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
孤獨翎帶著一身的傷回到了皇宮之中,一聽說他回來,皇上第一時間召見了他,見他滿臉都沒有血色,想不到他竟然也傷到了這樣的程度,那君歿離果然有些本事。
“怎么樣,死了嗎?”他急切的問道。
孤獨御看到他眼中的急迫,自己才剛剛回來,還顧不得休息一下,他卻只在乎君歿離的生死,對自己的傷恍若未見。這一刻他竟然有些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他的兒子,難道在他的心中除了帝位之外其它什么都不重要了么?
對上他的眼神,孤獨御想起了之前君歿離最后委托他的話,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用盡了自己的靈力,肯定會毒發(fā)了吧,心中莫名的揪起。
聲音暗沉道:“他已經(jīng)毒發(fā),我沒有親眼看著他死,不過他肯定活不了。”
當(dāng)一聽到他活不了的時候皇上樂得猛拍桌子,“好,很好,這一次你做的不錯,朕要好好的獎賞你,擇日朕就封你為太子。”
孤獨御做這一切原本就只是為了軒轅寒月,太子不太子的他確實沒有什么感覺,只是將那半顆雷靈珠拿了出來,“父皇,既然現(xiàn)在你的心腹大患已經(jīng)除了,是不是可以履行你和離王的約定,放了四皇弟。”
“你四皇弟已經(jīng)和君歿離同流合污,若是被他知道了此事,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反正現(xiàn)在君歿離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朕和他之間的約定當(dāng)然可以不作數(shù)了,快將雷靈珠給我。”
孤獨御完全沒有想到他的這位父皇竟然喪心病狂到了這樣的地步,他要鏟除君歿離自己能夠理解,可是孤獨潤可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多疑到了這個地步。
一想到君歿離的囑咐,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也不跪著了,直接站了起來:“父皇,你要殺君歿離我?guī)湍銡ⅲF(xiàn)在你要殺的可是我的弟弟,我絕對不能放任不管。要想得到雷靈珠,你先放了他。”
“反了,你是反了!”皇上大怒,畢竟這個兒子從前對他的每個要求都是唯命是從,可是一到有關(guān)于君歿離的事就會和自己唱反調(diào)。
“你放還是不放,若是不放,我現(xiàn)在就毀了這半顆雷靈珠,讓你永遠(yuǎn)都無法打開天極之門。”知道這皇上一心想要做的事情,他便拿此事要挾,皇帝氣急,卻又無可奈何。
“好,朕放了他。”
“你馬上下令,并且要保證以后都不為難四皇弟。”
“小兔崽子,朕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條白眼狼,朕做的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你倒好,盡給自己樹敵。”皇帝有些無可奈何,只得到書桌前面寫了釋放書。
孤獨御仔細(xì)審閱完,發(fā)現(xiàn)沒有一點問題才將雷靈珠給了他,“兒臣身子不適,先行告退。”
皇上拿到那半顆雷靈珠,嘴角都合不攏嘴,又得到了一顆靈珠,那顆水靈珠還在軒轅寒月身上,看來是該想辦法將那顆珠子也拿過來了,嘴角勾起了一抹陰毒的笑容。
孤獨御緩緩走出了大殿,狠狠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明明一切都塵埃落定了,為何他的心卻揪的這么緊呢,小月若是得知了君歿離的死訊她該會如何傷心?一定會怪死了自己吧。
緩緩?fù)鲁隽艘豢跐釟猓~著虛浮的步子離開了皇宮。
軒轅寒月一行人已經(jīng)開始啟程回來,來時她和君歿離都是乘坐飛騎,現(xiàn)在君歿離命懸一線,不能再經(jīng)受一點打擊,只得乘坐馬車小心翼翼的護(hù)送。
哪怕連路上遇到一顆小石子顛簸了一下,軒轅寒月的心也要跟著顛簸一般,哪怕是君歿離身體已經(jīng)沒有了溫度,她每天還是會為他擦洗身子,坐在他身邊給他講話。
不管他是不是能夠聽到,軒轅寒月還是將他當(dāng)成從前一樣,“阿離,你看我們馬上就要回火炎了呢,還是火炎的溫度我最喜歡,北域太冷了。”
“不過北域的景色很美,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那么美的大雪,以后你好起來了,便帶我一起去看吧,我們一定要去雪地里堆雪人……”
她一個人看著窗欞自言自語道,嘴角噙著一抹笑容,只不過這笑容卻沒有到她的眼眸,若是仔細(xì)看去的話,她的眼中隱藏著無盡的悲傷,好似寒冰一般根本就化不開來。
“對了,你知道雪人怎么堆么?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我要堆兩個雪人,一個是你,還有一個是我……”說著說著她的眼淚無聲的滾落。
她卻好像沒有察覺到似的,握著君歿離那冰冷的手,“阿離,你可要快點醒來啊,你不是最喜歡吃我給你做的桃花酥了么?”
