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果然說話算話,辰時剛過,他便帶著一個身材瘦小枯干的女孩兒進了屋來。那女孩兒長相雖說跟自己只是相似,但芷月的臉本就是放在人堆里都找不出的那種,連她自己看了都記不住自己的長相,想來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的。
墨離直接卷了芷月從莽山離了北冥府,只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坐上了墨離的飛行靈獸紫電風(fēng)麟獸拉的馬車飛在了云端之中。
北冥芷月坐在這精致絕倫的馬車之中,完全還沒有從方才的震撼之中反應(yīng)過來。
她看著旁邊微闔了雙眼不知是在小睡,還是在修煉的男人,眨了眨眼睛,偷偷望向了那正在前面拉車的囂張家伙。
這家伙叫紫電風(fēng)麟獸啊!可真威風(fēng)!即便是剛開始它對著芷月一副瞧不起的樣子,可不妨礙芷月對它的喜愛。
誰會不愛一只會飛的馬呢?更何況這馬還長得這么威武又漂亮!
對于芷月這個標(biāo)準(zhǔn)的“鄉(xiāng)巴佬”來說,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這個世界的動物。
它有點像是現(xiàn)代神話傳說中那神秘又美麗的獨角獸,長著一副駿馬的身子,卻在頭上長著一根長長的犄角。它的身體雄壯有力,尤其四個蹄子,每一個都粗壯有如小樹一般,身上是沒有一根雜毛的純白色,卻在馬臉到馬的腹部,再到四個蹄子上,都布滿了紫色的雷電般的花紋,簡直是讓人看來就覺得神異無比。
芷月就這樣趴在那馬車的車窗上看著在天空之中伸展著潔白的雙翼縱情飛翔的馬兒,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種置身童話故事的感覺。
“王子騎著白馬接來了公主。他們坐著南瓜馬車飛上了天空……”
“擦擦口水吧,小丫頭!”
瞬間,芷月眼中所有的粉紅泡泡突然之間就被一個惱人的家伙給戳破了。徒留下了一地的碎片片。
回頭望著正戲謔地望著自己的墨離,看著他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芷月突然之間嘆了口氣:“王子變成了惡魔,童話變成了靈異了……”
“你說什么?”對于自己沒有聽懂的內(nèi)容,“墨離王子”表示不理解。
“嘿嘿……”芷月沖著墨離扯出了一個諂媚的假笑,毫不猶豫地爬上了墨離對面的一個軟塌,大大方方睡起了覺來。
對一個在現(xiàn)代做慣了飛機的人來說,在長途飛機上應(yīng)該做的事情有什么是應(yīng)該排在第一位的,那一定就是睡覺。
墨離無語地望著這個奇怪的小孩兒。心里在想著,現(xiàn)在的小孩兒還真是不太可愛了。
他特意想讓這孩子體驗一下脫出牢籠,肆意飛翔的快意,這人倒好,居然就對著紫電飛麟那畜生艷羨了一會兒,就睡覺去了?!
她難道不羨慕,不奇怪,不好奇這飛行獸的來歷?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份?難道她就不覺得這么在天上飛翔是一件很神奇,很有趣,或者是很害怕的一件事情嗎?
墨離的腦子里,一個一個巨大的問號層層疊疊,想要問問這個奇怪的孩子,可又覺得自己有些多事。
自己只不過是在完成那個人的囑咐,最終得到她空間里的東西解開禁制罷了。到時候,兩不相欠,各走各的路。這芷月的想法與他來說又有什么要緊,不過是一個不相干的孩子罷了。
可是,墨離的心里又有些癢癢的,總覺得這熊孩子和自己的相處方式有些奇怪。他總是有些好奇,這女孩兒的臉上怎么就不能再多一點兒屬于孩子的表情呢?她……不是剛過十三歲生日還沒到十四周歲嗎?
墨離看著已經(jīng)當(dāng)真扯起小呼嚕的女孩兒,眉毛都皺成了倒八字了。這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呢……
話說,越看著北冥芷月,墨離心里就越是有了些不忿和憐惜:這孩子的身高和發(fā)育可當(dāng)真有些遲鈍了,難道是在北冥府被虐待的?對!這很有可能,肯定是從來沒有吃飽過,更別提什么補品啊,丹藥的了……
正在睡夢之中的芷月自然是不知道,某個腹黑霸道的家伙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好好喂養(yǎng)她的計劃了。
紫電飛麟到底是難得的飛行靈獸,再加上,這匹紫電飛麟是墨離師傅送給他的坐騎,本身就有極其強橫的實力,所以,這一路上還算安全,基本沒遇到什么飛行獸來搗亂。
因此,只不過經(jīng)過了一天的跋涉,紫電飛麟便降落在了妖獸森林的外圍小城孟丹。
通過墨離對芷月的知識普及。北冥芷月現(xiàn)在知道了整個玄黃大陸的基本地域組成。
他們所在的天啟國位于整個大陸的中部地區(qū)。西北部為雪龍國,東北部為狼宊國,西南部是西藩國,東南部為南周國。在西藩和南周的中間還有一個名為竺蘭的國家。而出了竺蘭國,便到了素有“神奇海域”的星沙域了,再向南就是死亡之海。而死亡之海是一片沒有生命氣息的地帶,沒有人知道海的另一邊是什么樣的所在。
而此時墨離和芷月所走的方向,是一直向著北方,穿過了雪龍國與狼宊國之間那狹長的月古蘭山脈,再穿過浩瀚荒涼的北漠就來到了莽莽蒼蒼的妖獸森林之中了。
芷月這個時候,才知道墨離為什么會這么拉風(fēng)用上了飛行神獸。原來如果他們按照正常的速度,不管是駕車,還是請人御劍,至少都得要至少十天半個月才能到達妖獸森林。而芷月時間緊迫,卻是等不得那么久的時間了。
兩人在孟丹城外下了飛馬,墨離不知從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個銀色的半邊面具扣在了自己臉上,遮住了他那張雕塑般精致的臉。
猛然回頭看去,芷月不禁怔了怔,這張臉本就妖孽,如今更添了幾分神秘。看著那皎皎如天邊明月般的臉上,一抹薄唇涂朱,更加妖嬈,誤了遠(yuǎn)山,薄了春色,再仔細(xì)看時,更會被那雙眸中深不見底的墨色所深深吸引,讓人不知不覺墮入迷障之中……
“如何?本王可還入得眼嗎?”男人邪魅地笑了笑,身后白馬,四野清風(fēng),吹動著他墨發(fā)飛揚,隱隱花香飄來,直讓芷月如墜夢中。
曾經(jīng),她也曾向往過有一個白馬王子帶著她離開血腥和災(zāi)厄,可惜,最后卻是真情錯付,幻夢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