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蕪竹嘆了一口氣,“爺爺,有些時候我們調(diào)查的匆忙,很容易就會錯過一些線索。雖然之前我們得到的消息他是姑姑的兒子,可是你要知道我們的危險,不能夠輕易的相信一個人。即便這個時候的他再怎麼像我們心裡的那個人?!?
錢良沉默。
這些天,因爲(wèi)見到了那個假冒的楚御風(fēng),他的心裡非常的高興,讓人調(diào)查過之後沒有問題,他就沒有再想過其他的事情。
今天在當(dāng)錢蕪竹將這些話說出來之後,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還忽略了很多的東西。
他們的處境並不好,其中只要有一點點的疏忽就可能是致命的。
“那你的意思是?”
錢蕪竹鬆了一口氣,她就怕錢良堅持相信那個男人,要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要怎麼辦纔好。
“依我看,我們應(yīng)該要暫時按兵不動,如果他真的有什麼目的,就算是一時能夠忍得住,但當(dāng)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們這裡他沒有辦法得到自己有利的東西之後,他自然而然就會暴露自己的。所以,我們還是應(yīng)該等?!?
錢良和錢洪越都不由的蹙眉,“你說的等,但是這個時間呢?一天兩天,還是一年兩年,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等下去吧!”
錢蕪竹想了想,似乎確實是這個樣子。而且那頭似乎也打算在近期動手,所以時間倒是不需要太長,於是便說道:“就定在一個月吧!要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他一點的問題都沒有,那我們就相信他是真的?!?
錢良和錢洪越點頭!
“好,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
他們是真的已經(jīng)老了,有些明明很簡單的道理卻還是要讓錢蕪竹這個小輩來提醒。
“是,爺爺?!?
回到自己的住處,錢蕪竹撐著自己的頭側(cè)躺在牀上,目光遊離,似乎是在想著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
其實,她是在回想自己對錢良和錢洪越說的話。
在說出那樣的話時,她才驚覺自己似乎也沒有做到。
在對待悠陌和楚御風(fēng)的事情上,她不也沒有調(diào)查過,就直接相信了他們兩個人說的話嗎?甚至是還將他們帶到了錢家。
要是他們兩個對錢家有什麼企圖的話,豈不是錢家就要從此滅了。
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
在看到那個假的楚御風(fēng)時,她就有一種本能的排斥,很不喜歡和他接觸,很想將人丟出去的一種感覺。
可是在看到楚御風(fēng)的時候,她便會有種很親近的感覺,甚至是從來都不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太子。
難道這些就是所謂的血緣牽絆嗎?
就是因爲(wèi)有血緣關(guān)係,所以在看到楚御風(fēng)之後,她便從來不曾懷疑過,那是一種深層的親情。
錢蕪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果然,有些東西即便是沒有調(diào)查也是能夠明白的。
錢家平靜的過了幾天的時間之後,悠陌和楚御風(fēng)兩個人出現(xiàn)在了那個假冒的楚御風(fēng)所居住的院子。
之前他們只是聽說這個人被安排在錢府很好的院子裡,到底是怎麼一個好法,他們還不知道,直到他們兩個自己來到這裡之後才知道那所謂的好到底是有多好。
爲(wèi)了能夠保證那個人不在,他們還讓錢蕪竹犧牲了一次色相將人給引了出去,而他們則是趁著這個時間偷偷的潛入了院子當(dāng)中。
看著這如同仙境一般的地方,悠陌忍不住咋舌。
“嘖嘖嘖,果然是錢府最好的院子啊,看看這裡小橋流水的樣子,如果不是知道這裡只是一個院子我都要以爲(wèi)這裡是什麼人間仙境了?!?
楚御風(fēng)看著這個院子,最後目光停留在了院子中的木蘭花上。
“這個院子,應(yīng)該是母后以前的住所?!?
“嗯?你怎麼知道?”
“那些木蘭花是母后最喜歡的,皇宮裡也種了許多?!?
悠陌點頭!
“原來如此?!?
她就說楚御風(fēng)第一次來怎麼會知道這些,似乎錢蕪竹也沒有說過這件事情。
“你要不要到處看一看?”
楚御風(fēng)搖頭!
“不用,我們先做正事,看院子的事情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不用急在這麼一時?!背L(fēng)並沒有忘記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悠陌哦點頭!
兩人支護(hù)便誒有再繼續(xù)耽誤時間,掃了一眼院子裡的情況之後便直接進(jìn)入了房間。
在看過這個房間的佈置之後,悠陌才真的相信這裡是錢悅兒的住處,處處透著女子的特色在其中。
從這裡的裝飾打扮也能夠看到出來房間的主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性格。
只是……
悠陌依舊是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錢良和錢洪越居然讓一個冒牌貨住進(jìn)這裡,真的是對錢悅兒的一種侮辱。
只怕那個時候,他們是真的將按個人當(dāng)成了楚御風(fēng)所以纔會讓他住進(jìn)這裡,爲(wèi)的便只是讓楚御風(fēng)能夠有一個念想。
兩人將對房間的打量都泡在了身後,而是專心的在房間裡面尋找了起來。
那個假冒的人在這裡住了許久的時間,肯定在這裡摸過情況,說不定還會在這裡找一些什麼東西,所以他們自然是要好好的找一找了,同時,也是爲(wèi)了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將他們要放的東西放在這裡。
而另一邊,錢蕪竹強(qiáng)壓著自己心中的噁心應(yīng)付著眼前的人。
她是真的非常不爽,雖然是爲(wèi)了計劃,可是面對這個討厭的人時,她還是會很不舒服。
“表妹難得約我一次,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呢?”
