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從房梁上垂下來的層層薄紗被那團劍氣攪亂撕裂,變成無數微小的棉絮在空中飛舞。紛紛揚揚的如同白雪,落在兩人的肩上,身上。更有調皮的,落在卓爾的彎彎的睫毛上,卓爾青絲如瀑,蕩至身前,上面也沾染了幾片輕如鴻毛的棉絮。而被青絲遮蓋住的臉上,唇角微微翹起,洋溢著得逞的笑意。卓爾抬頭露出笑顏,收起手里的雪霽。一個后仰,坐到了身后的桌幾上,蕩著雙腳,“北辰陌,怎么樣,我的功夫如何啊?”完全忘了之前自己刺激他出手的那回事。
北辰陌看著被她收起來放在身后的雪霽,神色幾分發冷,卻沒讓卓爾察覺到,只是上前拾起雪霽,撫著她有些微微發熱的劍身,回頭看著卓爾,“你是怎么找到這柄軟劍的?”
“兵器庫啊!”卓爾理所當然的回答,趕緊從北辰陌手里搶過雪霽,生怕他一個不舍得,又把雪霽給拿了回去。
兵器庫?北辰陌眸光暗了暗,兵器庫里只不過是一些禁衛軍操練時的兵器,怎么可能有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十大兵器名劍排行榜首位的雪霽劍。雪霽劍就像神話一樣存在著,它有‘血刃斬白虹’的傳說,上一任魔教教主手持雪霽,在盟主大會上與百人斬的白虹劍廝殺,只一招,白虹盡斷,百人斬吐血身亡,從此后劍譜榜首的白虹劍從兵器譜上除名,雪霽劍代替了它的地位。而后雪霽劍就成了是魔教歷代教主行走江湖的標志。也就是說,它是婁艷雪的御用劍,那么怎么會出現在皇宮的兵器庫里,而且現在還被卓爾拿在手中?看來魔教教主居然在皇宮里,這也怪不得他在晉京掘地三尺也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晉京中內線的線索直指魔教一眾,現在讓他想不相信都難,看來這皇宮是越來越熱鬧了,自己這個還蒙在鼓里的小貴妃,還在自得其樂呢。一絲溫柔的笑意爬上了北辰陌的唇角,卓爾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哇咔咔,誰要遭殃了……
“你知不知道江湖上的魔教最近在晉京里出現的相當頻繁?”北辰陌看著突然落空的手,傾身上前,將坐在桌子上卓爾困在他和身后的墻壁之間。索性卓爾坐在桌子上,空間極大,大大的限制了北辰陌想要一親芳澤的想法。
卓爾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因為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會跟近在咫尺的這張俊臉頭碰頭。北辰陌這張俊美無鑄的臉,放大在她的眼前,又如此的近在咫尺,雖然日日得見,但是此刻他因為親不到卓爾那憂郁的眼神,帥氣忍耐的動作,瞬間就把卓爾高傲的心擊潰了!!卓爾的小心肝再一次忍不住的狂跳不止!她突然發現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認真的看過他那張驚為天人的臉,龍涎香的味道刺激著卓爾盡力繃緊的最后一根線,趁弦斷之際,卓爾伸出一根手指點住北辰陌的胸膛,神色不悅的怪叫道,“北辰陌,離我遠一點,我不喜歡。”
“看來你是知道了。”北辰陌并沒有改變他的動作的意思,依舊神色如常的看著已經因為他的靠近有些微微臉紅的卓爾,莞爾一笑,“朕喜歡這樣說話,更喜歡你現在的樣子。”說著,北辰陌故意傾身上前,作出要吻卓爾的動作。
卓爾一推再推,卻推不開,只得用手撐著她微傾的身子,措手間,碰了一下剛剛放回身后的劍鞘,靈光一閃,卓爾紅唇微勾,故意欲拒還迎的扯住北辰陌的衣襟,不讓他分心,看她另一只手在身后搗鼓什么,其實另一只手摸索著劍柄,握在手中。
眼看北辰陌一親芳澤的舉動就要得逞,他與卓爾的唇距只有一毫米的時候,嘩的一聲,劍拔出鞘,薄如蟬翼的劍身抖動著橫貼卓爾的鼻尖,隔開了北辰陌與卓爾親昵的位置,待到北辰陌猛地驚覺彈開了身子,額前的一縷黑發還是被雪霽所削斷,落在卓爾的掌心。讓卓爾笑得樂不可支。
卓爾學著東方不敗的樣子,大腿一伸,單手撐頭,側臥在梨花木桌上,故作豪邁的笑出聲響,將掌心里北辰陌的幾縷黑發圈在指尖蹂躪來蹂躪去的。一副欠揍的嘴臉,“北辰陌,看到沒,不是我不讓你碰我,而是你……根本就碰不到我。哈哈哈哈~~~”
“呵呵……不試試怎么知道呢?”北辰陌眼神瞟了一眼窗外斑駁的樹影,認真起來。
“好啊,若是你碰不到我,以后也就休想碰我!”卓爾勾唇一笑道。單掌撐起身子,笑得小人得志,看了這么多年的武俠片,練了這么久的武功,今天終于讓她等到了這個丟人顯眼的機會了!想著卓爾從袖間撕下一塊白絹,伸手將披散的頭發扎成馬尾,露出她光潔的額頭。接著從案頭拿下她自己做的沙漏,對著幾步之遙的長身而立的北辰陌說道,“北辰陌,以沙子流盡為限,君無戲言。現在開始!”
