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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歌用山下最大的石頭刻了一塊墓碑,給蘇甜的墓碑。
蘇甜死了。
據白鳥澤衣說,當時蘇甜被斗篷男傷的很重,她原本想帶她一起下山的,可蘇甜卻拒絕了,并讓她代她向秦歌道歉。
最終,這個錯了一輩子卻至死都不悔的女人,一邊流淚一邊微笑著在秦歌狂暴的刀氣中灰飛煙滅。
親手殺死蘇甜的事實讓秦歌有些無法接受,哪怕她是自愿的,哪怕當時的他已經陷入了瘋魔,他的心里還是瞬間就被濃濃的愧疚淹沒。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他除了以山為冢、以石為碑為蘇甜在這個世界留下一點痕跡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在墓碑前枯坐半天,秦歌仔細回憶了與蘇甜相識那幾天里的所有細節,最后,畫面定格在蘇甜渾身是血的“死”在游輪上的那一幕。
那當然都是假的,可他卻認為那是真的,蘇甜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留下了一個女兒拜托他來照顧。
蘇甜沒有定下期限,但他卻在心里默默的加上了兩個字——一生。
揮去愁緒,調整好心情,秦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背對著墓碑,開始修煉。
他的腦海里此時已經擁有了斗篷男的全部記憶,神殿必將對他展開全力的追捕,所以不管情不情愿,他都要立刻開始修行,開始修仙。
按照斗篷男的記憶,他入定之后,先是調動起全部的真元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大小周天,然后才慢慢的一絲一縷的將它們釋放出體外。
秦歌的意識一直都跟隨著那些被釋放出去的真元,細細感受著它們一點點與周遭天地靈氣的接觸、溝通直至融合。
就像是地球炎熱夏季的公路一樣,遠遠看去,秦歌的身周開始出現猶如熱氣蒸騰般的虛影,仿佛坐在了水中,波紋蕩漾,畫面扭曲。
忽然,周圍方圓數千里的天地靈氣像是受到了召喚一般,無數個肉眼可見的靈氣漩渦從遠處須臾而至,在秦歌的頭頂高空慢慢匯集,最終凝聚成了一個龐大的靈氣
龍卷,在幾個呼吸之間就全部鉆進了他的泥丸宮內。
劇痛,難以忍受的劇痛!那些靈氣猶如一個巨大的深海鉆頭,一進入他的體內,就開始在經脈中橫沖直撞,像是洪水沖刷河床似的,將他的經脈瞬間拓寬了數倍。
最終,這些天地靈氣在他的丹田中會合,然后“轟然”一聲,就順著他的每一個毛孔又回歸了天地之間。
成功循環了一次“大天地”,秦歌就再也支撐不住,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一直都在不遠處焦急等待的白鳥澤衣見狀,連忙飛奔過來,抱著他如水洗一般的身體,擔憂道:“蘿莉控,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秦歌一邊喘息一邊笑著說:“我聽到了你的心跳聲。”
“哈?”白鳥澤衣莫名其妙。
秦歌卻不跟她解釋,雙手捧起女孩兒的臉,在她額頭用力親吻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他不光聽到了白鳥澤衣的心跳聲,他還聽到了高空之上云朵飄動的聲音,聽到了身后碎石下青草努力生長的聲音。
地底深處有水脈在歡快的奔騰,千里之外一朵不知名的小花迎著陽光綻放,有螞蟻發現了食物正在召喚同伴,一只雄鷹從天空呼嘯而下,鋒利的爪子深深刺進野兔的頭顱……
他聽到了許多許多的聲音,天地自然的聲音。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都仿佛已經融入到這天地之間,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順天”,原來這就是修仙!
在來到神界不到半年的時間里,秦歌的修為從零到有,從兌氣到艮元巔峰,再從艮元巔峰跌回兌氣,后來好不容易借助光陰球和輔助功訣修到了坎丹中期,如果繼續下去,總有一天也必能成圣。
然而,他的境界再次跌了回去,而且比第一次還要徹底,此時此刻的他,在任何一名神界修士眼里,都只會是一個還沒開始修煉的普通人。
不過,他的心里并沒有感到頹喪,反而只有欣喜。
因為只
有仙界的人才能看得出來,他已經是一名仙人了,雖然境界只是最低的上仙一層。
看到秦歌開心的樣子,白鳥澤衣也很為他高興,可一開口就習慣性的開始潑涼水。
“瞎臭屁啥?不過是一個最低等的上仙而已,頂多也就只能在神界修士面前作威作福一下罷了,神殿隨便出來一個天將都能用一根手指碾死你。”
這句話成功將秦歌的喜悅給澆熄了下去,斗篷男的記憶告訴他,神殿之主宙斯是太仙巔峰,足足高了他三個境界。另外的十二天將中,也有兩名已經是太仙初期,剩下的也全部都是高仙。
白鳥澤衣說的沒錯,隨便出來一個都能輕而易舉的弄死他。
“啊!”大叫一聲仰頭躺下,秦歌哭喪著臉道:“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白鳥澤衣嘻嘻笑著趴到他的身上,手指輕輕扒拉著他的嘴唇,說:“魔神把老窩隱藏的很好,神殿應該并不知情,你看這里山清水秀的,要不咱倆就在這兒隱居得了。”
“隱居?跟你?”
秦歌一臉蛋疼的模樣把女孩兒惹惱了,輕撫嘴唇的手往下一滑就擰住了他的耳朵,惡狠狠道:“怎么?跟我不行嗎?”
秦歌呲牙咧嘴的捂住耳朵,笑道:“不是不行,只是你還小,我怕我憋不住。”
“切!”白鳥澤衣松開手,鄙視道,“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你還裝什么純潔?小姑奶奶可都已經十七歲了,你有什么好怕的?”
秦歌斜眼看著女孩兒,嘿嘿壞笑道:“丫頭,我記得,去年在島國時你還推三阻四的,這會兒怎么又開始急著獻身了?”
白鳥澤衣小臉一紅,爬起來笑罵道:“你去死!鬼才要向你獻身呢,人家最愛的還是羽心姐姐。”
秦歌哈哈一笑,伸手正要把女孩兒拉回來,忽然眉頭一皺,站起了身。
白鳥澤衣不解道:“怎么了?”
秦歌看著傳送陣法的位置,嘴角冷冷一翹,說:“我在外面布置的隱匿陣法被破,有客人要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