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情之一字,最是動人
199 情之一字,最是動人
——
——
多謝黃鶴燃妹紙和sasapd 妹紙的評價票,2kj 妹紙,非常懶的魚妹紙以及懶得希望妹紙的錢袋子,還有興和經(jīng)營妹紙的粉紅票,謝謝你們了!
——
——
李半夏還想再問,這洪瑛可跟她戒備上了,不停地往她的碗裡夾著菜,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了。
知道她這是不好意思呢,李半夏也識趣地不再問。況且她明兒早上就要下山了,這些事情她也管不上了,也許等她下次回來的時候,會有什麼進展也說不定。不過細想想,這倆人在一起多少年了,要是有什麼進展也早該有了。
她應該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感情,叫細水長流,順其自然,水到渠成。他們倆人的事情自然用不著她來操心,她擔心的還是自己以後將會遇到的問題。
眼看著離家有小半個月了,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
“大哥——大哥——”劉西山一路小跑著,從外面跑回家裡,又跑到了竹林裡。
劉西山正坐在竹林裡,一手拿著一個編得快完工的籮筐,一手抓著一把篾,正在編著籮筐。
閒了這麼久,劉東山終於尋了個活計。說來也巧,上次四嬸家的籮筐破了,知道他會做些篾匠活,想著這籮筐破成這個樣子,補也不見得就能補好,送去給篾匠補又得花一筆冤枉錢,就讓他幫著補補。
劉東山正閒得發(fā)慌,手上有點事做也是好的,當即應了下來,用了一下午的時間給四嬸補好了籮筐。
四嬸看到他補的籮筐,直誇他補得嚴實,到後來逢人就說,村裡人以前都還不知這老劉家的東山兄弟居然有這樣一手好手藝。
後來,上門找劉東山補籮筐編籮筐的就多了,馬氏一看這勢頭,就乾脆讓劉東山編一些籮筐來賣。幫人補籮筐也開始收一點錢,因爲價錢很公道,大家夥兒也沒話說,畢竟哪有總讓人白乾活的道理。
這接下來的每天,劉東山都在編籮筐中度過。每天編籮筐,日子單調(diào)了一點,總比之前什麼事都不做來得強。況且,好歹也能幫著貼補一點家用,幫娘減輕一點負擔,這也是好的。
現(xiàn)在,他正在編著一個圓籮筐,他的神情很專注,眼睛片刻不離地盯著那個籮筐,不時從旁邊抽出幾根竹篾,插在那個籮筐之上。
他做每件事都很認真,哪怕是一件最平凡最簡單的事。認真,或許是他最大的魅力,也是他將來能成爲一代硯雕大師最重要的原因。
劉東山從竹篾間擡起了頭,望著跑得滿頭大汗的劉西山。
“西山,啥事這麼急,瞧你滿頭的汗~~”劉東山說著,將凳子一頭的芭蕉扇遞給了劉西山,讓他扇扇。
“大哥,我跟你說……”劉西山剛纔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會兒站這兒還直喘呢。
劉東山看向劉西山,又給他遞過去一杯涼茶,“喝口茶喘口氣,有事待會兒再說也不急。”說著,又低下頭,繼續(xù)編著他的籮筐。
劉西山接過茶水,咕嘟咕嘟喝了幾口,不等放下茶杯,就一屁股坐到劉東山身邊,急道:“大哥,你曉得我剛在外面聽到什麼了?”
“聽到什麼了?”
“那個姓趙的趙老頭下個月要在咱們村前面的廟裡開一場法會,到時候他們?nèi)叶家^來呢。”劉西山著重強調(diào)了趙老頭三個字,對於他而言,教出那種混賬兒子的,也不是啥好東西。
劉東山皺皺眉,“姓趙的,是哪個姓趙的?”
“還能是哪個姓趙的,就是那個大混蛋趙朝宗!趙老頭就是那趙晨宗的老子,養(yǎng)這麼個糟糕犢子,我看那姓趙的也不是什麼好茬~~”
娘已說過,家裡人都不要再提銀杏那件事,但他是銀杏的哥哥,眼看著銀杏被那混蛋欺負,他哪能嚥下那口氣?