卓爾一聲冷喝,眉目肅然,北辰陌亦是冷笑一聲,將身邊礙事的凳子一腳踹向柱子一邊。只聽見咔嚓一聲,圓凳已將被摔得粉碎。北辰陌揚開袖袍,勁風升起,渾身氣勁暴漲,頭上長發翻飛,將一身衣袍鼓動得獵獵作響。
卓爾看著摔得粉碎的凳子咽了口水,剛做好準備,北辰陌的雙掌已經到了眼前。卓爾眼看著身后是墻壁,僵著身子躲無可躲,索性梗著脖子,準備硬生生地受了北辰陌這兩掌。就在此時,卓爾突覺小腿一陣刺痛,突然失去了支撐被迫半跪了下來,剛蹲下身子,北辰陌的掌風從卓爾的頭頂險險擦過。身后“砰”地一聲巨響,強大的沖擊力讓卓爾身后的墻壁震了一震,桌子也被波及移了位置。眼看著桌角就要撞到卓爾的額頭,破相在所難免,卓爾任命的閉上眼睛,等待疼痛的降臨。只覺得腰間被一股大力撈起,整個人忍不住后退兩步,才險險頓住身形。卓爾猛地睜開眼仰頭才發
現自己正緊貼在一個人的懷里,入眼卻是一個很丑的怪老頭,不過隱隱作痛的小腿提醒卓爾這來人究竟是誰,欣喜的勾起唇角,歡快的叫道,“阿紫……”
北辰陌收起雙掌,冷冷說道,“閣下終于現身了,在下可是等了你好久。”
婁艷雪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卓爾就偏頭側靠在他的懷里,馨暖的氣息噴薄在他的脖頸,可他卻連目光都不好意思落在卓爾嬌俏的臉龐。他的身子有些僵硬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給了卓爾以強大的支撐。
“北辰公子,小徒頑虐,何必出此殺招。”婁艷雪放開了卓爾,又愛又恨的看著站在自己旁邊跺腳的卓爾。
“愿賭服輸,阿紫,你別攔著,我可是為我的將來謀福利呢!”卓爾很討厭他今天又老又丑的扮相,拿起手中的雪霽劍,又朝北辰陌面門刺去,一招“凌寒自開”,使得是有模有樣,靈巧的封了北辰陌的下盤退路。
婁艷雪滿意的點點頭,故作老成的捋了捋下巴的胡子,“那丫頭你就繼續,為師提點你一二。”
北辰陌看著提劍而來的卓爾,一聲長嘆,看來卓爾今天是和自己杠上了。下盤被封,北辰陌穩站不懂,雙掌合十,大有空手接白刃的架勢,卓爾只覺得手中劍刺刀北辰陌的胸前一寸之處,好像被一股力道卡住,想攻又攻不出去,想撤卻又撤不來。北辰陌練得是渾厚的內家功法,卓爾的劍如同揉進如波濤一般的勁道里。
“凌霄劍法十二式你可全看了?”婁艷雪看到卓爾定住身形,知她此刻難捱,出聲提點到。
“廢話!”卓爾握著劍柄的虎口已經開始發麻,約莫不出半刻手中的劍定會脫手而飛。還得抽空回答婁艷雪閑的蛋疼的問題,目露兇光,出口成臟,“丫的有屁快放,老娘我快撐不住了啊!”
