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思前想後還是不明白藍(lán)依到底是什麼想法,最後還是覺得應(yīng)該扶持幾位小主,日後自己也好有個退路。
墨晴也不算反對婉兒的做法,但是也不完全同意。
因爲(wèi)墨晴覺得藍(lán)依是個有主見的人,這麼做肯定有她的目的,她怕婉兒打破了藍(lán)依的計劃。
但是繼而站在婉兒的角度上想了一下,覺得婉兒的做法也有道理。眼看婉兒肚子裡的孩子就快出世了,婉兒在不早作打算,恐怕到時候就更加難了。
因爲(wèi)現(xiàn)在終究不清楚皇上和皇后到底所爲(wèi)何事,皇上那麼愛藍(lán)依,但是依舊每夜抱著別的女人入睡。
這點墨晴也想不明白,看不透徹。
看來有機(jī)會還要和留在藍(lán)衣身邊的紫竹和碧婼溝通一下才是了。
但是一想到扶持誰,婉兒便開始犯難了。
中書舍人家的xiao姐是萬萬不能考慮的,只因皇后似乎對她有所戒備忌憚,婉兒也不能碰觸這個黴頭。但是其他小主容貌才智皆高於瑤婕妤的也不過寥寥可數(shù)…
婉兒斜靠在矮幾上正這樣冥思苦想著,墨晴便走進(jìn)來說道:“娘娘,外面有個叫朝晨的才人要見你。”
婉兒從矮幾上直起身來挑眉說道:“哦?她來做什麼?”
“讓她進(jìn)來吧。”婉兒整理好剛纔坐亂的衣袍繼而說道。
朝晨略帶拘謹(jǐn)?shù)淖吡诉M(jìn)來,婉兒大大方方的招呼著她,相比之下朝晨便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了。
朝晨坐下環(huán)視四周,倒吸了一口氣,樣子越發(fā)的小心謹(jǐn)慎了。
也難怪她是這幅模樣,她肯定不會想到,一個棄妃竟然還能住的如此舒適華貴,著其中肯定有什麼端倪。
墨晴今日倒是很麻利的端上了茶和水果點心,朝晨起身忙不迭的向墨晴姑姑點頭感謝。
墨晴看見她這般模樣,倒覺得有些可笑,她只不過是婉兒身邊的一個私人太醫(yī)罷了。
婉兒見了朝晨這般模樣連連搖頭,朝晨再不濟(jì)也是個主子呢,卻擔(dān)驚受怕到了如此地步呢,不過婉兒繼而略略一想
,自己不也是仰仗著皇上和皇后對自己的優(yōu)渥才能在這宮中這般得意麼?看來人都是一樣的呀。
婉兒滿臉微笑的看著朝晨問:“才人到我這兒有何貴事呢?”
朝晨紅了臉,小聲地說道:“上次多虧雨嬪姐姐解圍…所以特意繡了幾個荷包送給姐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雨嬪姐姐若不嫌棄…”說著從懷裡掏出幾隻顏色各異的荷包。
婉兒挺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走到她面前接了過去,在手裡把玩著看了看,做工精細(xì)倒也是上品。
婉兒衝她笑了笑,說道:“我很喜歡,就不客氣的收下了。謝謝你的一片心意。”
朝晨似乎鬆了一口氣,也衝著婉兒甜甜的笑了起來。
在此之後朝晨便常常跑來婉兒所在的庭院裡來陪婉兒聊天解悶。
其實婉兒又怎麼不知道她的心思呢,只因自己在皇后那裡說得進(jìn)去話,而且又可以自由進(jìn)出建章宮,雖然是棄妃,但是在她們眼裡能做到這樣的棄妃,肯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她這麼做也無非是希望我能引薦她,滿足她一遇皇上的願望罷了。
其實婉兒也想過她長得也很吸引人,獲得皇上的恩寵也並非不可能。
但是她卻不是那種能維持長久寵愛的女人,最起碼她的實力是萬萬不能和瑤婕妤對抗的,所以婉兒也更加沒什麼興趣幫她,所以也只當(dāng)做不懂她的心思看她每日傻傻的往自己這兒跑。
但是看到她卻讓婉兒突然想到那名叫月茹的小主。
而且婉兒曾私下讓曾逸晨打聽過她的家世:她的父親諫議大夫剛正不阿,敢言直諫,皇上雖有時惱怒於他但言語間卻也有流露出讚賞之意。
她雖庶出,但是她的孃親卻是最受寵愛的小妾,她也是諫議大夫十分疼愛的孩子,自幼她父親便請了許多老師教習(xí)她琴棋書畫。
她的孃親身出官妓,那麼她想必也是略懂歌舞風(fēng)情的。
那天婉兒看見朝晨身著一襲帶有墨竹圖案的白衣,十分漂亮。最新穎的是那竹子不是繡的反而是直接拿墨汁畫上去的
,顯得越發(fā)的新奇。
便頗有興趣的問,“這竹子是你畫上去的麼?很好看呢。”
朝晨笑著回答說:“不是…是託月…是託朋友畫的呢。”
婉兒瞭然的笑了笑,竟存了這樣的小心思,是怕被別人搶了風(fēng)頭吧。
於是便裝作無意的說:“我記得那時還有個叫月茹的小主,她現(xiàn)在可好?”
朝晨有些緊張,回答說:“也是被封了才人的,現(xiàn)在和我住一個宮呢。”
婉兒點了點頭繼而說道:“總是才人來拜訪我,於理我怎麼也要回訪的。”
朝晨有些侷促,說:“娘娘身子多有不便,而且只怕我那兒簡陋…”
婉兒聽了便笑了笑說道:“才人過謙了。”
次日早上婉兒和墨晴便攜了幾份精緻實用的小禮去拜訪朝晨和月茹所在的幻月宮。
與朝晨寒暄了好些時候,之後我便找藉口到月茹住所去了。
再次見到月茹時,越加感覺她的氣質(zhì)委實很好。
只見她穿著淡粉色的裙袍,上面的花紋是用彩墨畫上的梅花。
婉兒不禁暗暗讚歎,若是想要在絲綢上作畫,委實需要一定的筆力的,何況畫得如此形象逼真呢。就連自己也從未嘗試畫過,不知能否有此筆力呢。
於是婉兒便問道:“才人懂作畫?”
月茹知道自己指得是她衣袍上的花紋,便小心的回答說:“並不精通的。只是閒著打發(fā)時間罷了,讓雨嬪姐姐見笑了。”
婉兒掩扇而笑,摸著自己圓鼓的肚子說道:“月茹才人真真謙虛呢。不過我著實喜歡,不知道月茹才人能不能也爲(wèi)我畫一件?現(xiàn)在我有孕在身,不然真想自己嘗試著畫畫呢。”
月茹回答說:“承蒙雨嬪姐姐看得起。只怕畫得不好…”
“才人說哪的話。那麼便這麼定了,我這就叫宮人把我的袍子送過來。”婉兒不容她再繼續(xù)推辭,便緊接著說道。
不一會兒,墨晴捧著婉兒的衣服過來了。
這下月茹便也不好再拒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