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34索額圖得救
這三個人,八成是北邊長城防線上的逃兵,而且還是不小的官階,這排長自以為已經看出來了,索額圖絕對是一個大官,不過確實一個逃離戰場的大官,想到這里,這排長立即就來勁了。
“你可以走了,你倆綁咯”排長一指索額圖,讓索額圖走人,卻讓手下把碧魯和圖門給幫了,諒你一個逃兵長官,還能回來跟我算賬,倆手下,就留下給我當兵吧!
這年頭抓壯丁,抓兵丁的事常見的很,這排長直接把碧魯和圖門給扣下來了,一邊的士兵已經把他倆給綁了個結實,沒有槍,索額圖又重傷,他倆沒有反抗。
“大哥你回吧!常來看我倆就行”碧魯給索額圖說暗話,意思是大哥你趕緊走吧!回頭來救我倆就行了。
索額圖扶著墻,一瘸一拐的走了,碧魯和圖門被押到了邊上的房子里鎖了起來,這排長把左輪槍別在了自己的腰里。
“排,排,排長,還有槍”繼續搜馬的小兵,在碧魯的馬上搜出了一把駁殼槍,只見他舉著槍,搖晃著滿臉喜色的給自己排長看。
“好東西,再看看另一批馬”這排長把駁殼槍抓手里,左摸右摸,剛得一把左輪,又得一把駁殼槍,還有三匹馬,這是老天還我的。
“排長,兩把駁殼槍”小兵從索額圖的馬上,居然抽出來了兩把槍,這已經不是興奮可言的,駁殼槍,清澗縣全團就那么幾把,他們連長還沒有了。
這排長兩眼放光,這兩把一看就是德國原產,把碧魯的那一把扔給另一個兵,趕緊接過這兩把駁殼槍來,對于當兵的來說,有什么比擁有一把德國原產的駁殼槍更有魅力。
德國原產的駁殼槍,只有馮玉祥的西北軍成建制的裝備過,數量有限不超過五千支,國民政府曾一九二四年訂購過一千二百支,其他勢力也訂購過一些,零零散散的不超過一萬支。
西北軍的解散,中央軍的擴充,舊閥勢力的衰落和新軍閥的興起,一萬把的數量相對于中國的各種武裝力量來說,原裝駁殼槍非常稀有。
全國近些年最少有七八家兵工廠在仿造駁殼槍,在質量和做工上,都跟原產無法相比,至今大概已經有十幾萬,幾乎都等于二十把中有一把是原產,這還不算這十多年來的戰損。
旬縣兵工廠制造過一批駁殼槍,可以跟原產媲美,但是上面壓模的不是德國制,而是旬縣制,也只有旬縣制造的駁殼槍有旬縣制標記,其他廠仿造都是數字編號。
索額圖的槍是夏郡佲贈送的,是德國原產不是旬縣制造,夏郡佲使用的是保安團制式裝備M1911,只有特種連和警衛連人才裝備駁殼槍,這兩把是夏郡佲的收藏品。
碧魯的駁殼槍是原奉天兵工廠,現在被日本人占領的沈陽兵工廠仿制的,作為老兵,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哪個槍好,那個槍不好。
“晚上,我請弟兄們下館子,不許不到”這排長心里都樂開花了,撿這么大個便宜,要知道一九二四年的時候,德國原產駁殼槍的定價是八十現大洋,贈彈兩千粒。
十年前的八十現大洋,現在市值一百四十多,這是大洋,不是法幣,還必須是中央銀行的大洋,不是各地方省區自制的地方貨幣,一把八八式漢陽造才十幾二十個大洋。
索額圖離開城門口,就咬牙堅持著往南走,由于腿上的傷口已經泛青,化膿,都要腐了,背上的傷口也可想而知,找了一根木棍撐著連夜趕路。
清澗到旬縣中間還夾著五個縣的地域,索額圖知道就自己這傷勢,除非到了旬縣才有可能獲救,在別的地方,不說醫藥費,就是治療條件,也不可能治得了這么嚴重的傷勢。
索額圖醒過來后,跟碧魯和圖門在一起的這幾天,索額圖恢復了一些體力,索額圖現在已經跟流浪乞討人員沒有任何區別,出了清澗才能到達陜北東部到關中的主道上。
由于對陜北實行經濟封鎖,路上的車輛非常稀少,行人也往往是幾里不見一人,索額圖現在的樣子,就是劫道的看見,也懶的理會。
一路上能吃的索額圖都吃過了,野菜,野果子,還好是深秋,如果是已經入冬,索額圖傷勢能好點,餓也餓死了。
這年頭,這種省級道路,行走的都是畜力木輪車,也只有旬縣那種工業縣才偶爾有汽車經過,路上還有幾個好心人把索額圖順手搭了幾回。
索額圖已經明顯感覺自己找不到右腿了,傷口地方周圍的肉已經一掐一塊,黃土高原這種地形地貌,地圖上直線距離可能只有幾十公里。
但是讓你走起來,一條溝里的上下兩個坡,就能讓你的直線距離狂漲數十倍不止,有人曾經說過,如果把黃土高原上的所有褶皺鋪平了,是可以鋪滿地球表面的。
索額圖不知道自己走了幾天了,腦袋現在也不屬于自己了,只有兩只手和一只腳靠著木棍支撐著,最后的一段路都已經開始用爬了。
