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掌門把他們的神色看在了眼里,那位奇丑的女子她沒有在意,只是那位三十左右的男子豐神俊秀,氣質沉穩,仿佛有什么內在的東西與自己相吸似的,她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見官掌門看向自己,劉光祖也定睛向她望去,覺得她不僅奇美,而且對自己來說,好像有種早就相識的感覺,一種親切感,兩人四目相對,不由得都紅了臉,扭轉了頭去。
官掌門有點生氣自己怎么會心跳加速起來,她定了定神接著說:“官華悅是一位極美的女子,她的父親作著朝庭的小官。這位小姐自小就有極強的權利欲,想要位于萬人之上。”以下內容都是姚孤萍知道的了,唯一不同的事,官掌門只知道他們后來在一個極隱蔽的山洞里,卻不知這山洞現在的具體位置,這位置以及現在的狀況在場的恐怕只有姚孤萍一人知道。
接下來,她又拋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大家不知道吧,我就是官華悅的后代!”眾人全部停止了當前的動作,齊刷刷地望向她,這是個傳奇的故事啊,難道真的延續到了現在嗎?
收獲了大家驚訝的表情,官掌門正要往下說,姚孤萍忍不住插了嘴:“可是官掌門,我想問下,當時,官大小姐到底是跟誰有了后代呢?”別人也是這么想,都盯著官掌門的嘴,等她說出答案。
官掌門一對靈動的水眸垂了下來,微微嘆息地說:“是李敏捷。他有一次心情郁悶,自己在外邊月下喝悶酒,很晚以后他喝醉了就往山洞走,并甩脫了侍從的服侍,吼他們,讓他們走開,不要煩他。侍從都走了,他卻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官小姐的臥室內,那時她已睡著,由于酒精的作用,再加上長久以來對她的極度愛戀,于是他一直為尊重她而避免發生的事情終于發生了。官小姐非常生氣,她不想因為此事而迫不得已嫁給他,只想等他功成名就之后才告訴他此事,于是在他還醉臥床上時,把他搬到了他自己的臥室。官小姐也有些武術功底,這點力氣還有。因此除了官小姐本人,沒有人知道曾發生的事。”
姚孤萍想起了她在山洞中看到的李敏捷的日記,其中有一頁記到,他昨夜做了一個綺麗的夢,一個說不出口的夢,他真希望那是真的。后來的日記還記到華悅不知為何對他更加疏遠了,更加不能靠近,好像對他很防備的樣子,他很苦惱。現在想來,真的是發生了一些事,他到死都蒙在鼓里。
官掌門接著說:“再后來,由于內部矛盾,他們的勢力都被消耗掉了,李敏捷自殺,官華悅受到太大的打擊,一生追求權利的夢想破滅,傷心絕望之時,本想也一死了之,不想接受劉尚的求婚,可就在這時,她發現自己已有身孕,這一來她進退維谷,畢竟已經萌發了母性,官華悅斷了求死之心,但也不想再呆在中原,就獨身向西域走來,想
找個人少的地方獨自撫養孩子長大。”
“在西行的路上她碰到了一位異人,她是一位年老的女俠,她有一身自創的驚人本領,想在暮年尋一位合適的弟子繼承她的絕學,結果正遇上當時悲痛欲絕的官華悅,見她根底不錯,是學武的好材料,盡管年紀不算太小,也還可以造就,關鍵是官華悅耐得住清寒孤獨,因為她已對俗世厭煩,這樣更合她心意,于是天山雪蓮派誕生。”
“可是這跟寶藏有什么關系呢?”其他人都保持著禮貌的沉默,只有姚孤萍好奇心太重,忍不住又開問了,侍從們本來就對這位丑到這種程度的女子很厭惡,見她又如此不知進退,更加討厭,都對她撇嘴瞪眼,就是再添給她的果品都是較差品種的,連茶已不給她續了。
不過官掌門卻并不因人外貌而有不悅的表現,她望了姚孤萍一眼,溫柔地說道:“這位姐姐別著急,我會一一說來。官小姐學成了絕世武功,這種武功以輕功最為擅長。那前輩異人終因年紀大了而去世,去世前她要官小姐做了本派掌門,因她只收得官小姐這一位徒弟。官小姐將生下來的女孩養大,將全部武功都傳授給她,等她長大成人后,只準招入贅女婿,從此官家的女性后代都做掌門。”
“官華悅在駐扎天山期間,逐漸想通了從前對權利的追求是多么可笑可悲,并且害了兩個癡情的人,她深悔過去,并對那兩個鐘情于她的人充滿歉意。”
“那時在絲綢之路上,商貿繁榮,但土匪也很多,是來往客商的一大禍患,嚴重影響了西域與內地及西方各國間的商業交流。官華悅經常會去做些懲強除惡的事,將那些殺人越貨的強盜殺死,他們搶來的各種珍寶,如果原主人能找到就還給他們,如果原主人已經被殺死,則會將這些臟物拿回來,分一半給當地窮苦百姓,另一半就收著,這樣日子一久,寶物就積累了很多,再加上本身就在天山深處尋到的珍寶,一起放在了一個隱秘所在,這就是寶藏的由來,你們認為這是不是我家的呢?”