“棄劍回手,凌霄劍法第七式,長虹擊浪。”婁艷雪冷靜出聲。
卓爾聽了婁艷雪的話,猛地松手,放棄了與北辰陌相持不下的局面,卓爾一個翻身側踹,繃緊腳尖使足全力朝下落的劍柄踢去,劍尖被大力回旋如同陀螺猛轉,朝北辰陌的面門襲去。北辰陌足下使力,側身躲過,胸前的衣襟卻被劍氣劃出一道裂痕。卓爾趁著空隙跳上桌子,將碰到墻壁上回彈的劍重新握回手中。
北辰陌早在穩住身形的剎那已經凝氣化掌,朝卓爾身下的桌子擊去,卓爾一個側空翻,翻身下桌,砰地一聲,木屑飛濺,若是剛剛那一掌擊中的不是那個木桌,而是卓爾,此刻她必定筋骨具斷,看來北辰陌還是對她手下留情了。
卓爾咬牙,奮起一招“冰擊玉骨”,返身挑劍刺向了北辰陌的琵琶骨。北辰陌冷哼一聲,騰空而起,足尖點地,借著卓爾的劍勢躍入梁間。身子垂直而下,氣勁至上,雙掌猛擊,罩住了卓爾的頭頂,力勁交錯,如同金鐘罩頂,牢不可破,此招已無回旋之力,是困敵必死的殺招。北辰陌就是要逼著旁邊那個故作神秘的老朽出手,剛剛三言兩語就破了他的那套掌法,他實在想不明白,卓爾除了這把劍是魔教之物外,剛剛使得那些招式并非魔教武功的路數,除非他能逼得她喚為阿紫的人動手,這才能確定這個人是否真的是魔教。
就在殺氣籠罩的前夕。
“雪若清天。”婁艷雪眸子豁然發亮,提醒卓爾道。
卓爾立刻劍指青天,穩住準備后撤身子,以內勁兒相逼,將北辰陌所布的氣罩生生彈了回去半寸,內力相沖之下,卓爾束發的白綾被震斷,瞬間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她略微猙獰的臉,危險解除,但是兩人仍僵持不下。源源不斷的內力與之相抗衡,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
北辰陌雖然看似輕松,但其中之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卓爾的雪若清天如同在金鐘內撐起一把遮天傘,只是靠劍尖之力強抵著,而他以全身之力掌擊在她的罩門之上,兩人此時比拼的是內力,若是這樣一直下去,必將有一個人耗竭而死。卓爾因為牽情蠱的原因,內力強于常人十倍,這樣下去,對他是百害而無一利。
一絲冷汗從北辰陌的額間滴到了卓爾已經酸掉的手臂上,兩人此刻僵持不下。倒是婁艷雪頗似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一手調教的好徒弟,能將頗負盛名的“鐵索橫江”擺布到如此地步,他是心滿意足了。
看著已經接近尾聲的沙漏,婁艷雪走過去,敲了敲沙漏的琉璃壁,歪頭朝正在聚精會神抗敵的卓爾說到,“沙子流完了,徒弟,撒手,你贏了。”
“靠!”卓爾大吐了一口濁氣,猛地撤手,收劍入鞘。身上的紗衣早就緊貼著后背,再看卓爾的額頭上,已是香汗淋淋。
北辰陌收回掌力,朝卓爾撇嘴笑了笑,看了一眼婁艷雪所扮的老朽,以自己現在的狀況,怕是為難不了他了,想著北辰陌轉身離開了明月閣的寢殿。
剛走下玉階,北辰陌的身子一歪,靠在了門廳的柱子上,捂上胸口,猛點了自己周身大穴,止住體內翻騰的血氣。幾番下來,只覺胸口一窒,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到了臺階下花開正艷的白色牡丹上,白色的花瓣瞬間被北辰陌的血染成了紅色。而北辰陌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難受痛苦之意,有的卻是欣慰透著一絲陰郁。
這個不可一世的男子第一次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強撐著身子抵著身后柱子,再無剛剛明月閣內的瀟灑,他眷念不舍的回頭,看著依舊燈火輝煌的明月閣。這個女人越來越強大了,強大到已經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敗自己了,難道真的是所謂的天命難違?她終究要離他而去?一統這萬里江山嗎?也
罷,若是將來為了她,拱手讓山河,又如何?