錢蕪竹勉強(qiáng)的扯了扯嘴角,“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我覺得畢竟是表兄妹,趁著現(xiàn)在還不是很忙碌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
“哦!”假冒的人非常驚奇的看著錢蕪竹,似乎平日裡錢蕪竹一直都在躲著他吧,現(xiàn)在卻突然主動找到他,還跟他這麼好說話的樣子,不得不讓他覺得此事的錢蕪竹是有目的的。
而事實上也確實是這個樣子。
“那表妹想要跟我說些什麼呢?”他的眼光微閃。
他能夠被選中來到這裡自然不是一個愚笨的人,知道錢蕪竹主動的找自己出來一定是想要試探自己一番的,所以他不介意稍微的配合一下。
“既然表哥都主動開口了,那小妹就不客氣了?!卞X蕪竹抿脣而笑。
假冒楚御風(fēng)的人聽到錢蕪竹的話眉頭跳了跳,敢情她想要聽到的就是這一句話吧!
“表妹無需客氣,有什麼想問的問便是了?!?
騎虎難下便是他此時的情況了。
“表哥,你在外面這麼長的時間,對凌家,你有什麼看法嗎?”
“凌家?”假冒的楚御風(fēng)不解的看著錢蕪竹,不解她怎麼會突然問到凌家這個似乎和他們並沒有什麼關(guān)係的地方。
錢蕪竹點頭!
“是啊,凌家。我在外面奔走的時候?qū)α杓乙灿幸恍┑牟t解,知道凌家是千羽國第一家族,也知道他們又很多的能人,還知道他們想要讓三皇子楚瀚澈登位,所以,我想問一問表哥對凌家的人有些什麼樣的看法?!?
錢蕪竹看似無意的看向了他。
“凌家。哼!”冷笑一聲,“凌家確實是有很大的本事,不過想要讓三皇弟登位,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也不是他們說就可以的,這些事情最後都是要看父皇的。”
對於這個假冒的楚御風(fēng)的反應(yīng),錢蕪竹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意外,畢竟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開始,他就一直表現(xiàn)的好像是真正的楚御風(fēng)一樣,包括一些直觀的反應(yīng),也難怪會給人一種他就是真的那種錯覺了。
錢蕪竹淺笑,手指在桌面上敲打出規(guī)律的節(jié)奏,“表哥說的也是,皇位是誰的最後還是要皇帝說了算。不過,表哥,你似乎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哦!”淺笑,“既然表妹如此說,那相比是知道我忘記了什麼罪重要的事情了,既然如此,不如你便跟我說一說是什麼事情好了?!?
錢蕪竹點頭!
“既然表哥都已經(jīng)這麼說了,那小妹就大膽的說出自己所想到的事情了,要是有什麼地方得罪,還請表哥不要怪罪。”
“表妹請!”
這樣的場景,要是在不明所以的人看來一定會覺得是兄友弟恭的畫面,但真正瞭解,就比如現(xiàn)在的他們兩個就能夠非常清楚地知道,其實並不是這樣,他們都在暗自較勁吶。
“表哥,你忘記了的事情有幾點!第一,雖然皇位是皇帝說了算,但在有些時候皇帝也會在被逼無奈之下做出另外的選擇,是與不是?”
假冒的楚御風(fēng)想了想,點頭,“是?!?
見到他點頭之後,錢蕪竹才接下來說道:“第二,現(xiàn)在凌家或許還沒有什麼行動,抑或是他們其實已經(jīng)行動,只是被化解了,皇帝又拿他們沒有辦法,所以才任由他們逍遙自在。若是皇帝在太子不在的時候突然不在了,那是不是就代表著他們可以在這段時間立三皇子爲(wèi)帝,等到太子回去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jīng)成爲(wèi)了定局,誰還能夠改變什麼呢?你說,我所說的有沒有道理?!?
假冒的楚御風(fēng)聽到錢蕪竹的話也是驚了一跳,點頭!
這樣的事情他從未想到過,畢竟是篡位,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很少有人會這樣去做??墒窃阱X蕪竹說出來之後,他就發(fā)現(xiàn)這樣的事情真的不是沒有可能。
凌家的勢力很大,在皇宮裡面也一定是有著屬於自己的人,要是想要對皇帝做什麼,那絕對不是一個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想要讓皇帝無聲無息的駕崩,他們也一定有這樣的本事,可是他們並沒有,想必也是有著什麼顧慮的。
“表哥,其實有很多的事情不是不可能發(fā)生,只是我們並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你說對不對?只要有一個人想到,那不管是皇帝還是你都會有危險。你要不要想辦法讓人聯(lián)繫一下皇帝,好將這些事情預(yù)防一下??!”
錢蕪竹看似在提醒他提防凌家的人,但只是她自己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真正的太子,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去聯(lián)繫皇帝,他會聯(lián)繫的也不過是凌家的人而已。
假冒的楚御風(fēng)起身,拱手道:“表妹,多謝你的提醒。我一定會聯(lián)繫父皇好好的提防凌家的人,我突然想到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就不和表妹繼續(xù)聊天了,告辭?!?
“哎,表哥,你先不要著急??!”錢蕪竹上前去阻止他離開。
要知道那兩個人去了他所住的院子都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她現(xiàn)在自然是不能夠?qū)⑷朔抛叩牧恕?
被抓住了手臂的假冒楚御風(fēng)不解的看向錢蕪竹,“表妹,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額,那個……”
錢蕪竹一時也不知道要找什麼樣的藉口將人留下,尷尬的將自己的手收回來,乾笑了兩聲,“這個……”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從遠(yuǎn)處向他們這個地方走來的兩人,“沒,沒事。我只是想說表哥注意安全,畢竟這些事情真的要很小心的去處理纔可以。”
假冒的楚御風(fēng)也沒有懷疑,道了謝之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