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有了墨離的幫助,一下子掌握了主動,慢慢的那團黑霧被煉得越來越淡,漸漸顯出了其中一個小小的淺灰色的人形。
這個時候的小玄已經再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猶豫,而是兩眼圓睜,就這樣呆呆地看著正跟芷月死磕的那一坨東西。
丫丫和小玄同為女孩子,她見不得小玄那副被打擊的模樣,看了看旁邊卷了身體打盹的小青,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小玄,吃一塹長一智吧……”
芷月這么冒險等在這里揭穿這邪尊神念的目的,其實也不只是為了小玄考慮。
這邪尊害她肚子里的寶貝到現在還封印著,如果能煉化了他的這絲神念,多少總能了解一點兒那家伙的詛咒之術,這對她的解咒術很有幫助,而以后到了當真面對面真刀真槍打的時候,他們也能多一些勝算了。
墨離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們行動起來十分得默契。而且,這里是芷月的地盤,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完全不必擔心有人搗亂。
就這樣,那團東西慢慢變成了一個乳白色的人形霧團。
芷月也不多話,一手提了那東西便慢慢導入了自己的識海之中。
立即,芷月的識海里便多出了許多的內容。芷月一時有些呆滯,一個個梳理過來,竟然發現了很多有用的東西。當然,對于她最頭疼的邪尊詛咒術也有了一些了解。
“真是意外之喜啊!”芷月想到那些得到的消息,有很多震驚,但多數還是慶幸。想到這會兒那邪尊還不定如何郁怒,后悔,芷月的心情就好的像要飛起來一樣。
“離,接下來,我們該去野人谷了。”芷月想想都有些興奮,臉上自然帶出了些許笑意。
墨離露出一臉苦笑:“如何去?你忘了我們現在的位置嗎?”
“山人自有妙計!”芷月笑得一臉得意,讓墨離看得心里直癢癢,很想就這樣將她的小嘴堵上。只是,現在人太多。他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事不宜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空間現在已經很不穩定了吧?”
“啊!”芷月這才反應過來。這幾天她可是一直故作鎮定。實際上,在時空亂流的區域,她的空間也是會受到凌亂的空間磁場影響的,到時候,她的坐標傳輸很有可能就會偏離到不知道什么方向去了。
芷月要用的方法實際上就是節點傳送這個技能。當初她在冥界的時候就用這個將墨五傳送到了自己身邊,那其實就是將兩邊的坐標標注,之后用空間之力完成兩邊坐標的切換,而這用的就是她的空間之力。
而現在,她要做的當然也是這個,只不過,與上次不同,她需要反過來將自己傳送過去。
而因為芷月不能通過主動記錄完成坐標記錄,只能被動記錄,所以,她如今空間所標注的節點并不多。而且,每一個都是在換界面的時候空間自動備注的。比如說她現在就要用到的那個,將墨五送到冥界時候的節點。
庸城城隍廟。芷月和墨離站在這鬼氣森森的所在,突然感覺到有一絲異樣。
這還是他們出了大陣之后落下的第一個地方,如果說從前的庸城對于之后進過中央仙地的芷月來說,印象深刻,那都是因為這是墨五離開他們去往冥界的地方。那么現在她明顯感覺到了極大的不同。
首先就是靈氣,當時只以為這就是個偏遠小城,靈氣稀薄也是難免,可是現在,這么濃郁,足以和中央仙地媲美的靈氣讓芷月不禁起了一絲懷疑,地方還是那個地方,感覺卻完全不同了。就像是之前堵塞了鼻子的人,突然之間病好痊愈,神清氣爽,那種感覺簡直是完全兩樣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份了然和如釋重負。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是真的打通了那條通天之路了吧。好在大陸還是那個大陸,至少沒有崩潰,沒有消失,他們還是好好的,所有的人也都是好好的。
兩人手牽手向著街上走去。明顯發現了變化。
主街上全都是人,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一種近乎于癲狂的表情。有人痛哭失聲,有人放聲大笑,也有人坐在地上默默地流淚。可周圍的人全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別的什么都已經不在他們的眼睛里了。
走這一路,芷月和墨離看到的,聽到的太多了,足夠多的信息,讓他們知道了,就在昨天他們解陣的那一段時間,這里發生了一次巨大的地動。
當然,芷月知道,這一次的地動恐怕不止是庸城,有可能已經遍及了整個的大陸,也有可能連玄黃也一起發生了改變。
而現在他們還活著,大陸還在,這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去冰雪城。”墨離抓了芷月的手,轉瞬便消失在了原地。
此刻的冰雪城,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這座城本就建在雪山之上,一場地動,引發了大雪崩,大雪幾乎將半個冰雪城掩在了雪下。
不過,拓跋山河倒是一點兒也沒有著急,因為和北冥族關系的改善,還有他和北冥君瀾的私交不錯,這城中的建筑在早幾年就被他請了北冥君瀾來,都做過了防御陣法的布置和加固。
別說是這么點兒小小的地動,就是整個城都被埋在雪下了,他也能保證一個月之內,下面的人完好無損。當然,普通人被餓死那就另當別論了。
今天這種場合,本來他是不必出來的。人混到他這個地步了,就喜歡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待著,修煉也好,品茗也罷,不過是壽限將至的一個念想罷了。誰知道方才族里突然回來了一個老家伙,竟然是比他還高了三輩兒的老祖宗。這一下子,他就變成了被人支使的小輩兒,實在是聽那人說話,他的老臉都要臊得通紅了,還不如趕緊的出來找點兒事兒干,省得回去聽那老家伙說古。
這會兒的他正在看著族里的人迅速將雪散了,好將那掩去的城市和人趕快地扒出來。
拓跋山河使勁兒地吸了吸鼻子,不是他老了遲鈍,他是真的感覺到了,似乎就是從昨天地動開始,有什么東西就不太一樣了。比如說,這靈氣……
“拓跋老祖別來無恙啊!”一聲清脆的女子聲音突然打斷了拓跋山河的沉思,回頭看去,一對豐神俊美的男女正立在他不遠處笑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