時間再次回到了現在……
御花園。
卓爾奇怪的看著身邊的北辰陌,好好的非拖著她來御花園作甚,而且還不讓她問。
此刻已是陽春三月,御花園內草長鶯飛,入園的那一片桃花林盛開的繁密,一踏進御花園的拱廊,立刻就有醉人的香氣撲鼻而來,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卓爾因為今天終于知道了關于婁艷雪的大秘密,想起晚上終于可以好好去“拜會”一下自己這個深藏不露的師父,不禁心情大好。挽起裙擺穿梭在盛開的桃花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卓爾朱唇輕啟,念著詩經。折下一支桃花湊到鼻尖輕嗅,回眸一笑百媚生情,妖艷的桃花與她粉嫩的臉頰相稱,美得驚慟了他身后的北辰陌。
“喂,北辰陌。你愣在那里干什么?我叫你過來呢……快點……”卓爾一只手背后,另一只手招手示意北辰陌過去。臉上調皮的神色早就出賣了她,可北辰陌已就假做不知,如同濁世佳公子一般,款款的走向卓爾。
“吖呵——”卓爾踮起腳尖,將自己剛剛偷偷做的花環戴在了北辰陌的頭上。然后歡呼著跑遠,人面不知何處去,只聞笑聲穿耳際。
北辰陌無奈的從頭上小心的拿下卓爾親手編織的花環,拿在手上。側耳傾聽卓爾的足音。朝著她像貓一樣的腳步聲走去。繞過千朵萬朵壓枝低的桃花,北辰陌終于在一株迎春花的旁邊找到了卓爾,迎春花叢中,棲息著十來只蝴蝶,卓爾俏皮的挽著裙擺,小心的踏進花叢中,然后猛的旋轉跳躍。蝴蝶被驚嚇到,紛紛振翅齊飛,卓爾就咯咯地笑,幻想自己是香妃,可以引來蝴蝶。
玩累了,卓爾這才從花叢中跳了出來,走到了發傻的北辰陌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吧,讓我來這里究竟有什么事?我的皇上。”
“額……”北辰陌回過神來,看著眼前嘟唇微笑的女子,看著她額間發亮的汗水,無奈的笑了笑,從袖中掏出手帕為卓爾擦拭。龍涎香的味道在卓爾的鼻尖縈繞,將她的最后一絲撒野,化成了唇角的柔光。
噶啪——,不遠處的桃花林里傳來一聲細微的輕響,卻把卓爾和北辰陌同時驚醒。兩人都沒有異動,依舊是剛才的動作,不過眼神早就變成了戒備。卓爾眨了眨眼睛,沖北辰陌說道,“皇上,臣妾最近新練了一個戲法,皇上又沒有想看的意思啊?”
北辰陌順勢攬住卓爾的肩膀,笑得爽朗,“好啊!愛妃這叫什么戲法來著?”
“這叫‘大變活人’!”卓爾的話音剛落,早就拿在掌心的一枚銀針激射出去,朝細微的呼吸聲處刺去。
“啊——”一身驚呼,一個穿著粉色宮裝的宮女在桃林中現身。而卓爾剛剛那枚所擲出去的銀針所刺中的穴道,就是那宮女的唇上的人中部分,不疼的驚叫才怪!卓爾略微不厚道的想。和北辰陌走近,看著戰戰兢兢跪倒在地的宮女。
“皇上……皇上饒命,貴人饒命啊!”宮女瑟瑟發抖,抬頭看著走近的二人,無形中的一股壓力讓她好像瞬間癱軟。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里?”北辰陌面目和藹的詢問宮女,臉上溫柔的笑意讓他看起來不像掌握生殺大權的皇帝,而是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但是卓爾知道,北辰陌可以在她回答完他需要的內容后,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捏死面前這個他意料之外的人。
“奴……奴婢名叫芊芊,是香貴人的宮女,今日是貴人讓我到御花園里摘些桃花瓣回去,不小心驚擾了皇上和娘娘,還請皇上恕罪。”芊芊小心的看了一眼和顏悅色的北辰陌,咽了口口水繼續說道,“娘娘說皇上最喜歡吃的就是桃花姬了,所以才讓奴婢來摘的。皇上已經由半月有余沒去……”
等芊芊斷斷續續的還在搜腸刮肚的訴說她家娘娘如何深宮寂寞的時候,只覺眼前一陣香風掃過,再次抬頭已經不見了人影。北辰陌扯著卓爾早就走出了好遠。不過卓爾依舊依依不舍的回頭,眼睛精光四射的看著芊芊,盯得她渾身發毛,不覺打了一個寒戰。磕磕絆絆的起身,掌心中已是一片冷汗。只有她知道,這不是意外,她是按照她家娘娘的吩咐已經在這里守株待兔三天了。
“你在看什么?”北辰陌不解看著一直卓爾一直朝后張望。一個擾人的宮女而已,何必值得她如此在意。
“沒什么?”卓爾笑了笑,揶揄的看著北辰陌,肚臍眼一下,膝蓋以上的部位,(具體哪里親們懂得哦~~~)“話說皇上最近好像沒有臨幸任何妃嬪吧?是不是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們的各個都是酒囊飯袋啊,還是皇上你真的不行?”卓爾故作安慰的眼神看著北辰陌,“記住哦!男人一定不要說不行!”
北辰陌好笑的看著卓爾那副你什么也不用說,我都懂的架勢,滿臉瀑布汗。一把上前摟住卓爾的纖腰,“既然如此,卓貴妃要不要讓朕證明給看,我——不——行。”說到最后三個字,北辰陌是從牙縫中擠出來。
卓爾訕笑著,伸手抵住北辰陌的胸膛,“皇上難道要食言嗎?就算皇上真的想,可是那也要有本事上本宮的床才是啊!”
卓爾露齒一笑,卻被北辰陌見縫插針的一記深吻得逞,靈活的舌頭在卓爾的口腔里一陣攻城略地,汲取著她口中的甜美。卓爾只能憤怒的瞪著眼睛來表現她的不滿,任由心跳在北辰陌的撩撥下一下一下的猛跳,企圖跳出胸腔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