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余光看到“范建”被腰斬,手上沒停,便一把捏住了那大鳥的脖子。
大鳥忒大了。芷月說是捏著它脖子,不如說揪著它脖子上的一把毛兒。
墨離擔心她被那畜生摔下來,竟是收了墨蓮,一躍也上了那大鳥的背上。大手緊緊環住了芷月的腰間,一道道黑域之力牢牢拴住了那畜生的身上脖子上。
“給我老實點兒,若再敢刮躁,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墨離低喝之聲響起。竟然真個讓那畜生老實了起來,扇扇翅膀穩穩落在了地上。
大鳥巨大的肉身落地,竟然激起了漫天的灰塵,只是它老老實實縮在一邊,眼中全是祈求和驚慌,讓芷月看來著實有些好笑和可憐。想想當初第一次見到這種大鳥時候兩人的無力和無奈,還有那個死去的小金。到底是第一個跟了自己的靈寵,多少有些想念和傷感。
“可是嚇到了?”墨離很順利地契約了那鳥,回頭就看芷月的面色不好,捏了捏她的臉頰,感覺有些冰,以為她嚇到了,輕輕擁了芷月,卻不知她這是怎么了,只能下意識在她的背上輕輕拍打著。
芷月被男人溫暖的懷抱驚醒,感覺被他當成了孩子哄,有些臉紅。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什么。急忙探頭望了望那已然斷成兩截的“范建”尸體,臉色一白道了句:“糟糕!”
墨離看著她的臉,也皺起了眉頭來:“什么事兒?”
芷月訥訥著道:“這廝慣會裝死,每次肉身死了,他便換一具身體,最是討厭至極。這下被他逃了,下一次再想找到他又要麻煩了。”
芷月可記得這個家伙之前的樣子的。心里腹誹著,他莫不是孫悟空的克星,那白骨精變化的。一次次的打不死返回頭又來陷害人的?
忽聽得北冥玄煜有些虛弱的聲音道:“不曾跑掉,在這里。”
兩人回頭望去時,卻見北冥玄煜的手上捏著一個好似透明的人形氣泡。似乎還聽得見他吱吱呀呀的說話聲。手腳四下掙扎著,著實有些詭異。
“難道這就是元神了?”
芷月雖說是第二次見這個東西,但第一次是黑燈瞎火的大半夜,哪里像今天這樣青天白日,大鳴大放看得清楚。不覺有些好奇。
“這廝竟然已是突破了元嬰期了。萬幸啊!”墨離一說,眾人齊齊默了。可不是,這樣的一個強敵和他們結了死仇,這還了得,不趁著現在弄死他,等到他緩過來,他們哪一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待我燒死他。”芷月說著就要動用金蓮天火。卻被墨離攔了下來:“等等,我剛才看見他用的那個黑幡倒是有些意思,待我去瞧瞧。”
墨離說著,走到了范建那半截身體跟前,看著那血呼啦啦的有些惡心,摸出弒天劍挑了挑那廝的衣襟,不一會兒便得了一個儲物袋。
打開之后,卻讓墨離大吃一驚。因為,除了那黑幡之外,里面竟然還有一粒黑色的珠子。
那珠子看似平平無奇,可一拿在手里,卻是讓墨離舒服得打了一個哆嗦。
很明顯的,他丹田里的靈力便開始有些激動,不停鼓蕩著,生生有種就要自行開始修煉的感覺。
“離,找到了沒有?”芷月看著墨離發愣,有些奇怪,怕他撞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急忙想要走過去看看。
墨離回頭沖著兩人揚了揚手,將那儲物袋拿了過來。
他手里還捏著那粒黑色的珠子:“這珠子似乎對我的修煉有益處,我就收了。還有那黑幡,似乎便是專門收取生魂的。我想,有了這個元嬰期的生魂,這黑幡的等級一定會增加的。”
“墨哥哥,這一路你陪著我們東擋西殺的,卻什么也不要,我著實過意不去,這個祁宏的東西放在外面也是不妥,還是你可憐可憐我們,一并收了吧。”
芷月正愁沒什么墨離需要的東西補償,一下子聽到有利于他修煉,高興的將眼睛笑成了兩彎月牙兒。
墨離捏了捏芷月的小鼻子,想想他們還真就不適合拿著這樣的東西。反正自己已經有了閻王的綽號,再多拿一點兒招魂的詭異東西,還真是再合適沒有了。便也不再推脫。
芷月只看見墨離不知怎的在那黑幡上鼓搗了片刻,那黑幡便突然迎風而動,又像是方才一樣漲大起來。緊接著就看見那被北冥玄煜捏住的祁宏的元神不停的尖叫掙扎起來。
還不待芷月反應過來,就看見那黑幡像是風帆一樣鼓蕩起來,只一扇便將那元神吸了進去,墨離盤膝坐下,只不過片刻,那黑幡便自顧自掙扎起來,片刻之后歸于平靜,之后輕輕落回了墨離的身前。
“想不到今日竟得了這等奇物。”墨離手中握了那幡喃喃自語著,輕笑了笑便將之收入了懷中。
芷月看了看天色,這才注意到北冥玄煜那慘如金紙的臉色。
“玄煜,你傷了神魂,我的精神力也有些不濟,墨哥哥,咱們且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吧。”
三人都有些力竭了。畢竟是與一個高手實打實的打了一架,這個時候若是有誰趁虛而入,他們可是慘了。
墨離點點頭,神識掃過,點了點據此不過五百米的一處山峰。
“那里有洞府可以休息。”
幾人再不遲疑,急忙相攜著離去。片刻到了地方,各自打坐休息,墨離還不放心,更是將那新收的大鳥弄了出來守在了門外看著動靜。幾人這才安靜入定。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早,三個人收拾停當便直奔那處隱秘的小院兒。只不過,還沒進去,便看到兩個人在那院子前面來回的搜找著什么。
墨離抬了抬手,剩下兩人會意悄悄藏了起來。看那兩人還沒有找到進門的關竅,三人只得靜靜退了回來。
“那兩人是寰宇大陸的人,咱們打不過,怎么進去?”芷月有些著急。她是答應了古蘭皇族的要求要弄來那涅元鐵,更重要的是那玄武重劍,她直覺那劍對她最為重要,她身上有一塊歸元洞弄來的石雕功法,她總覺得這玩意兒和那玄武重劍應該是有些什么關系,尤其現在離著那處越近,她這種感覺就越發明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