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米蘇死了?”從文承斐的嘴里聽到了這個消息,景譽煌激動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一方面是被刺激的,一方面是被驚嚇到的。
米蘇居然死了?
景譽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景少皇知道這個消息以后可能會出現的一系列反應,頓時覺得心都涼了半截。
“這個消息,絕對不能讓少皇知道!”景譽煌斬釘截鐵的說道。
“只是,老爺子,我根本就瞞不住啊。”文承斐哭喪著臉說道。
景譽煌嘆了一口氣,“到底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不是剛剛才拿到了照片,看到米蘇還活著好好的嗎?為什么突然就死了?”
文承斐沒有辦法,只有把事情又給景譽煌一一的說了一遍,基本上就是夜梟的那一套說辭。
景譽煌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到文承斐說完了以后,他的臉色已經非常的難看了。
“你確定他沒有騙你?確定他說的是真話?”景譽煌冷冷的問道。
“我確定,他的傷心不是作假的,而且在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一切都很正常。”文承斐點了點頭,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夜梟,才開口說道。
“罷了,如果米蘇是真的不在了,想要瞞住少皇也是不可能瞞得住的,就直接告訴他真相吧,如果他有什么輕舉妄動,就直接打暈了送回家里來,以后的事情,我們再慢慢地打算。”景譽煌有些疲憊的開口,一瞬間似乎蒼老了好幾歲。
掛斷了電話以后,景譽煌慢慢地踱步到窗邊,抬頭看著窗外漆黑的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次,怕是真的是景少皇人生中最難過的一個坎了。
可惜他只能看著他,卻是愛莫能助啊。
看著文承斐打完了電話,夜梟才淡淡的開口,“需要暫時的隱瞞米蘇的死訊嗎?”
“不用了,他遲早也是會知道的。”文承斐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開口。
夜梟也沒有說什么。
侍應生端了兩杯咖啡過來,放在了兩人的面前。
夜梟端起了咖啡,低頭喝了一口,才又放了下來,“其實,這兩年我也并非是刻意隱瞞米蘇的消息,只是她一直都在靜養,我并不想任何人打擾她。說來也是我對不起景少皇的,如果不是我,或者他們還可以見上最后一面,也或許,米蘇不會就這樣死了。”
文承斐聽到夜梟的話,才抬起頭看向他,“你為什么要帶米蘇走?為什么要這樣做?在米蘇失蹤之后有大半年的時間,少皇他都在越桑這里找人,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線索。”
夜梟無奈的笑了笑,抬起頭,看向門口,隨后才慢慢的把從他救起了米蘇開始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告訴了文承斐。
當然了,夜梟說的也并非全部都是真的,半真半假的攙著說,所以連文承斐這個心理專家居然都看不出來他在說謊。
到夜梟說完,文承斐才終于是明白為什么他們這兩年不管用什么辦法都找不到米蘇。
“明天少皇就到了,你,能不能去跟他好好的解釋一下?”文承斐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夜梟想了想,才點了點頭。
兩個人喝了一杯咖啡,夜梟就先回去醫院了。
想要徹底的瞞過景少皇,米蘇就不能繼續住在醫院里面了。
而且她的身體也已經好多了,并沒有繼續住院的必要。
米蘇得知自己可以出院也是很高興的,她不太喜歡醫院里面的感覺,周圍都是白色的一片,死氣很重,而且消毒水的味道她也一直都不喜歡。
從醫院出來,夜梟直接帶了米蘇回家里安頓好。
天已經黑透了,米蘇到家洗了個澡就直接睡覺了。
半夜里,夜梟卻是毫無睡意,推開了米蘇的房門,走進了她的房間。
看著甜睡的人兒,夜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米蘇,我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只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米蘇依舊睡得很熟,沒有任何的反應。
夜梟走到床邊,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清晨的陽光暖暖的灑落進房間,米蘇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
伸手摸了摸額頭的位置,她似乎隱約的感覺到有人親了她一口。
難道是錯覺嗎?
