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一個黃毛丫頭,就敢說自己是古蘭皇族的代表,真是笑煞旁人。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豈容你在這里大放厥詞。真是不知死活!”
門外大踏步進來三個男人,為首一人古銅色臉龐,膀大腰粗,活脫脫長著一副黑熊樣,更加上穿著一件好似盔甲般的衣服,便更顯得他像個水缸般沒了腰身。
有時候芷月真的很佩服這狼突人的審美,那明珠郡主放著俊朗高貴的古蘭巴圖不去喜歡,卻去偷這么一個好似灰熊精轉世一樣的男人,真是讓她理解不能。
來人正是自封的定西王范建。
他自詡天高皇帝遠,又加上巴圖長達十年的避世索居,讓他早將自己看作了蒙拉之主,無冕之王。
這一次,巴圖回歸雖說早在他預料之內,但虎狼軍的出現卻著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他到底是已經經營了蒙拉將近十年,方方面面都是一手把持,如今,他雖然被虎狼軍逼迫離開了王府,可照樣還是在蒙拉城里橫行無忌。
巴圖此時一心在給大皇子找涅元鐵的事情上,還顧不上跟他算賬,倒是讓他越發囂張起來。
他到處吹噓自己是蒙拉之王,巴圖那窩囊廢早晚要滾出蒙拉城去。弄得很多不明真相的人搖擺不定,又不敢得罪了他。所以,在王府之外,還真是范建一手遮天。這也是芷月能被人輕易誆騙出來的原因所在。
芷月自是知道這人的底細,看見他進門,連眼睛都沒抬一下。只輕輕道:“范將軍在外面聽了這許久,難道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就算是沒有我這個人,要想進入那秘境,也必須要尋到古蘭皇族世代看護的一把鑰匙。如果你有,我自然就是冒牌貨,情愿被你丟出去。不過,若是你沒有……”
芷月指了指周圍坐著的一眾面色各異的人。
“在座全是玄黃大陸的頂尖高手,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大家自有分辨?!?
說完,芷月便再不說話,縮進了椅子里,大氅輕輕拉開了一條縫,露出了里面那一坨軟軟小小的小東西。
范建的眼睛惡狠狠掃過芷月,眼角余光一眼瞄見了她身前那一抹白色。他自然是聽說了之前發生在王府里的事情。有人繪聲繪色將經過詳細地說給了他聽。
所以,他當然知道那女人抱在懷里的是多么可怕的一個東西,不覺面上一僵。再看向團團圍坐的一眾江湖大佬,他突然之間便有些心虛起來。
方才他確實是在外面偷聽許久,方才被芷月點破,已是極沒有臉面的事情。加上他的軟肋還如此明顯:那什么狗屁鑰匙,若他真有這樣的東西,又怎會出此下策,弄得如今這么多人來跟自己搶寶貝?
不過,到底是執掌了蒙拉近十年,他又確實是個明面上國舅爺的身份,他自詡自己的身份還是很足夠的。
“諸位,先不說那些與我們無關的問題。先來談談此次探寶的問題。如今諸位高手齊聚蒙拉,作為蒙拉之主,我范建首先要表示十二萬分的歡迎。”
不想,下面竟然傳來一聲嗤笑。范建的臉幾乎漲成了紫茄子的顏色。他惡狠狠瞪了一眼那坐在第二排的一個女人的身上。
那女人有些神經質一般,正在輕輕聳動著肩膀,彷佛在強忍著那脫口而出的笑意。
芷月卻在暗暗好笑。
她只知道這個北冥靜柔方才突然精神恍惚,意識昏亂,不知為了什么。芷月便抓住了這個好機會,小小的給了她一點兒教訓罷了。
芷月不是善人,她可做不到看著仇人在座而不報復。
范建因為這名字不知受過多少委屈,小的時候因為家族勢衰,一直被人拿這名字取笑,也就是后來妹子湊巧嫁入了皇家,還生了個爭氣的兒子開始,家族里才漸漸興旺了起來。再見到人時,便也沒人敢再笑話他。
可今日,又有人當眾嗤笑,這讓他一張臉氣得通紅。看向那坐在芷月身后的女人。心里想著:又是這個女人,現在她捏著進入寶藏的鑰匙,不能動,好吧,動不了主子,奴才總能收拾一下的吧。
打定了主意,他并不聲張,只是說些上山尋寶的事情。
芷月聽這些人唇槍舌劍,無非是在討論,打開山門誰出的力多,而得到的寶貝又如何分配等等問題。
她感覺有些無聊。這些人聽說了山上有寶,又豈會沒去探過。如這樣的寶藏,打開機關進入秘境,之后自然是各憑本事?,F在說那么多都是白搭。即便是商量得再好,到時候,一旦撿到寶貝,難道還會拱手讓出來不成?
倒是不知虎狼軍保護的那個制造雷爆彈的地方會不會受到影響,還有那條精煉鐵的礦脈……
芷月突然有些好奇皇室的意思。單只這兩處不能被人知道的所在就是絕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古蘭皇室現在這樣大張旗鼓的招呼人來,就不怕這兩處秘密被人知道了嗎?往嚴重點兒說,動了這兩處,那可是要動搖國之本了。
芷月突然之間有了一個極大膽的想法。當然,這個想法她只會藏在心里,絕不會宣之于口,就是古蘭巴圖她也有些不大相信了。
一番討論,最終也不過是眾人見了個面,吃了頓飯,商定了進山的日期和到時開門的具體人選而已。
范建走時笑嘻嘻望了一眼天啟人的一塊,那個嗤笑他的女人如今縮在椅子一角??纯此拈L相,也算是極其出挑了。這個時候他倒是心里有些癢,想像著如果將那女人弄進自己房里的愜意,心里倒升起了幾分火熱來。
軒轅曦銳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作為一國的代表,還是皇儲,今天這樣的場合,他不但被擠兌的根本沒有發言的機會。還因為北冥家兩個姐妹弄得自己很失了些臉面。幾乎是一結束便頭也不回向著門外走去。
北冥靜柔卻是因為見了芷月懷里的小白,一下子犯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