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看到的那個人修為并不高,恰好和芷月差不了多少,他應該是八階初級的修為。芷月如果功力無失,自然是不懼此人的進攻。可是,現在,就算是她看出了端倪,卻無法對那人形成某種威脅。
突然,芷月想起了那千幻神術。
這一路上,芷月也算是在這精神力的攻擊法術上下了極大的功夫,一直的付出,直到現在,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作用在一個修士的身上。
她現在雖說在劍陣之中,只不過是個拖油瓶的打醬油角色,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突然把自己當作是墨離的軟肋攻擊,到時候,他們定然陷入重重危機之中。
正想著,她就發現那小個子男人看向了自己。芷月預感不妙,果然,見他嘴唇輕動……
“不好!”
芷月也顧不了許多了,直接以手為引,做了一個很雷人的跳大神動作,跺腳加瞪眼,使勁瞪向了那小個子。
那人應該是被芷月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沒拿穩了劍,只不過,那是正常人對于芷月這種精神失常動作的正常反應而已。
芷月有些喪氣,也有些無奈,她也不想自己像個神經病一樣弄出這么有傷文雅的動作。可她現在等級太低,即便是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也未必有用。你說她這么久的修煉,怎么就一點兒效果也沒有呢?
她現在鎖定著那個小個子,自己身體也動不了,很快就被劍氣和罡風刮破了身上的皮肉,若不是她身著寶衣,自己又是個體修的修士,想必早就被人用劍風殺死了。
“不行了,撐不住了。”
芷月的臉幾乎被憋成了紫茄子,可突然之間,那對面的男人突然做出了一個十分不可思議的動作,他竟然停了手,一點點的開始脫起了衣服。嘴里還叫著:“龜兒子,來跟爸爸洗澡了……”
只不過五息時間,那人便恢復了正常。可這是在對戰之中,有他這五息的緩沖,已經被墨離沖亂了陣腳,三個宮人被擊飛了出去,墨離三兩下便讓剩下的三個,包括那小個子做了俘虜。
回頭沖著咧開了一口小白牙,樂得看不到眼睛的芷月挑了挑大拇指。再回頭望向月瑤時,墨離的嘴角已然擎了一抹邪笑:“不好意思。宮主,我現在有三個人質了。您是不是該考慮用那芝雪蘭草來換這三個人了呢?”
月瑤沒有回答墨離的話,眼睛卻直勾勾盯住了芷月:“妖女,你方才用的是什么妖術?”
芷月搖了搖頭,無辜地攤了攤手。
月瑤惡狠狠盯著她的眼神彷佛帶著尖銳的刀鋒:“欺上我的門,還打傷我的人,你們以為就這樣我就能算了嗎?”
說著,月瑤單手似乎輕輕一抓,芷月就發現自地底鉆出了許多綠色的帶刺植物密密匝匝將她和墨離綁成了兩只粽子,之后被她高高甩到了空中。而另一邊,那幾個被當做了俘虜的人竟然被月瑤用植物一卷一拋,不知拋到了何處?
“該死!低估了這個老女人!”墨離奮力掙扎著,臉色也不好看。
芷月只覺得全身被那帶刺的藤蔓扎著,不停有細小的尖刺的東西向著自己的肉里鉆。
她現在是個全無靈力的普通人,又怎能抵抗這個,疼得臉色瞬間慘白,不禁悶哼一聲。
墨離扭頭看時,似乎吃了一驚,轉頭望向月瑤,臉色突然間變得漲紅:“無恥!”
猛然間,自他身上泛起了絲絲縷縷的黑霧,那黑霧起處,藤蔓似被燒灼地痛苦抖顫,猛然從兩人身上飛快的退了回去,隱隱的仿佛還能聽到痛苦的尖嘯之聲。
墨離趁勢將滿身是血的女孩兒摟入了懷中,看到她臉上那失血的慘白,登時大怒。
“為老不尊,傷我的人,還趁人之危,真當孤怕了你不成。看孤今日毀了你這破塔……”
墨離說完,突然間自他的身上便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黑霧,那霧氣從稀薄而變得濃稠。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對面的月瑤宮主,看著她由篤定不屑慢慢轉為震驚,駭然。連連出手為自己設下了一道道的保護屏障。
可芷月此刻卻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女人身上。只緊緊盯著與她近在咫尺的墨離。他臉上的模樣竟然已全部變化,慢慢的,他眼眸竟轉成了紅色,還有他的頭發……
他的頭發竟然眼瞅著全部變白,墨離現在,竟完全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這個樣子的墨離有一種邪肆殘虐的王者之氣,但是卻讓芷月非常害怕,也十分陌生。
芷月的心不知為何越來越慌亂起來,就像是正在面臨一件十分可怕的悲劇。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知道,這應該就是墨離的最大底牌。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墨離在這個可怕女人的手中又能有幾分的勝算。
墨離對月瑤放出的防御圈并沒有任何反應,反而露出一抹輕笑,更加快速的將那黑域的面積放得更大。
月瑤的身前突然泛起一個巨大的光球,幾乎是立即便向著那黑霧撞了過來。
兩股力量重重轟擊在了一起,幾乎是立即,一股暴虐無比的能量波橫掃而過,整個五層所有的東西全被轟擊成了齏粉,兩道身影猛然被那能量的沖擊波及倒飛了出去。
墨離更是像一塊巨石般狠狠砸在了地上。
月瑤快速在地上擊出一掌,穩住了自己的身形。狼狽地落在了地上,一張美輪美奐的臉上,偽裝被人擊碎,露出了一張略顯慘白的臉和嘴角緩緩流下的血跡。
“臭……臭小子,你找死!”月瑤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流血的時間是在什么時候,她只覺得一陣怒火狠狠沖上了自己的頭頂。
這絕對不能容忍,她今天定要將這無知狂妄的小子斃于掌下!
可是,還沒等她再次出手,似乎胸口就是一滯,她只得迅速摸了一粒丹丸塞進了口中,盤膝坐下,開始療傷。
芷月在方才那股沖擊波到來的時候,被墨離一把卷在了身后,除了摔得有些疼以外,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可是,眼前的男人卻傷得不輕,他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絲絲縷縷,眸光渙散,不停吐出一口口的血液,讓芷月第一次感覺到了末日即將來臨的那種恐懼和無助。
她幾乎是將自己大大小小的藥瓶掏了個遍,抖抖索索將身上那些自以為對癥的藥一股腦全塞進了墨離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