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紅衣女子扶額靜靜的坐在雕花椅上,目光漫無目的的掃著窗外。女子不過17年華,傾城的芳華卻似一朵枯萎的花一般,沒有絲毫生機、沒有絲毫溫度,猶如一具完美的屍體。
紅衣男子站在門口凝望著女子,也不知是望了多久了,他只知道她傷心他便陪她。
女子和男子都有著這世間少有的出色容貌,沒有絲毫塵世俗粉的渲染,恍若妖精一般,美到了極致。
似乎女子發現了男子,開始動了動腦袋,輕聲開口著,聲音猶如銅鈴一般“忘川,你不該如此的”
那名喚做忘川的男子只是搖了搖頭,寵溺的說著“心安,你知道的沒有什麼該不該”
我只想陪著你,就算你不需要我,我也只想陪你一個人。忘川的心裡喧囂著,可他卻不能說,他知她心裡沒有他,可他還是忍不住去陪著她。
心安緩緩的站了起來,慢慢的挪著步子向著忘川走去,身姿好不妖嬈嫵媚,她緩緩的擡起了手撫上了忘川的臉頰,忘川被這驚人的涼度嚇到了,他擡起手,想去捂熱她的手,可是終究還是放下了。
“忘川,你不該是這樣的,你應該找一個比我還好的姑娘”心安的眼裡透漏著絲絲哀傷,聲調有些落寞。
“心安,再好的姑娘也不屬於我,因爲遇見了你”忘川凝視著心安的眸子認真的說著。
心安垂下了手,“你可知,遇見了他纔是我一生的傾城,忘川,你知不知道愛一個人要多深纔會念念不忘”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愛一個人要多深纔會念念不忘,如果不是深入骨髓,怎會念念不忘,我多想當初遇到你的第一個人是我。忘川知道,這些話即便說出來也不過只是得到心安的憐憫,而並非愛,所以,他只能藏在心裡,爛在腹中。
“我不知道呢,我只知道”心安指了指心的位置,緩緩的說著“這裡,真的很痛,很痛”
“他有什麼好的,他不值得你這麼做,你爲什麼不把眼光從他的身上跳開,即便不是我,我也不希望是何奕,他只會帶給你心痛!”忘川有些生氣,語氣也有些許浮躁。
心安緩緩的轉過身,又開始望著窗外,大片的櫻花妖嬈的開著,是誰在用生命去等待“是啊,他不好呢,可是我只要他,也只想要他,即便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記憶開始在心安的腦海中翻滾著,以前的一幕幕悉數上演著。
“你爲什麼總是冷冰冰的?”13歲的心安跟在何奕的身後,輕聲說著,聲音糯糯的,此時的心安不過是半大的孩子。
心安是偷偷跑出來的,她想去不一樣的地方感受不一樣的生活。
心安一出來便遇見了何憶這個冷漠如冰的男人,不知道爲什麼第一眼看到何弈便想著一直跟著他看他要做什麼。
何奕轉身看著心安,眸子裡沒有一絲溫度,嘴角勾勒著一絲笑容,很冷,似乎沒有一切能將他捂熱,“姑娘難道不知道這樣跟著一個男子不雅嗎?”
心安揹著手,大方的笑著,眸子裡閃著些許認真“有何不雅?”
心安問的很認真,何奕被這認真的反問逗到了,不禁輕聲笑了出來,不知怎的便開起了玩笑“如此跟著一名男子,莫不是姑娘看上在下了,想嫁給我?”
此時的何弈才十七歲。心安被何奕傾城的笑容驚到了,原來他會笑的。“公子敢娶,我便敢嫁。”
何奕伸出手,撫摸著心安的臉頰“姑娘都沒什麼顧忌的,在下又有什麼不敢的,洛陽何弈”
心安並沒有拂去何奕的手,展開了一個最美的笑容“一年以後,我便去找你”
何奕放下了手,取下了身上一直佩戴的玉佩交給了心安,“一年後,姑娘便可拿著這玉佩尋我,我定許姑娘一個空前盛世的婚禮”
“爲什麼不問我爲什麼是一年後”心安有些好奇。
“姑娘若是不想說,在下便不會過問”說完後何弈沒有在阻止心安跟著他,他們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周遊山水給了彼此最好的回憶。
“何奕,究竟是你在死皮賴臉還是我在癡心妄想,我終究不該來的”心安臉上全部都是淚痕,絕美而又悽慘,好不蒼涼。
何奕想上去抱住她,可終究還是止住了步子,若恨可以讓彼此好過,那就恨吧。“我們本該結束”
“本該結束是麼?”心安仰望著天大笑著,一身紅衣被風肆意的吹起,張狂到了極致“如你所願!我早該信師傅的,世間本無情愛,一切全爲幻境,一切全爲幻境!”
心安擡腳運用著輕功,消失在了華麗的宮殿當中,只留下了何奕一人,“終究還是走了”。落寞到了極點,沒有人能體會到他的心究竟有多痛,望著心愛的人離開卻只能放開是什麼感覺,明明愛卻必須放手是多痛入骨髓。
心安的回憶到這一段時便靜默了,“一切本是幻境,都是虛無”心安的聲音很脆弱。忘川知她傷心太深,狠狠的抱住了心安“不是虛無,至少我們是真實的”
心安伸出手抱住了忘川,“我真的好累好累,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心安,你終究忘不了他。”沒有人知道忘川的心有多痛,就連忘川自己都不知道。
“忘川,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心安緩緩退出了忘川的懷抱。
忘川收起了手,微微點點頭,寵溺的說著“你想去哪兒我便陪你去哪”至少我可以陪你看潮起潮落,花開花敗,世態炎涼,儘管你不愛我,我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