在旬縣流浪乞討人員也有,但是沒這么慘的,在旬縣只要你愿意,就能找到工作,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以索額圖一入宜鎮,就被巡邏人員發現了。
索額圖迷糊著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宜鎮的道路巡邏是第一警察局的機動警,也就是唐沅的手下人員,索額圖的慘狀,他們立即在縣境關卡打電話給了第一警察局值班室。
唐沅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旬縣保安團,警察局,雖然是兩家系統,但卻實實在在是穿一條褲子的,是親兄弟,旬縣保安團或者警察局的人也被人欺負過,可是結果了,就連宋子良都要送上百萬贖金。
唐沅立即讓巡邏隊把索額圖送回旬縣,直接送到旬縣中心醫院,這里的醫療條件是最好的,還有德國人醫生和美國軍醫可以支援,比宜鎮都好很多。
不止是唐沅在猜誰能把索額圖傷成這樣,所有知道索額圖重傷的人都在猜,夏郡佲已經在醫院里等了幾天了,索額圖一直在昏迷中。
醫生幾次提出要截肢,都被劉十三和夏郡佲堅決拒絕了,其他人看的也不敢說話,如果索額圖醒過來,發現沒了腿,這讓劉十三怎么面對他。
索額圖的傷口主要是肌肉壞死,要想解決,就必須去掉大量皮肉,醫生們最重決定,剔除腐肉,直到深切到健康肌肉,然后使用屁股上的皮肉來覆蓋腿部缺失皮肉。
背部的傷口,剔除腐肉深切后只能讓它自由結巴,其余小傷口都已經結巴了,如果這也壞死的話,索額圖基本全身沒有幾塊健全的皮膚了。
索額圖還沒醒過來,保安團各團就已經開始戰備了,輜重團一營的進口卡車,被嘉福礦業下的汽車制造廠最新制造的重卡替代,二營和三營的輕卡數量翻了一翻。
炮團的所有的輕卡都換成了重卡,他們所使用的火炮已經沒有了75MM步防炮,是一個營的155MM榴彈炮和加農炮混編營,兩個105MM榴彈炮和加農炮的混編營。
炮團只負責提供全團遠程炮火支援,戰斗單位近程炮火由各團的炮兵連和各營的炮兵排負責,各連各派的47MM迫擊炮近戰中足夠使用,班排個別士兵還有槍榴彈裝備,這可是利器,指哪打哪,比炮還好使。
所有的團都在準備,特別是警備團,老被人指點說沒上過真正的戰場,警備團的幾個連長三番五次的打電話求這次讓他們去,被周建龍給罵了回去。
索額圖現在還沒有醒,誰知道敵人是誰,輜重團優先換裝,這是大家肯定敵人的距離不會近,所以輜重團先做好準備。
索額圖的傷口,醫生判斷已經快有一個月了,醫院醫生,德國醫生和美國軍醫都說,這已經不是普通人所能堅持的,如果他能活下來,這已經是醫學奇跡。
至于炮團換裝,周建龍也不知道,但是劉十三知道,他和夏郡佲隱瞞了索額圖身上的傷是武士刀所傷,也隱瞞了索額圖的去向,他倆知道索額圖碰到的敵人是誰。
劉十三給炮團換重卡,也是臨時決定的,重卡是本來要給火車站到各廠運輸線上用的,全部被臨時換到了輜重團和炮團,數量有限,也就有限給了炮團。
劉十三得自張家口日軍的芥子氣炮彈,劉十三這次準備還給日本人,炮彈已經改裝過了,得使用155MM榴彈炮發射,芥子氣本來就是德國人發明的,旬縣兵工廠造出來的純度比日本人造出來的高幾倍。
兵工廠也自己制造了一批芥子氣炮彈,在自己的國土上,劉十三不打算使用自己制造的毒氣彈,除非日本人使用,劉十三不介意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這次準備使用,只是想還回去。
劉十三已經給了康納德,戰時臨時指揮保安團的權限,是當著所有團營級指揮員給予的,南京蔣介石政府的中央軍有德國指揮部,共產黨領導的紅軍最高指揮還是德國人。
所以劉十三覺得自己的思路有必要改變,對于軍事指揮來說,一個營,一個團,自己還能干,現在已經十幾個團了,打仗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這是拿人命下棋,只能贏不能輸。
立場就是絕不參加內戰,也絕不挑釁任何勢力,只防守和進攻必要的敵人,盡量低調處事,就跟一戰前后的美國人一樣,在政事和軍事面前,有錢出錢,有力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