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晴又回到了座椅上:“先坐下吧,雖然我們私交不錯,但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否則我們那位老闆可是會用盡他的毒舌本能,不帶一個髒字卻把我罵的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的。”
“啊?他真的那麼可怕?”晏馨這下又緊張了。
“你先自述一下你的簡歷吧。”伊晴開始看晏馨的簡歷。
“我叫晏馨,今年二十四歲,畢業(yè)於政法大學(xué),對法律知識有一定的掌握,對英語也知道一點,有英語八級證書,畢業(yè)至今有兩年不到的工作經(jīng)驗,希望能夠爲(wèi)公司工作。”晏馨低下了頭。
伊晴莞爾一笑:“畢業(yè)這兩年你都做了些什麼工作?”
“我這個學(xué)歷在上海根本什麼都不算,但家裡已經(jīng)沒有錢再供我考研了,學(xué)校裡的那些學(xué)生都太厲害了,我再努力也都只能勉強跟上他們,也沒拿到什麼獎學(xué)金。看來這個世界上果然有很多東西是先天註定的,後天努力根本就沒有用,他們每天嬉戲打鬧也可以輕鬆超越我。畢業(yè)後我就在做一些零工,學(xué)校裡學(xué)的東西根本用不上,我都打算放棄了,上海不是我這種人消費得起的,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那麼我就回昆明去了,至少當(dāng)個中學(xué)老師還是有希望的。”
晏馨的這些話裡憤世嫉俗的意味很重,但伊晴不以爲(wèi)然。
“所以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只是一個法律顧問的工作是解決不了你目前的困境的,我有一份工資更高的工作,但是太委屈你重點大學(xué)的本科生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兩份工作一起做?”
“我當(dāng)然願意。”晏馨急忙說。
“我正打算招一個助理,本來外人我還信不過,有你正好。”
“真的嗎?”晏馨激動地只差蹦起來了。
“會開車有駕照嗎?”
“嗯,大學(xué)時在學(xué)校裡考了,有時也有幫人開車的工作。我這兩年裡經(jīng)歷好多,我知道你是在照顧我,我一定會努力做好的,絕對不會讓你爲(wèi)難。”
“很
好,我會讓人事部開始制定合同,三天後你來公司籤合同。我事先提醒你,炅瑨罵人很難聽的,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但是他私下絕對是個好人,不管他在工作時罵了你什麼,聽過之後就全忘了。至於我,你很瞭解的,我要是生氣了可就不是罵人那麼簡單了。工作上我們是上司和下屬,私底下我們還是好朋友,記住了嗎?”
晏馨點點頭:“我記住了。”
“好了,先回去吧。”
“晏馨站起來深深鞠躬:“謝謝你,伊晴。”
“都是朋友,有什麼好謝的,回去的路上小心點。”
看著晏馨離開,伊晴的心裡卻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僅僅存在一瞬間便消失了,伊晴也說不出是什麼。
那天直到下午快下班是炅瑨纔出現(xiàn),然而雙眼通紅的他並未多說一句便讓伊晴拿上東西跟他走,伊晴覺得炅瑨很不對勁,所以沒說什麼便坐上了炅瑨的車。一路上炅瑨一句話也不說,這更讓伊晴猜疑,八成跟範(fàn)家脫不了關(guān)係,但她卻也猜不透炅瑨的情緒。
終於,車子在炅瑨的別墅前停下了,不過伊晴不知這是炅瑨的房子。
“你到底要幹什麼?”伊晴下車了忍不住問。
炅瑨拉起伊晴的手向別墅裡走去,看他輕車熟路的開門和走動,伊晴也就猜到這是炅瑨的家了,只是她還沒有來過而已,不過大白天的帶她回家?guī)质颤N?
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做好後,炅瑨終於開口了。
“把眼睛閉上。”冷冷的語氣完全喪失了他往日的成熟睿智和溫和。
伊晴也沒有多問便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她感覺到了手裡多了一個小盒子。
“可以把眼睛睜開了。”還是冷冷的語氣。
“這是什麼?”伊晴看著手掌中精緻的紫色小盒子。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又是冷冷的,今天的炅瑨簡直太奇怪了。
伊晴只好輕輕打開了小盒子,只見小盒子裡安靜
的躺著兩把明晃晃的鑰匙,與炅瑨剛纔開門時所用的鑰匙一模一樣:“你給我鑰匙幹什麼?”
炅瑨忍不住一聲笑了出來,他終於裝不下去了,繼而開心的像個孩子般笑了起來:“是情人節(jié)禮物,本來我還以爲(wèi)要再等一年才能給你,不過天助我們,範(fàn)?wèi)c文自作自受。明明五十多歲的人了還不知檢點,在外面包了個小妖精,結(jié)果那小妖精用盡心機要扶正,最後竟魚死網(wǎng)破的要把事情全都抖出去,鬧到了範(fàn)家去,範(fàn)?wèi)c文他老婆一氣之下要離婚,小妖精還說有了身孕,範(fàn)?wèi)c文一下子心臟病發(fā)倒了下去。雖然那邊在極力壓制著,但過不了幾天事情就會公佈於衆(zhòng),範(fàn)家的文化王國完了,我忍了那麼多年終於等到了。”
不知爲(wèi)什麼,在這一刻,伊晴卻並沒有那麼開心,看著面前歡樂喜悅的炅瑨,她卻沒來由的心酸起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默默承受了多少,他的城府究竟深到了什麼地方,竟然讓他那麼痛恨的人從心底被他的愛打動,而連她都沒好好的真心體會過他內(nèi)心的痛苦和掙扎。
而她也終於明白了另一個事實,並非炅瑨有多愛自己,只是因爲(wèi)炅瑨太恨範(fàn)顏舒。
炅瑨對伊晴的愛不及石孟凌的十分之一。
伊晴對炅瑨的愛不及範(fàn)顏舒的十分之一。
但在愛情裡,誰又對誰公平過?
“衿呈,你會毫不留情的徹底摧毀範(fàn)家?”
炅瑨已經(jīng)斂住了笑容,又是睿智成熟的眼神,溫和的說:“機會根本不會從天而降,所謂的機會只會留給有準(zhǔn)備的人,從我出道至今,爲(wèi)了這個機會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至少十年,我準(zhǔn)備的夠久了,也忍夠了,更裝夠了,不出三個月,中國的文化出版行業(yè),我要做毋庸置疑的王者,小晴,這是我們兩個的王國。”
“那範(fàn)顏舒呢?”伊晴並非同情,這是情不自禁的提了起來。
“不出三天她就會把婚約書砸在我臉上然後讓我滾。”
“三天?你就那麼忍不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