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在空間沒待幾天,她心里不放心,擔(dān)心這樣的騷擾會沒完沒了,還真讓她猜對了,她出了空間之時,海面上已經(jīng)又圍滿了密密麻麻的水族妖獸。
這一次它們并沒有如先前一樣貿(mào)然攻擊,而是靜靜地圍在船艙的邊上。明顯打的是一副打算困死船上人的目的。
芷月到的時候,墨離正坐在之前那一處憤青們飲酒的所在,之前那里的船舷破了一個大洞,如今已經(jīng)修好,看上去,顏色略有些不同,看著倒也堅固。
墨離坐在一張巨大的官帽椅上好整以暇地喝著酒。
在他的身邊立著幾個黑衣蒙面的護(hù)衛(wèi),而地上卻是有一個明顯被制住了丹田的男子軟癱著,旁邊一個七孔流血的死尸還沒來得及清理掉。
看到芷月過來,黑衣衛(wèi)齊齊躬身施禮,墨離卻是站起身來,拉了芷月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怎的不多待幾日?”
“嗯,怕外面有什么事兒。這可是叫我猜著了,竟又被圍起來了。”
墨離咧嘴笑了笑:“果然是有內(nèi)鬼。”
芷月斜眼看了看地上的男子,那人表情滿是倔強,看氣息,竟還有幾分熟悉,似乎竟是那幾個憤青之中的一個。
“和你有仇?”芷月有些好奇,可墨離卻撇撇嘴,聳了聳肩。
“既然無仇,為何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之事……”
兩人的談話并沒有背著旁人,自然那地上的人是聽得到的,而且。他的說話并沒有受到限制,還沒等芷月說完,那人便突然大聲喝罵了起來:“墮魔的邪修,有什么臉面說與我無仇!我齊家上下十幾口人命皆喪于你手,你身負(fù)累累血債,還敢說與我無仇!?”
芷月的眼都瞪圓了,說墨離殺人她信,可墨離又不是魔頭,他殺人都是有原因的,墨離可是要飛升上界的人,殺人是有天道管的,除非他不怕那渡劫時候的雷罰。再說,一殺十幾口,還是滿門屠滅,這故事太假,讓她如何能信。
“你有何證據(jù)是他所為?”芷月也是氣急了,這人信口胡說,還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讓外人看見,才不會想著是他胡說八道,反而會覺得真有其事吧。
“證據(jù),他的黑魂幡就是證據(jù),如果不是他殺的,那魂幡里怎會有那么多的魂魄供他煉化驅(qū)使。明明就是個邪魔之物,他還偏偏耀武揚威的拿出來張揚,以為天道看不見嗎?”那人一臉的正義凜然,當(dāng)真是一副錚錚鐵骨的模樣。
芷月看著他那樣子,不知道是該佩服他的骨氣呢,還是該嗤笑他的愚蠢呢。
早知道魂幡就是個不祥的物件,可是到底是個上品法器,得了豈能不用,這個結(jié)果其實,墨離是老早就想到了吧,所以,他是真的不在乎的。
芷月又覺得有些心疼,她回頭望向男人,眼神之中的疼惜讓墨離那寒意森森的眸中終是添了一絲熱度。他本孑然一身,如今有了她,足矣。
“不必理會,我不在乎。”男人的語氣依舊淡然如風(fēng),清冷如月,可芷月卻覺得分外委屈。
“怎么可以不理會,這些人僅憑想象和猜測就喊打喊殺,還自詡什么正道先鋒,除魔勇士,都是狗屁!還不是為了蛟龍島的事情,懷疑我們得了好處,想要奪寶就明說,竟然干出了勾結(jié)妖獸禍害百姓的勾當(dāng),什么狗屁正道,都是些披著人皮的狼。毫無證據(jù)就說你殺了他的家人,現(xiàn)在他們勾結(jié)妖獸要害死全船的人可是證據(jù)確鑿。這哪家的人,我要讓他們一族的人都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正道,什么叫真正的除魔衛(wèi)道!”芷月是真的生氣了。這些偽君子干一次這樣的事情也就算了,這一次次沒完沒了的,她不理會,這些人就以為他們好欺負(fù)了嗎?
“他不姓齊。”突然,人群之中響起一聲冷漠的女子聲音:“他撒謊,我認(rèn)識他。”
芷月回頭望去,卻見蘭語越眾而出。
“稟小姐,這人是我本家的一個旁支,他應(yīng)該是叫北冥迪。”
那地上之人在蘭語說出他名字的時候突然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猛然間瞪大了眼睛。
蘭語根本沒看那人的樣子,提步來到了芷月的面前,抱拳道:“小姐,我知道他家族所在之地。”
“北冥落月,是你這個賤種,想當(dāng)初就知道不要臉的勾三搭四,你這人盡可夫的賤貨。你敢說出家中之事,族老得知定會將你碎尸萬段……”
芷月彈指一揮,隨著那男子慘叫聲響起,他一條舌頭已然掉在了地上。
“嘴里不干不凈,我的人也是你的臟嘴能說的。”芷月說完,揮手之間,一個玉雪可愛的胖娃娃便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
芷月手里一揮,一個小巧的飛船便出現(xiàn)在了那小娃娃手里:“去吧,也怪我倏忽了,答應(yīng)幫你解決你家里的事情,一直都沒騰出手去,這一次趁著我們都在外面,你一并去解決了吧。”
芷月回身望向了墨離,卻見他也笑了下,揮手之間,墨七也上前見了禮。
“將二隊派給蘭語姑娘,速去速回。”
“是。”
蘭語的唇緊緊抿著,她心里翻涌,卻不知該怎樣感謝自家小姐,從前的一切其實在她的心里都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式。本來的那些怨恨和委屈,自從跟著小姐一起追求大道,得了雷屬性的靈根,那一切就都像是微不足道的一粒粒塵沙,甚至她連想都不屑去想了。可這個時候,芷月的信任和維護(hù),卻讓她又一次熱了眼眶。
蘭語突然笑了起來,眼中含淚,她深深一禮:“小姐放心,昨日的北冥落月早已死去,今日,蘭語只是去調(diào)查他所說的滅門一事,絕不會摻雜個人私情。”
“嗯,我信你。”芷月笑得一臉溫柔。她自是相信蘭語的,這個丫頭自從得了雷屬性的靈根,一門心思修煉,早就淡了那些塵世之中的名利是非,能有大逍遙大自在的目標(biāo)和仙途,誰還會去在意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
地上的那個男人還在掙扎扭動,墨離瞧著煩躁,揚手就要抓了他丟海里去,卻被芷月拉住了手。
“留著他,讓他看看自己蠢得多有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