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叫皇甫鷙?哈哈!兇惡的鳥,哈哈!”阿杰捂著肚子笑,因為看到男孩兒頭頂?shù)念^發(fā),當(dāng)時他就想到了鳥窩。
“你為什么笑?我的名字不好嗎?”皇甫鷙瞪大了眼睛,心里覺得有些難過。
“不是,我是覺得你的頭發(fā)和你的名字很配。”阿杰還是忍不住笑。
“哦。”皇甫鷙用手摳了摳自己的腦袋,發(fā)出難聽的摩擦頭皮的聲音。
“你姓皇甫?難道不是澄明的孩子嗎?”阿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小魔頭的眼神充滿了疑惑:“長得這么像,又在這里,沒道理不是啊?”
“我是爹爹的孩子。”皇甫鷙覺得自己的尊嚴(yán)再一次被侵犯了,他就只有一個爹爹,怎么可能不是他。
“是你爹爹把你關(guān)起來的?”阿韜覺得很奇怪,據(jù)他看來,澄明不像是個虐待孩子的人,因為在知道澄明陷害娘親之前,他一直覺得那人是個好人,對自己兩兄弟也很不錯。如果他有自己的孩子,不應(yīng)該那么壞啊。
“爹說我跟別人不一樣。”男孩兒有些沮喪,耷拉了腦袋,兩只尖耳朵沒藏住從亂糟糟的頭發(fā)里鉆了出來。
“怪不得你那頭發(fā)像是鳥窩一樣,原來藏了一對狐貍耳朵。”阿杰沒忍住,捂著嘴又笑了起來。倒不是嫌棄對方,而是覺得很好玩兒。
皇甫鷙的頭低得更厲害了,甚至手也攪在了一起。阿韜覺得這樣不好,忍不住扯了扯阿杰的袖子。
“哎呀,不就是小魔頭嗎,有什么了不起,我見過很多呢……”阿杰剛想要在新朋友面前顯擺一下,看到弟弟沖著自己使勁擺手,才想起來這些話是不能對外人說的,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們真的見過像我這樣的人嗎?我到現(xiàn)在為止除了爹爹,都沒見過什么人。”
“你現(xiàn)在這樣不就和我們一樣了嗎?”阿韜一面替哥哥打著掩護(hù),另一面又覺得這孩子太可憐了,他想要真心帶著他開心一下。
“那我們?nèi)フ覀€沒人的地方玩兒吧。”阿杰更關(guān)心調(diào)皮搗蛋的活計。
“對了,你知道你爹爹的房間在哪里嗎?……”阿韜可沒忘了自己的任務(wù)。
與此同時,陳曦君已然抵達(dá)了逍遙峰下。
此時的逍遙峰早已非昔日模樣,經(jīng)過了陣法被破壞,桃夭的身死,澄明的整頓,此刻的逍遙峰顯得十分蕭條。一些親近桃夭的精怪都被澄明收拾了,還有些膽子小的也都跑了。一片原本生機盎然的山峰如今蕭瑟血腥,一片凄涼景象。
陳曦君的光系靈力能夠幫助到一切有生命的物體,不僅僅是治療和修復(fù),更重要的能力就是溝通。也就是說,芷月能放心讓陳曦君去尋找兩個孩子,就是因為,他的眼線耳目可以遍及任何一個有生靈的所在。
已經(jīng)能夠化形的動植物,因為有了獨立的思想和溝通能力,很難做到保守秘密。
陳曦君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能夠溝通任何生出了靈智還不能化形的動植物,他們不會說話,所以更加安全。
從他們的口中,陳曦君很快就知道了兩小在當(dāng)時最緊要的關(guān)頭去了光明城中。
陳曦君很欣慰,起碼知道這兩個孩子一定很平安,因為他們很聰明,而且懂得如何保護(hù)自己。
接下來,他也就不著急了,因為時間充裕他可以慢慢地尋找線索,
而現(xiàn)在的澄明,卻正是忙亂的時候,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卻唯獨不包括回光明城來給他們搗亂。
芷月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奇怪,本該憂心忡忡,內(nèi)憂外患的她卻出奇的鎮(zhèn)定,每天固定地?zé)挼ぃ逕挘踔吝€有時間親手為兩個小孩子煉制了兩件平常穿的小衣裳。
百里慕不常來見芷月,倒是他的夫人每天到芷月這里來報道一次。而芷月如今的住所也早就搬到了百里慕自己的府邸之中了。
百里慕的妻子羅媛嬌不是那種世人都喜歡的精致美人,反倒是有些異族風(fēng)情的長相,深碧色的眸子像是波斯貓的眼睛,又是個爽快的性子,人看起來大咧咧的,甚至有些馬虎,可百里慕對她卻是真心愛護(hù),兩人日常雖然沒像芷月墨離那樣一副連體嬰兒的樣子,可看他們互動就能讓人感覺歲月靜好的溫暖。
“我們在一起也有幾十年了,他不常在家,回來也不說外面的那些破事兒,我早就習(xí)慣了。”羅媛矯喜歡種植,她本身也是個木系的強者,每次來芷月這邊坐坐,手里也不停,總是要催生一些美麗的花卉出來,讓芷月的房子住起來更舒適一些。
“怎么沒要個孩子呢,那樣你平時也有個說話的人。”芷月看到這樣勤快直爽的羅媛矯,覺得跟她說話真心沒有壓力,讓人感覺很舒服。而自從她自己做了母親,就覺得自己生活的重心里多了很重要的內(nèi)容。今天羅媛嬌給她送了兩大塊千年璧絲蠶繭子織出來的綢布,讓芷月開心的同時也很感激。
“怎么不想,我做夢都想要個孩子,可惜我倆沒個孩子緣。算了,就這么過吧。”羅媛嬌大咧咧慣了,并沒什么特別傷感的情緒,何況,該傷感的年紀(jì)早就過去了,這么多年了,她也早就放棄了。
芷月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她本來想說讓她看看她的身體的,想到自己和人家還沒有那么熟悉,便也不好意思張口了。
羅媛嬌沒坐多久便起身告辭了,臨走還留下了一籃子自己種的瓜果蔬菜。
芷月覺得自己留在龐拉山的決定還是挺正確的,最起碼這里沒有討厭的,監(jiān)視她的眼睛。
最后一瓶上神露已經(jīng)交給了百里慕,不是她不愿意煉制,實在是其他的原料都好說,唯獨犀角翼龍膽太難搞到了,而現(xiàn)在要想出去弄這東西那絕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那就是告訴所有人,有人在煉制上神露呢。
百里慕用這最后的一瓶上神露偷偷摸摸給自己升了一階,卻聰明的沒有表現(xiàn)出來。表面上還是一副如喪考妣的倒霉相,有時候連芷月都要感嘆,這人不去做演員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