馬車之外的冷霧聽到那略微心酸的話,這一路而來軒轅寒月都是這個樣子,雖然比起那日誤以為君歿離要死了的時候狀態(tài)好一些,不過他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天毒教教主究竟帶她去說了什么?那天的談話就只有軒轅寒月和曉蝶兩人知道,難道不是只要解藥就可以了么?
一想起解藥,他的眉間就皺成了一團(tuán),陽魂草還在墨淵的手上,要救君歿離,就必須要獲得他手中的那株陽魂草。
越到火炎,他的心中就會越擔(dān)心,總覺得這次回到火炎之后會發(fā)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越是要到火炎,軒轅寒月便更加小心,現(xiàn)在皇上肯定會以為君歿離已經(jīng)死了,若是知道他還有生的希望,絕對不會放過這最后的機(jī)會。
所以一行人進(jìn)城都是十分小心,在深夜之中悄無聲息回到了離苑之中。
小蘭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好幾天,見到軒轅寒月回來,這才稍微放下了心,“小姐,你終于回來了,你可知道我是有多擔(dān)心你?殿下呢,可是跟你一起回來了?”
“噓,小蘭,現(xiàn)在是在特殊時期,不要提起阿離的任何事情。”軒轅寒月趕緊叮囑小蘭,萬一被她說漏了嘴,那就大事不好了。
小蘭點點頭,軒轅寒月這才放開手,“潤哥哥可是被放出來了?”軒轅寒月不會忘記君歿離做這么事情究竟是為了誰,若是皇上不放人,實在是得不償失。
“嗯,前兩日就被無罪釋放了,潤皇子還來離苑找過你們呢,小姐若是到了就給他捎個信,免得潤皇子擔(dān)心。”小蘭還根本不知道她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好,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你也回房去休息吧。”
“小姐你也早點休息了,這幾天沒有你們的消息,你又走的那么匆忙,可是將我擔(dān)心壞了,現(xiàn)在你平安回來我就放心了。”小蘭打著哈欠回房了。
軒轅寒月卻沒有如她所言去睡覺,而是摸黑去了一個地方。
行宮。
像是這樣的地方應(yīng)該是守衛(wèi)森嚴(yán),軒轅寒月卻沒有碰到一點阻攔就順利走了進(jìn)去,很顯然這是被人授意了的,那人早就知道她要來。
夏日夜晚的風(fēng)還有些涼,軒轅寒月走到了院中,院中種滿了白色玉蘭,玉蘭獨有的香味彌漫在院子里,在四角懸著四盞宮燈,淡黃色的宮燈下面。
一人坐在石桌旁自斟自飲,對面還擺放了一個杯子,聽到她的腳步聲,往對面的杯子里面斟滿了美酒。
美酒混合著玉蘭花香,混合成了一種蠱惑人心的味道,“來了?”他放下酒壺,這才朝著軒轅寒月看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yù)料之中,沒有一點意外。
軒轅寒月凝視著這個男人,喉頭有些澀然,她輕點頭,“嗯。”想起了和這個男人的第一次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