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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曼和楊嬌嬌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見秦歌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十幾米開外的那輛汽車旁,然后她們就聽到了一聲怒火沖天的嘶吼。
轟轟轟轟……
隨著這聲吼,停車場里二十多輛豪車依次爆炸,以紅潮夜總會為圓心,方圓數百米內的所有玻璃全都被震碎,那些負責警戒的警察和武警頓時炸了窩。
楊嬌嬌被這一幕給弄懵了,呆呆的說:“怎……怎么回事?是玄天門的余孽嗎?”
丁曼在看到秦歌從那輛車頂抱起一個纖細的人影時,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第一時間抬頭,見夜總會三樓的窗前閃過一個人影,很像周平文,頓時什么都明白了。
秦歌的朋友被周平文害的跳了樓……
完了,完了,該死的周平文,你為鼎衛招來了一個無比恐怖的強敵,他可是僅次于龍神大人的秦歌啊!
想通了這些,她立刻沖向濃煙滾滾的停車場,沒發現秦歌的影子,又折回來跑向夜總會的大門,卻被一層無形的屏障給頂了回來。
伸手摸摸,明明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大門里的景象,手掌卻像是碰到了一層塑料薄膜。她沿著那層屏障一直摸到了夜總會主樓的邊緣,心中那點兒僥幸就徹底的粉碎。
秦歌應該是帶著自己的朋友去醫院了,為了不讓兇手跑掉,他施展手段將整棟樓都隔絕起來——難道他要殺光里面所有的人?
丁曼越想越心驚,拉住還傻乎乎的楊嬌嬌說:“快!你馬上帶人去搜查附近的醫院,一旦找到秦歌,馬上報告,盡量跟著他,盡量不要讓他離開你的視線,知道了嗎?”
“啊?丁曼姐姐,為什么?”
“哎呀!你別問了,按我說的做,快去。”
楊嬌嬌帶著人分頭去搜查了,丁曼掏出手機撥通了陳千易的電話。
“局長,出事了……”
楊嬌嬌很快就找到了秦歌,見他坐在手術室門外的凳子上一動不動,便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你……”
秦歌猛然抬頭,一雙血紅的眼睛猶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魔,駭得楊嬌嬌一連后退了好幾步。
她抿了抿唇,很難得的沒有硬氣的說什么,安靜的在不遠的椅子上坐下。
此時,她差不多已經隱約猜到發生了什
么,看著渾身都散發著恐怖乖戾之氣的秦歌,心情十分復雜。
以她嫉惡如仇的性子,也恨不得將導致目前狀況的人碎尸萬段,但她同時也知道,秦歌一定會遷怒于整個鼎衛,這是她不能允許的。
可不允許又能怎樣?誰能阻攔他?
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了白天在古園里的那個吻,想著如果自己受傷,誰會不惜對抗國家機器也要為自己報仇?曾爺爺?父親?哥哥?
每想起一個人,她就搖搖頭,雖說不怎么明白政治層面的東西,但她也知道,家人只會借機為家族爭取最大的利益,包括最疼愛自己的曾爺爺。
身為一個家族的一份子,以前的她有這種覺悟,但是見了秦歌此時的模樣,她忽然開始有些羨慕手術室里的那個女孩了。
又過了一會兒,丁曼陪著陳千易走了過來,楊嬌嬌快步迎上去。
“怎么樣?”丁曼問。
楊嬌嬌搖搖頭,說:“還在手術,秦歌他……”
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秦歌此時的狀態,陳千易是了解秦歌的,不等她繼續說,就直接走了過去。
陳千易在秦歌的身旁坐下,掏出一支煙點上,也不說話,神情蕭索。
秦歌轉頭看到他愣了愣,暴戾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些,開口說:“首長,您……”
陳千易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放心,我不是來阻止你的。”
秦歌心里松了口氣,陳千易對他有恩,如果老首長堅持要阻攔,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事情我差不多已經了解了,老子不會跟你說什么要以大局為重的屁話,男子漢大丈夫,為了親人做出什么事情都無可厚非,只是這次我恐怕幫不了你什么,你想要報復的難度很大。”
秦歌的心頭有些發熱,老首長一直都是當年的那個和藹又嚴厲的長者,當年就是他看中自己,把自己從一個小兵培養成了情報人員;也是他當年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依然相信自己不會叛國,為此不惜頂撞領導。
他是典型的軍人,護短,剛強,蠻不講理,卻讓人打心眼兒里崇敬。
不過,秦歌明白,如果陳千易不阻攔他報復,就一定會下令鼎衛袖手旁觀,現在聽他的意思,似乎鼎衛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內了,也就是說,不管秦歌會不會遷怒于鼎衛
,都將遭到鼎衛的反擊,甚至在事后會重新成為通緝犯。
見秦歌皺著眉,滿臉疑惑,陳千易有些意態闌珊的笑笑,說:“老子馬上就要退居二線了,雖然任命還沒下來,但鼎衛的長老們似乎已經站好了隊,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很正常,只是很不巧,你想要對付的人,正好跟將要接替我職位的人關系很近。”
陳千易要退了,怎么回事?秦歌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問:“首長,您干的好好的,怎么會……”
陳千易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語帶悲傷的說:“我的老首長前些日子……去世了。”
秦歌一愣,然后就明白了。
老一輩的革命家雖然早已經不擔任任何職務,但影響力還在,他們之間的政爭,輸贏在很多時候就看誰活的時間更長,陳千易的靠山去世了,就像他說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被人擼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種事不是秦歌能夠左右的,想了想,只能安慰道:“沒關系,您不是還有我呢嘛!咱也有個少將軍銜,假假算是個將軍,以后我罩著您。”
陳千易笑罵道:“你算個屁的將軍,說起來就生氣,老子拼死拼活才撈了個少將當當,你小子屁事沒干就當上了,活活氣死個人。”
秦歌說:“甭管當上什么,還不都是您的兵?手下這么有出息,您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生什么氣啊!”
陳千易點著他的腦袋,搖頭說:“死的都能被你說活嘍!”
秦歌腆著臉笑:“話說回來,您退下來也不錯,好好休息休息,含玉那丫頭現在正是大紅大紫的時候,閑著沒事兒讓她給您唱唱歌,萬千少男少女的偶像專門給您一人開演唱會,多有面兒啊!”
說起自己的孫女,陳千易臉上蕭索的神情就不見了,笑瞇瞇的點頭,忽然想起什么,又皺起眉,惡狠狠道:“你不說她我倒忘了,那丫頭前段時間不知從哪兒聽說你回來了,沒少纏著我問你在哪兒,這很反常,你個混小子不是對我的寶貝孫女做了什么吧?”
想起那個外表鄰家、內心卻藏著一條霸王龍的丫頭,秦歌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苦笑道:“您可饒了我吧!小子牙口不好,克化不了她那款的。”
陳千易瞪起眼:“你說我孫女不好?”
“沒有,絕對沒有,是我無福消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