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皇城不遠(yuǎn)的一處風(fēng)景秀麗的山坳,有一座非常精致華麗的行宮。
“惜泉宮”三個木色大字,充滿靈秀之氣。
后院云霧裊裊,一股濃濃的硫磺夾雜著花的香氣,偌大的溫泉池清澈見底。
歐陽惜若從溫泉中走了上來,完美的身段沒有一點(diǎn)多余部分,腰部微微有些圓滾,唯一暴露她的年輪,白皙光滑的肌膚宛如18歲少女。
宮女幫她套上跩地浴袍,一頭烏發(fā)濕漉漉地披在肩后,白色輕薄的貢緞浴袍映出玲瓏有致的線條。
她走回寢殿,擺了擺手,所有宮女太監(jiān)停下腳步。
獨(dú)自一人走到寢殿深處一個長廊,盡頭是一扇很厚重的銅門,輕按門柱上一個立體雕刻的飛鳳眼睛,“咯吱”門緩緩打開,一股陰濕之氣夾雜著濃濃的血腥頓涌出來。
歐陽惜若舉袖掩鼻,微蹙眉頭,走了進(jìn)去。
穿過一道石壁長廊,突然霍然開朗,幾只火把映著石室內(nèi)充滿詭異。
抬頭望去,半空中吊著一個人,手腳被鐵鏈穿透腕骨,黑黑的血凝固在腕上,時不時有幾滴往下滴。人渾身上下每處好的,衣不掩體,健碩完美的機(jī)體隱約可見,頭發(fā)披散著,黏在一起,掩住了原本俊逸的臉廓。
“哼,常兒感覺怎么樣呢?”陰寒、溫柔的聲音在空空的石屋內(nèi)回蕩,更顯陰森恐怖。
隨著鐵鏈的咣當(dāng)咣當(dāng)聲音,男子艱難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聲音嘶啞低沉,“很好。”
“哈哈哈,沒有想到常家的女兒賤,男子也一樣下賤!”
“呸!”一口含著血沫的涂抹準(zhǔn)確地飛向歐陽惜若山上,“啪”地落在她雪白的浴袍上。
她眼頓含陰霾,冒出濃濃的殺氣,“常敏睿!死到臨頭了,倔強(qiáng)有用嗎?哼,看在你服侍本宮月余,還算深得哀家心意的份上,只要說出誰指使你的,哀家就放了你。”
常敏睿突然發(fā)出瘋狂的笑聲,笑聲中含著極度的憤怒,“哈哈哈,常家三百口,太皇太后放了誰?要不是我被救下,常敏睿一定會變成厲鬼,天天纏繞在太后身邊,服侍太皇太后。”
“你!”歐陽惜若氣急敗壞,想著和這個男人日夜纏綿,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他不但是皇上的人,原來是易嘉明的常皇后親哥哥,惱羞成怒之下,百般折磨,還不能解氣。
“好,你就在這里等著變厲鬼吧!哈哈哈,這里一年四季都沒有人來,除了哀家,沒有人知道你會死在這里,哈哈哈哈哈。”
常敏睿眼中充滿憤怒,盯著那純潔的白色背影,帶著常家三百口的血債的背影,恨得咬牙,悔恨自己太不小心,放信鴿給皇上時,被她發(fā)現(xiàn)。
如果有一天讓我活著,我一定會讓你死得比我父親還慘!
*
歐陽惜若立刻換去弄臟的浴袍,換上常服,胡公公為她捏揉著肩膀。
她瞇著眼眸,嘴角輕動,“常敏睿,哼!毛還沒長齊就和哀家斗!”
“太后英明,太后一早就知道睿敏常、哦不,是常敏睿故意調(diào)開太后鑾駕吧,銀霄宮來消息說,黑鷹幫已經(jīng)派人在通往惜泉宮的路上設(shè)下埋伏,就等信號了呢。”
“哼!哀家原以為他是皇上派來麻痹我的,以為美男計(jì)就可以了糊弄哀家,幸好,控制住不讓他發(fā)信號,恐怕黑鷹幫還以為哀家和皇后他們一同去了離州城吧?哈哈哈。”
“太皇太后高招,不過皇后會不會有危險(xiǎn)?”
歐陽惜若臉頓時微漾,睜開眼眸,“明天起駕回宮,他們有動靜了嗎?”
“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太后娘娘放心,銀霄宮都盯著呢。”
“嗯,哀家出巡,皇上沒有反對,哼!他們一定會有所動作。”
胡公公渾身一顫,“那皇后……豈不是危險(xiǎn)?”
“她要想繼承大統(tǒng),延續(xù)我的統(tǒng)治,必定要迎接各種劫難,想當(dāng)初,哀家不一樣也經(jīng)歷幾番生死嗎?”淡漠的話不含情感,卻帶著一絲寵溺。
玲瓏啊,一定要像我一樣強(qiáng)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