笑了笑,米蘇覺得自己肯定是想太多了。
從床上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看著外面的陽光,讓她有些意外。
入春以來,越桑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好天氣了。
陽光明媚讓人感覺心情也好了許多。
米蘇起來洗漱一番,換了衣服就出外面的花園了。
沒有米小翰在,家里顯得特別的安靜,讓米蘇有些不適應。
花園里,園丁們正在修剪著花草,看到米蘇出來了,都紛紛的跟她打招呼。
米蘇對他們一一的笑過,算是打了招呼了。
想到今天景少皇就會到越桑,他們就可以見面了,米蘇還是覺得心里有些激動。
在花園里面散步了半小時,米蘇才回到了屋里。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米蘇坐到餐桌前面,卻發現夜梟今天沒有在家里吃早飯。
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了,她昨晚睡的太好了,今天起來也晚了。
“夜梟呢?”米蘇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一邊吹一邊問一旁的傭人。
傭人恭恭敬敬的回答,“老爺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出去辦,他說如果小姐醒了,就讓小姐先用早餐。”
“他去哪里了?”米蘇有些奇怪的問道。
“不知道。”傭人老實的回答。
夜梟的行蹤自然不可能會對一個傭人說了,答案早就在米蘇的預料之中。
越桑有一個很大型的公墓墓園,在這里,只要是越桑本地的人,死后都可以入公墓。
夜梟穿著黑色的西裝,帶著一副墨鏡,此時就站在一個墓碑的前面。
墓碑上,一張米蘇的照片赫然在上,照片上面的女人笑顏如花。
夜梟站在墓碑前面,墨鏡遮擋住了他的表情。
段麗就站在他的隔壁,忍不住好奇的問道,“老大,你到底為什么……”
“閉嘴。”夜梟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
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馬上到帝國酒店。”
“好。”段麗雖然很不解,不過也沒有說什么,乖乖地轉身帶路下去。
夜梟多看了墓碑上面的照片兩眼,才默默地轉身,跟在段麗的身后離開了。
機場。
越桑的機場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卻獨獨有一個人特別的醒目,哪怕是在人群里,也讓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景少皇并沒有帶任何的行禮,目光冷漠的走在人群里面,臉上隱隱的可見幾分的急切。
周圍不少的女人都紛紛側目,看著景少皇頻頻的拋媚眼。
可惜景少皇卻直接把他們當做是透明的,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在他的周圍,所有人都被他恐怖的氣場駭住,紛紛的退開半米左右的距離,所以在人潮擁擠的機場,在景少皇的周圍居然出現了一個直徑大概有一米左右的真空地帶。
文承斐早就已經在機場等著了,一看到景少皇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米蘇呢?”景少皇一開口問的就是米蘇的情況。
文承斐的臉色變了變,“少皇,你剛剛下飛機,趕了十幾二十個小時的飛機也累了,我們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吧。”
“我問你,米蘇呢?”景少皇冷冷的重復著這個問題。
文承斐沉默,低頭不語。
景少皇突然就有了不太好的感覺,語氣又森冷了幾分,“米蘇呢?”
“我們先到了酒店,我再慢慢地跟你說。”文承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景少皇,開口說道。
景少皇只是安靜的看著他,一直看到文承斐心里發慌,差點就忍不住直接把真相告訴景少皇了。
最后景少皇沒有繼續說話,默默地往前走去。
文承斐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跟上了他的腳步。
兩個人出了機場打了一輛出租車,就直奔帝國酒店而去了。
一路上景少皇的面色冷峻,一言不發,連司機都感覺到車里的氣氛不對勁,開車都小心翼翼的。
車里連音樂都沒有放,司機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敢說。
文承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不時的抬頭偷偷的看一眼倒后鏡里面的景少皇,心情一直都很忐忑。
到了酒店,文承斐率先的給錢下車,隨后跑過去給景少皇開門。
景少皇抬腳,從車里走了出去,面無表情的朝著酒店的大門走去。
景少皇曾經在這里住過半年時間,酒店的員工對他都很熟悉了,一看到他過來,馬上就熱情的迎了上去。
“景少,怎么又來了?”
景少皇卻是看都沒有看對方一眼,大步的走進里面。
文承斐連忙跟了上去,打發走了那幾個過來騷擾景少皇的人,才過去按了電梯。
“少皇。”文承斐小心翼翼的看了景少皇一眼,開口叫了一聲。
景少皇斜眼看他,“說。”
面對這樣的景少皇,文承斐實在是覺得有些怕怕的。
兩個人一直上了頂樓的總統套房。
文承斐先過去給景少皇開了門。
米小翰剛剛睡醒,揉著眼睛從房間里面走出來,懷里還抱著一個枕頭。
看到進來的景少皇,他先是一愣,隨后瞪著眼看著他。
景少皇也看到了這個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小鬼,默默地站在門口盯著他看。
兩父子之間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彼此的眼神交流,卻火花四射,仿佛是在進行著一場無形的交流。
文承斐關了門過來,看到兩人這個樣子,忍不住的摸了摸鼻子,默默地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你就是我粑粑?”米小翰看著景少皇,好一會兒才一臉傲嬌的開口問道。
景少皇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小鬼,“你是我跟米蘇的兒子?”
“哼。”米小翰哼了哼,瞪著景少皇。
景少皇也是瞪眼看著他,不說話。
“那個,我們能不能先進去里面說話?”文承斐看了一眼正在眼神交流的兩父子,默默地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景少皇和米小翰的眼刀子同時狠狠的掃向文承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