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自家不正經的老爺子‘小小’玩了一把,但謝謙和謝冉真的很慶幸,事情沒有那麼糟糕。
攝政王府。
聽到書香的回報後,白風錦的脣角勾起一抹微笑,她其實早已知道謝震肯定會答應離開,因爲他們是一家人,只要他們平安離開,有些事情她就可以放手去做了,倒不是白風錦沒有自信,而是,她不想拿他們去賭,她,輸不起。
這個世界誰都有可能背棄你,唯獨,家人不會,是真正的家人。
想到這,白風錦想起了錦夕,脣角的笑隱下去,按照日子算,木連的奏摺也該到了吧,便問道,“寒王府有什麼消息?”
聞言,書香的眼裡閃過糾結,但隨即她還是如實回道,“自打皇上藉由名頭撤了寒王的職後,寒王便一蹶不振,整日裡就是酗酒,府中的事情也不管,他先前納的那些個妾侍如今個個要鬧著離開,聽說昨兒個又鬧了一次,推搡之間把寒王妃推倒在地,當場見血,後來請了大夫,才得知寒王妃已經懷孕數月了。”那個孩子想來就是錦夕叛主的原因吧。
白風錦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道,“孩子保住了麼?”
書香點點頭,道,“保是保住了,但是大夫說了必須要臥牀靜養,否則,大人小孩都有危險,那些個妾侍見錦夕這樣,立馬又鬧著要離開,小姐,錦夕好可憐啊,那個什麼寒王整日裡就知道躲在書房裡喝酒,錦夕都這樣了他也不出來看看。”說完,書香的臉上閃過氣憤。
白風錦睨了眼書香,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見狀,書香縮了縮脖子,低著頭,悶聲說道,“我錯了小姐,錦夕背叛小姐,那是她應得的下場,我不該對她還抱有感情。”
白風錦輕笑兩聲,道,“行了,你打什麼主意本小姐還能不知道,十年的感情莫說你,就連小姐我也不是輕易忘記的,但是書香,你記住了,錦夕已經跟我們不是一路了,我們不能拿其他人來做賭注,罷了,給她送兩瓶藥過去,便保她一命吧。”
書香的臉染上笑容,“謝謝小姐,我馬上去找離姐姐。”說完,就心急火燎的衝出去了。
見狀,白風錦不禁搖頭失笑,終究還是心軟了,罷了罷了,便保她一次吧,至於以後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此時此刻的白風錦根本沒有想到,她一時的心軟,回報給她的是一個莫大的驚喜,也許,這就是什麼因得什麼果。
書香離開之後,屋子裡就只剩下白風錦一人,她的手放在椅把上,食指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扣扣!”
許多問題她還想不通,比如,除夕夜那個引她去刑部監牢的黑影,比如,在監牢中偷襲她的人,比如,她又是怎麼會和景玨在一起……還有,太后死了,那景卅呢?他在哪,或者應該說他的屍體在哪?
這幾者有沒有關聯?
白風錦現在唯一肯定的是她和景玨什麼事情
都沒有發生,只不過,有人脫了她的衣服將她放在龍牀上而已,她又不是什麼未經人事的小姑娘,真有那什麼事,她還不知道?
所以說,這是一個常識問題,只不過,在那樣的情況下,就算兩個人是清白的也會被人想歪了。
目地,顯而易見。
她‘紅杏出牆’,某些人不就能漁翁得利了。
白風錦的脣冷冷勾起,既然觸及了她的底線,那麼,她也不能讓人失望不是。
“叩叩叩!”
“啓稟王妃,有位公公求見,說是太皇太后宣召。”門外響起了婢女的聲音。
“讓他稍待片刻,本王妃即刻出去。”
太皇太后召見?想了想,白風錦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衣容,見衣容沒有問題,便打開房門,跟著前來宣召的公公進宮去了。
太后夢,雖然還沒有下葬,但喪鐘已敲,按照宮禮,宮門口是要掛上白條,本應是過年的喜悅氣息隨著白布的掛上變得有些沉重。
這個年,真是不安生。
難道是衝撞了什麼邪物?否則怎麼會在短短一兩月之間,先是先帝,現在是太后,而且還傳出皇上和攝政王妃有染的醜事。
太皇太后的心裡不安了起來,本想著去青山寺求圓一大師解惑,不料,到了地,寺中的僧人竟說圓一大師已離開許久,問去哪,誰都不知道,只好打道回宮。
沒想到,剛下了山,就遇到一瘋瘋癲癲的道士,嚷嚷著什麼“熒惑星現,噬人主,國將亂,天將亡。”
太皇太后本不想理會,但一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她便派人去問,不問不知道,一問嚇死人,這瘋癲道士竟然將最近宮裡發生的事情說的一字不差。
景玨只對外宣稱太后是因病暴斃,可這瘋癲道士卻知太后不是因病,而是被人羞辱至死,這一點,除了少數幾個人後,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這下,太皇太后不能淡定了,趕忙上前細細詢問,可那瘋癲道士卻突然口吐白沫,渾身抽動,嘴裡不停叫著一個字“錦!”隨後沒兩下就斷了氣息。
太皇太后驚駭不已,都說天機不可泄露,難道這道士是因爲泄露了天機所以才暴斃?!