大家默然,果然是她家之物,他們這幫人到這里來不是強搶嗎?姚孤萍歉然的同時又問了一句:“官掌門,寶藏毫無疑問是你家的,但是好像還有一本兵書——”
官華悅仰起了下巴,傲然答道:“兵書更是我家的,是官華悅在聽了她師傅多年教導后又結合自己的感想寫成的,她對后人說,此說能平滅天下的紛亂,讓她們收好,不到時候不要打開。”
大家的目光都車黯淡下來,姚孤萍想了想再問:“那么官掌門,天山蒼鷹洪麗英又是怎么回事?你們既然已經與世無爭,為何還要派人去搶池國的土地?”池浩然心中雖也有這一疑問,但還是感覺不好問出口,沒想到姚孤萍卻將他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他贊賞地看了她一眼,姚孤萍也正看
向他,從姚孤萍的眼神中,池浩然明白了她是替他問的,姚孤萍一向懂他的心思,池浩然心中一陣溫暖撫過。
這接近質問的語氣讓早就對她沒好感的侍女按捺不住了,其中一個喝道:“大膽!怎么可以這么對我們掌門說話!”
官掌門向那侍女擺了下手道:“無妨,是該解釋清楚。”
講了這么久,她明顯感覺到了嗓子發干,拿起一直站在身旁的侍女托盤上的綠玉茶杯,連喝了兩口,這才說道:“我外祖母不僅將武功全數傳給了我母親,還收了一個徒弟,就是陸肖云,她也是我外祖母于一場劫貨殺人案的現場救回來的小女孩,兇手已經被殺,替她報了仇,但是她成了孤兒,所以將她帶了回來,收為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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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這個女孩子爭強好勝,名利心重,學武也很用心,她一心想得掌門之位,可是我們祖上傳下來,掌門位是由官家的女兒繼承的,盡管祖上也生過男孩子,但都沒有讓他們當過掌門,長大后就讓他們下山成家去了。陸肖云不是我家的人,自然不能當掌門,她很不服氣。”
“我爺爺奶奶就只生了我媽媽一個孩子,我爸爸媽媽也只生了我一個孩子,所以奶奶死了就由媽媽做掌門,媽媽死了就由我做了掌門,我的爸爸媽媽都是在一年內先后去世的,他們死時年紀都不大,也許是體質不好吧,偶感風寒就成了致命絕癥,哎!”她很傷感地嘆了口氣。
再喝一口茶,把綠玉杯放回托盤上,官掌門接著說:“爸爸媽媽死后,陸肖云就逼迫我得緊了,非要做掌門不可,好在她的武藝比不上我,奈何我不得,但又逼問寶藏的下落,因我看她居心可疑,從沒有告訴過她。于是我們就疏遠起來,天山很大,她搬到別處去住,避開我的視線,她背著我擴充自己的勢力,培植自己的親信,甚至還在山下訓練了軍隊!言語中似乎對君臨天下非常感興趣,這不是又犯了我們祖上的錯了嗎?”
“我非常憂慮,前幾個月我去找她,她不在,見她弄了很多士兵,買了很多武器,正在訓練,烏煙瘴氣,非常生氣,我便解散她的軍隊,正在做這件事,許是有人去向她通風報信,她幾天之后趕了來,與我大吵一架,不準我動她的軍隊,說她是長輩,我管不著她。我無計可施,只好回來。又過沒多久,便又聽說她去侵犯池國西部邊界了,這件事實在很遺憾!”
池浩然不答應了:“不管怎么說,也是你天山雪蓮派侵入我的國家,難道你們就撒手不管了嗎?”
官掌門掃視了他一眼,略帶譏諷的笑意:“我有說過不管嗎?再說,如果沒有你們的人內部配合,就憑陸肖云的那點勢力能輕易得手嗎?”
池浩然臊得臉通紅,別開了臉無話可說。心中暗恨池浩宇為了權力出賣兄弟出賣國家利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