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初只是覺得,這個李老的故事還當真是多。
李老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等到白珞初買完藥材出了百草堂的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臨走時李老的話語一直縈繞在白珞初的心頭,白珞初雖然沒有失魂落魄,可是步伐也是有些漫無目的,絲毫沒有以前的樣子了。
“珞初丫頭啊,聽我一句勸,有些事情呢一旦錯過就沒有了,你可千萬要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呢?想明白自己前世留下來的心結?還是想明白裴清風對自己到底是怎樣的情誼?
白珞初只覺得腦袋混亂的像是漿糊一樣。這腦袋不清醒,難免就會攤上事。
“讓一讓!趕緊讓一讓!”一架馬車在這原本就不算寬的道路上飛馳著,行人雖然嘴上都在咒罵,可是依舊是讓開了,只有白珞初,因為在想事情沒有讓開。
不過好在那駕駛馬車的車夫雖然是趕時間但是也沒有真的想要鬧出人命來,及時的勒馬,阻止了悲劇的發生。
雖然馬車是停了下來了,可是這人罵人的嘴可是沒有停下來的。
“你是不是瘋了!想死的話死一邊去!別驚擾了我們丞相府的馬車,若是驚擾了丞相府中的人,有你受的。”
白珞初一開始還不知道這人罵的是自己,直到看到了周圍的人都對著這一處地方開始指指點點的時候,才明白原來剛才差點被馬車撞死的人竟然是自己。
不過這鬧市縱馬,是不是也是不對的來著。白珞初豈是能讓人指著鼻子罵的主兒,當即就是回嘴說到:“你們丞相府的面子還真是大,如今這街上還都是人,你們竟然也是能干出來這鬧市縱馬的事情,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
白珞初此話一出,引起了眾人的非議。
“哎,這丞相府的確是越來越過分了,仗著自己是太后娘娘的母族,竟然就是直接這么藐視王法。”
“可不是嗎,要我說啊,這個姑娘膽子也是真大,明知道是丞相府的人,竟然還敢這么嗆聲。”
那車夫卻是聽不下去了,開口對著眾人訓斥道:“都閉嘴!一幫子庶民,你們懂什么,丞相大人日理萬機,如今趕時間罷了,怎么能同你們這些平日里無所事事的相提并論。”
“還真是笑話,我倒是不知道,這天子腳下,竟然是丞相大人第一個不守禮法的。”白珞初接著諷刺道。
眾人嘩然,紛紛開口說道。
“這個姑娘是瘋了吧!竟然這么當中落了丞相府的面子!”
“你不知道,這個姑娘可是白神醫,陛下都要禮讓三分的人物,不過是一個丞相府,怎么可能動得了她。”
坐在馬車當中的蘇洛晴卻是坐不住了,馬車外面那個擋了自己的道還在這里大言不慚的人竟然是珞初那個賤丫頭!
幾乎是沒有做他想,蘇洛晴就這么直接出了馬車,開始陰陽怪氣的諷刺白珞初道:“喲,我當是誰呢,能有這么大的膽子過來同我們丞相府叫囂,原來是白神醫啊,失敬失敬。”
白珞初向來不會將同自己無關的人記在心上,但是白珞初卻是察覺出來了這人對自己的敵意,可是任憑白珞初怎么想都想不到這人到底是什么來頭,便也就是直接開口問道:“我認識你嗎?”
蘇洛晴顯然是被白珞初氣的不輕,過了很久才將這股火氣壓下來對著白珞初說到:“我現在重病不治的時候,還是白神醫出手相救的呢。”
白珞初這才想起來,這貨就是之前因為自己同裴清風一同出席宮宴心生不滿總是找茬的那個女人,本來以為上次的那個教訓夠她消停一會了,不過如今看來好像是并沒有達到白珞初預期的效果。
白珞初心中暗想,看來自己有必要再好好的整治她一下,免得這些人整天不自量力的過來找麻煩。
蘇洛晴看到白珞初不做聲的模樣,根本不知道白珞初是在想著怎么整治她,而是以為白珞初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害怕了,好不神氣的說到:“如果剛才珞初小姐是覺得有二殿下替您撐腰才出言挑釁的話,我可就要提醒你一句了,如今二皇子身邊的人可已經不是珞初小姐了,珞初小姐凡事還是要謹言慎行為妙啊!哎,只可惜,有些人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沒有想到一朝夢醒竟然還是那只不起眼的小麻雀,當真是讓人感嘆啊!”
圍觀群眾對于這幾天裴清風的所作所為多有耳聞,一時間都是頗為同情的看著白珞初。
白珞初對于眾人的同情目光恍若未見,抬頭卻像是看個傻子一樣看著蘇洛晴說到:“我做什么事情什么時候還輪得到別人給我撐腰了。再說了什么麻雀和鳳凰的比喻,分明就是你自己宮宴上搔首弄姿還沒有得了二殿下的青睞,轉頭將一腔怒火發泄到我身上罷了。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黃粱一夢,我好歹還在夢里變成過鳳凰,可你呢?你連那個做夢的機會都是沒有的,你在這跟我叫囂,不過就是看著我好欺負罷了,有本事你去找二殿下理論啊?”
白珞初說完就是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后,便就又重新折返了回來對著那車夫說到:“你之前說,丞相大人日理萬機,所以鬧市縱馬是為了節省時間,可是你現在告訴我,這馬車里的丞相大人,為什么是蘇小姐,難不成咱們云瀾國的丞相已經換了女兒家來做了?”
白珞初故意將這一番話說的震天響,勢必要讓所有人都聽見。
眾人聞言,便就是直接開始聲討那車夫和蘇洛晴,白珞初連理他們的意思都沒有,就是直接將方向一轉,去了遠稻樓里了。
不知道為什么,白珞初如今聽到人人都說裴清風同別的姑娘舉止親密的時候,心頭就有一股無名火在那燒,簡直都快要把她自己給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