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僵笑的臉，顯得是那么的不合氣氛，看見若涵帶著鳳冠被粉兒攙扶著從府中出來，她抬起腿，從門檻上跨過，那一刻清歌的心都揪了起來，他好怕他一眨眼，若涵就不見了。

他的目光緊緊的伴隨著若涵的身影，直到若涵抬腿邁進花轎中，聞人世秋站在門外，他身后是一堆人，他遠遠的看著花轎走遠，忍住想要落下的眼淚。女兒的婚禮他卻不能坐在父親的位子上，因為他們要拜的是皇上，而他是不能和皇上平起平坐的，他只能遠遠看著女兒遠去。

耳邊回蕩著，若涵臨走前的那段話，“老爹，別哭喪著臉，你是嫁女兒，不是辦喪事，難看死了。我又不是不回來看你，漢成王府和聞人府不要太近哦，老爹，你這樣子一點也不帥，女兒都要嫌棄你了。”

聞人世秋哽咽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準備轉身回府，此時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卻來了，他在聞人世秋耳邊耳語了一番，聞人世秋先是震驚，緊接著，不斷的說，“這不合禮儀，這不行……”邊說著邊擺手，臉上的表情假的要死。

大太監尖著嗓子一臉正經的說：“皇上說了，良辰就那一會子，過時不候。”

聞人世秋笑了笑，“那就趕快趕上。”從衣袖里拿出了一張一萬兩的銀票，偷偷塞給了大太監。

大太監看了一眼銀票，眼里閃過一絲精光，臉上頓時如三月的暖陽一般，笑的冰雪都融化了，“那聞人家主，且隨咱家這邊走。”

然后看了一眼在一旁等候命令的轎夫們吼了一聲，“還不快來請聞人家主上轎。”

等到聞人世秋趕到時，他在后面看著前面的熱鬧，而不過片刻，他就看見若涵在粉兒的攙扶下緩緩走來，清歌在人群中間，安靜的等待著若涵，他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時光倒轉，二十多年前，他也曾這樣等待過他的木婉顏，那時婚禮中唯一沒有出席的就是他的好兄弟。“婉顏看見沒有，若涵嫁人了，她的夫婿是一個出色的人，對若涵也真心一片。只是二十多年過去了，歷史重演。”聞人世秋小聲的吶吶自語，說到最后他擔憂的看了一眼人群中陰氣沉沉的二皇子，他嘆息的搖了搖頭，如今這個局面他也是有一定責任的。

司儀大聲的高喊，“一拜天地。”

若涵彎下腰的時候，她的臉上是冷漠的，清歌則是忐忑的，他只是一個動了情的年輕小伙。

“二拜高堂。”皇族的婚姻原不是這樣的，但是皇上發話說這一次要按照民間那樣的來。

“夫妻對拜。”若涵低垂著眼瞼，她看見了地下鋪著大紅的毛毯，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毛發。

“禮成，送入洞房。”清歌因為這一句，嘴角的笑意更盛了，他的若涵，是他的若涵。

聞人世秋老淚縱橫，他大呼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的皇上，他旁邊的位子是空的，他知道是為他留的。很多年前，他曾調笑的說過一句，“小秋子，別說大哥不照顧你，以后你家女兒必須嫁給我家兒子，到時候禮堂上，擺兩張椅子，你、我一人坐一邊，誰也不虧。”那時候他還是一副流氓皇帝的樣子。記得當時自己曾高聲抗議，“憑什么，憑什么不是你家女兒嫁給我家兒子？”

“就憑我已經有一個兒子，你卻還沒一個夫人，哈哈……”

曾經的那爽朗的大笑，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不是幻聽，是他在高位上，那么多年了，很久沒聽到他這樣笑過了，聞人世秋也隨著笑了起來，心里默默的說了一句，“大哥，當年早一點告訴你，或許就不是這樣了。我的女兒終究還是嫁給了你的兒子，你也兌現了你的諾言，婉顏，他還是我們的大哥，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