疼惜她們的。”池浩宇朝兩位正眼巴巴望著他的女子眨了下眼,那兩人紅著臉垂下了頭。
陸肖云看看她的徒弟,再看看池浩宇,又瞅瞅李香茹,頭一昂嚴肅地說:“如果你要留下我的徒兒,此女就絕不能留下,這一點我絕不讓步!”
雙方正在僵持,有人來傳報:“大王爺,四王爺求見!他已經跟來了,攔都攔不住!”
池浩宇愣了一下,他來作什么?還沒想好應對之策,池浩然已經帶著一身冷氣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青衣,外罩深色斗篷,環視了一下室內,隨后眼光定格在了李香茹的身上,目光深遂似海。
李香茹也凝視著他,在他,也許兩人已經太久沒見了,在她,兩人分開沒有太長時間,就在昨夜,池浩然還和池浩軒斗在了一起,當時她心如刀懸,生怕會傷著他。后來被劫,她不知打斗的結果如何,此刻李香茹細細地把他從頭看到腳,似乎沒有傷著,自己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但看到他那雙漆黑的雙目,李香茹又心虛心痛起來,她分辨不清這目光中是痛是怨還是愛,就這么無言地注視著她。
屋里有很多意外之人,如果是別人來,大抵要驚訝的,可是池浩然對這些從不在意,對于權力之爭,勾心斗角,他是打心眼里厭煩,他的眼中,至少在此刻,只裝了李香茹一人,那個光華四射的女人。
他緩步朝李香茹走去,就連池浩宇對他喊出的“四弟!”都充耳不聞,一屋子的人靜靜地看著他,目光隨著他移動。
池浩然走到姚孤萍身邊,蹲了下來,看出了她被點了穴,伸手替她解去穴道,拉起她來,感覺到她的手
冰涼微顫,池浩然把自己的斗篷取下溫柔地披在李香茹身上,右手輕拂她散在前面的亂發,小心地別到她的耳后,珍重地抬起她的臉細看,從她的她的額她的眉眼到她的鼻她的唇,一絲都不放過。
李香茹被他這一幅深情款款的模樣弄得受不住了,她嘴角顫動著,這是她日夜思念的人啊,管他是不是只是看中這幅囊,她就是愛他!愛得銘心刻骨、不可理喻,想著自己長久以來的單相思之苦,李香茹再也顧不得什么形象了,一頭扎在那寬厚溫暖的懷抱里就哭了起來,哦,這熟悉的味道和心跳!
池浩然沒有動,任她在懷里哭,李香茹哭了一會,不安地抬起頭來看他,池浩然捧起她的頭來,一汪清泉似的眼睛似愛憐似探究地在她臉上逡巡,終于長嘆一口氣,深沉地說:“你究竟是神還是妖?你的內心是怎樣的?我到底該怎樣對你?”
池浩宇見這兩人當他們一屋子人是空氣,公然旁若無人地演深情戲,又生氣又嫉妒,上前幾步想把李香茹拉開。冷硬地說道:“四弟,你深夜闖進本王府來,又這般旁若無人無人地恣意妄為,難道沒把本王放在眼里嗎?”
池浩然“嗯!”地一聲將頭轉向他,微瞇的眸子發出危險的光,周身散發的陰戾之氣令池浩宇止住了手,他記得四弟就是為了李香茹與五弟大打出手,絕裂了多年的深厚感情,可見在四弟心里,此人極為重要。
李香茹聽得池浩然的語句,內心如千萬根鋼針扎過,她為自己 內疚,為池浩然心痛,這么痛這么痛,就是不能麻木!自己的所作所為確實深深地傷了他,可是又不能解釋,無從解釋。而自己還要這么無恥地貪戀他的溫柔深情嗎?李香茹陷入了一片混亂中。
池浩然已經回過頭來,望著李香茹黑玉似的雙眸,那里彌漫著迷亂的情緒,“你說,究竟為什么要對我下手?你有什么難言之隱嗎?”低醇溫和的聲音滑過一絲憂慮和關懷,臉上的表情既深情又苦惱。“你究竟有沒有一點點愛過我?請把你的心對我敞開可以嗎?我會是最用心呵護珍寶的人。”
李香茹幾乎崩潰,這一番深情要她拿什么來報答?她無法對他敞開胸懷,無力面對帶給他的傷痛,更無法回應他的深情,他要的這美麗軀殼是虛幻的,自己沒能力給他,到是有一腔深情,既沒有美麗軀殼就沒有資格將深情回饋給他!池浩然,我究竟該怎么辦?李香茹的內心無助地吶喊著,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流個不停。
“不要哭!”池浩然低醇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說,伸手用手掌抹去她的淚,那淚卻越抹越多。
這一幕,池浩宇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憤怒到了極點,自己心心念念要的人,卻被別人摟在懷里軟語溫存!他大喝一聲:“夠了!四弟,你今夜究竟是為何而來?”
池浩然面容冷靜,語氣更加清冷,他拉起李香茹的手從容地說:“我要帶她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