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無良的丫頭,重色輕友,不,設計長輩,大逆不道……”
正優哉游哉睡大覺的某只突然之間被人從安靜的環境拎了出來,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發現三雙赤紅色的染了血的魔瞳正死死盯著自己,將某只的睡意一下子趕到了九霄云外。
“古……古魔!?”玲瓏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了,可一下子就是三只發了瘋的古魔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不是說古魔性子怪癖,不喜群戰的嗎?誰將你們湊到一處的,真是天才!”
玲瓏確實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她平日里嘴巴毒,性子懶,但不代表她腦筋不好。若不是她腦筋好使,又怎會不顧身份地跟著芷月一個小丫頭混呢。
也不知這小小的藥鼎是如何做到的,在眾人還在驚慌詫異的時候,那藥鼎竟然化作了一只巨大的金光閃耀的大鼎。
從那大鼎的口中,一股有別于芷月的金蓮之火,也不同于朱雀之火的炙熱火焰傾瀉而下。
今天的魔兵魔將們不知是不是上一世得罪了火神,只在這一夜就見識到了三種讓他們永生難忘的異火。
芷月的天地異火,朱雀的本命神獸之火,玲瓏則是本體經過了萬年修煉得來的上古丹火。
要知道玲瓏自一出生就注定了她千錘百煉的命運,每日里不知要經歷多少次各種火焰的煅燒。而由于她的身份和經歷,各種各樣的超級火焰在她的體內早就形成了特定的丹火,這也是為什么芷月在用玲瓏煉丹的時候能夠保證百分之百成丹率的原因。一個能自己釋放火焰自行煉丹的丹爐,即使不用煉丹師,它也能一定程度上將投注到它丹鼎里的靈材煉制成丹。
因此,上古便有傳聞說丹鼎到了最后能夠自行化鼎為人,成為鼎仙。而所有的鼎仙無一例外都是超高級別的煉丹師,也就不足為奇。
玲瓏當然也是有這個愿望的,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當鼎仙的丹鼎也不是個好丹鼎。所以,她即便是再毒舌,再傲嬌,也會一直跟著芷月風風雨雨走下去,就是這樣的一個信念在支撐著她。
而現在,對付這三個棘手的家伙。既然芷月和朱雀的法子不管用,那就試試她的吧。
玲瓏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個趁人之危的家伙。那三個古魔剛才被墨離重傷,不能再行合體秘術,方才又被芷月用古鳳之眼傷了靈魂力,雖然靠著古魔的傳承之力愈合了肉身,但是神魂受損是肯定的了。
玲瓏就是要趁你病要你命。她不但放火,還悲催的用她龐大的身體狠狠撞擊那三個倒霉蛋。
不但這樣,她的毒舌也沒閑著。沒口子不停的嘰嘰喳喳罵著,什么爛骨頭,臭肉,沒子孫根的大雞蛋,殼子都破了,黃也散了,骨頭渣渣都化成黑水了……
沒人比她更了解。古魔是天魔之下第二等魔界的高貴血統,在魔界罵人最狠就是將他們比喻成最低等的血魔。血魔剛剛化形就是一團啥也沒有的大雞蛋,雖然可以說話,但是丑陋不堪,渾身上下還有一股子臭雞蛋的怪味兒,是魔界最低等的存在。
所以,玲瓏的臭罵在妖和人的耳中都只不過像是小孩子之間的斗嘴,玩笑。但擱在魔的身上,尤其是高傲如古魔這樣的傲嬌貨耳中,就是赤果果的折辱了。
兩只古魔,包括還在地上正在竭力恢復的那一只全都被氣得要吐血了,登時有些方寸大亂。
他們能抵擋芷月的金蓮圣火,神獸之火,全憑著古魔一族的神秘傳承。
現在他們都是瘋魔的狀態,實力暴漲卻精神力混亂。被玲瓏一刺激,幾乎失去了理智。再被巨大的鼎身撞擊之下,倒在地上的那一只,竟然意外的就這樣被撞扁了,就是那種摳都摳不下來的扁。
“老三——!”中間那一只終于急眼了。他們兄弟三個是一個魔種生出來的三兄弟,從來沒有分開過,最小的一個竟然就這樣被人當著他們的面生生砸死了,讓他們如何受得了。
“古魔爆!”剩下的兩只幾乎是同時爆發出了最強的一擊。三兄弟同生共死,既然已死了一個,他們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了。
“完蛋了!完蛋了!快放玲瓏回去,死魔頭要同歸于盡了!”玲瓏幾乎是瞬間便恢復了原狀,急火火朝著芷月飛了過去,疏忽就鉆回了空間之中。倒是嚇了芷月一跳。
好不容易能消停一會兒,芷月也才恢復了一點點的力氣。
眼睛一睜,看到的卻是面前已然膨脹如球的兩團東西,嚇得芷月花容失色。
一眾妖兵妖將,各位長老更是嚇得抱頭鼠竄。
魔君自爆,還是加了料的,那能是一般人享受得了的嗎?今天這一關是過不去了嗎?莫說是這些在場的妖和人了,就是最后一道禁制里的小龍他們也要完蛋了……
正在此時,一道閃電自天邊破云而出,仿佛在黑夜之中劃出了一道驚鴻。
“鉦——!”一聲清越如錚聲的脆響突然響徹了天際。一柄巨劍橫空出世。
那原本窄窄的劍身上,竟是被附上了一道道詭異的紅色圖案,就像是猙獰的鮮血蜿蜒而下,還未近身就已經讓人覺出了那種攝人心魄的恐懼和驚魂。
劍指之處,兩只古魔就像是被撒了氣兒的皮球,慘呼著迅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了下去,很快,皮肉精血盡皆化成了道道洪流,連同在場所有的魔族兵將的精血一起源源不斷向著那柄詭異的長劍飛奔而去。
慘叫聲,驚呼聲連綿不絕,幸存的妖兵像是見了鬼一樣,望著那柄長劍,嚇得全都成了傻子和瘋子。
有的不停叩拜,有的趴在地上蒙住了眼睛,更多的是看著那猙獰的長劍立在半空瘋狂吸吮精血的一幕,耳中更是仿佛聽到了那魔劍狂笑的聲音。
人間地獄也不過如此……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弒天劍重新回到了某人的手中。妖異的一抹紫紅在他的眸光之中一閃即沒。長劍歸于劍鞘,男人又恢復了本來的冷漠面孔,只是,他身上,那股煞氣和鋒利越發讓人不敢直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