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太皇太后便仔細回想瘋癲道士所說的話,熒惑星,熒熒像火,乃指血光之災,是兇星,人主,指一國之主,即帝王。
熒惑星現,噬人主,國將亂,天將亡。
錦!
“太皇太后,攝政王妃已在門外恭候。”
宮婢的聲音響起,太皇太后猛然回神,揮了揮手,道,“讓她進來。”
“是!”宮婢應聲退下。
太皇太后拿起參茶飲了一小口,壓住心神,她擡眸看了看坐在她下方的兩人,正想說什麼,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太皇太后便放下了茶杯,轉眸看去。
絕代風華!
白風錦當真是無愧,太皇太后的心中不免感嘆,她承認,她很滿意白風錦,不只是因爲景胥的原因,她很樂意見到他們兩個能夠白頭到老,可如今?尤其是知道景胥竟然爲了白風錦而罷了葉老丞相的官銜,而皇上也竟然不管,太皇太后知道,她不能坐視不管了。
胥兒,請原諒皇奶奶,爲了景國,爲了天下黎明百姓,皇奶奶只能對不住你了。
“孫媳……”
“哼,哀家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孫媳婦,不要辱沒了哀家。”白風錦剛張口,太皇太后猛地將參茶拂在地上,怒氣衝衝的說道。
“白風錦參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萬福金安。”白風錦蹙了蹙眉,改了口。
“萬福金安?哼,有你這樣不守婦道給皇室臉面蒙羞的孫媳婦在,哀家還怎麼萬福金安,白風錦,哀家真是沒有想到,你竟是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你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勾引皇上,你對得起胥兒嗎?”
勾引?!
呵,好嚴重的罪名,別人都只說有染,到了太皇太后這,就直接成勾引了。
白風錦擡起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她看了看盛怒的太皇太后,轉過眸去,看了看坐在太皇太后左下方的兩人,景策和景韶。
白風錦的目光直接越過景策落在了景韶身上,景韶垂著眸,臉上神情很淡,看不出在想什麼,察覺到白風錦的視線,他擡了擡眸,但沒有和白風錦對視,而是撇向了別處。
竟然沒死,不過,看樣子,他受傷不輕,想想也是,她打的她能不知道,那一掌用了她五成功力,不死也是重傷。
“白風錦,你有沒有聽哀家在說話,你好大的膽子。”太皇太后說完一擡頭,竟然見白風錦盯著景韶看,把她這個太皇太后晾在一邊,當下就更怒了。
聞言,白風錦收回眸光,淡淡道,“本王妃從未對不起過王爺,此心天地可鑑。”
太皇太后愣了愣,隨即拍案而起,怒指著白風錦道,“放肆,你這是指哀家有眼無珠,指天下人有眼無珠,大庭廣衆,那麼多雙眼睛,白風錦,你以爲你三言兩語,就能掩蓋你不守婦道的事實嗎?如事實不是如此,你拿出證據來,哀家自會還你一個清白,否則,就休怪哀家無情。”
白風錦斂眸,“本王妃沒有證據,太皇太后既然已經認定本王妃勾引皇上,本王妃無話可說。”
太皇太后冷笑,看向景策道,“樂親王,你都看到了,非哀家不給機會,而是她自知事實難辨。”
景策起身,面無表情作揖道,“既然如此,本王也無異議了,如何處置,全憑太皇太后做主。”
原來是來定她罪來了!
白風錦無聲淡笑。
太皇太后的眼裡閃過糾結,但隨即她沉聲說道,“攝政王妃白風錦喪行敗德,勾引皇帝,惑亂朝綱,著,即刻起,廢正妃,貶爲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