那趙晨宗不出現(xiàn)還好,一提到他的名字,劉西山整個人都氣炸了。看他現(xiàn)如今這個樣子,要是真讓那趙晨宗出現(xiàn)在他眼前,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劉西山雖然有點魯莽,做事衝動,但卻極重感情。誰欺負了他的家人,那比欺負他本人還要難受。
劉東山聽到這件事後面色也很難看,劉銀杏那件事,是家裡所有人的痛。本以爲大家已經(jīng)把這件事慢慢忘卻了,然而趙晨宗的突然出現(xiàn),又讓這件事重新擺到了桌面上。
“西山,你在銀杏面前說話注意點兒,莫要給她知道這件事。”比起這個,劉東山更加關心劉銀杏的感受。
“這個我知道,哥,你就放心吧。不過……這個事,村裡都傳開了了,銀杏她不可能會不知道。”
“能瞞一天是一天吧~~”劉東山嘆了口氣,平靜沒幾天的日子,恐怕又再得起風波了。這倒不是劉東山最擔心的,劉東山是怕銀杏受到刺激,若是有什麼想不開的……
還是與娘說說,這些日子讓她多留意點銀杏,陪她多說說話,莫要因爲家裡忙,就疏忽了她。
“……大哥,我還……聽到了一些事……”劉西山看看劉東山,滿臉的猶豫之色。他甚至都在後悔,剛纔開了這個頭。
但他不想瞞著大哥,什麼事都不想瞞著他。
“啥事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劉東山笑了,這小子,通常都是嘴裡憋不住話,今日什麼事還磨蹭這麼久都沒說。
劉西山又是撓頭又是跺腳的,簡直快把他給憋死了,但他怕自己說了,哥又會不高興,可真是左右爲難。
“西山,咱們哥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有話,你就說吧。”劉東山放下手中的活計,無奈地看著他道。
劉西山果真是憋不住話的人,彆扭了半天,終於支吾著道:“大哥,你這幾天有沒有聽到村裡的一些風聲……嗯,是關於嫂子的……”
劉東山臉色一僵,不再說話了。看到他這種臉色,劉西山知道了,大哥肯定也是聽到了村裡的那些風言風語。
許多人都在背地裡說,嫂子嫌棄大哥腿斷了,離開大哥偷偷地跑了。還有說得更難聽的,說大嫂在外面有野男人,乘著大哥和老劉家的人不注意,在一個午後跟那野男人跑了。
當然還有一部分人,是怎麼都不相信這種事的。這些人,多是受過李半夏恩惠和曾經(jīng)接受她診治的,說她是個熱心腸的好人,是怎麼都不會幹出這種“拋夫棄子”的事情來的。
劉西山今著聽到趙晨宗的事,正窩著火呢,回頭的時候又聽到兩個婦人有津有味地議論著嫂子和大哥的事情。說得繪聲繪色,把嫂子說成一個不貞的女人,聽得劉西山是火冒三丈。當時也顧不得傷了幾家人的和氣,衝出去將那兩個婦人狠狠臭罵了一頓,這纔在兩個女人的唧唧歪歪聲中跑了回來。
一天碰上兩種糟心的事,劉西山本就是衝動之人,這下子還得了。
他從小又與他大哥最親,想都沒想就回來找他大哥,想商量個主意。也想到嫂子的事情會讓大哥亂想,但與其讓那些婦人在大哥面前亂說,或是在背後指指點點,還不如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有些婦人的那張嘴啊,有的時候纔不會管你聽著難受不難受呢,生怕你不知道這件事似的。況且老劉家現(xiàn)在跟以前不同了,因爲大哥開始編籮筐了,家裡來來往往,人也變得比以前多多了。
“大哥……”劉西山看劉東山許久未開口,不禁有些擔心地喚道。
劉東山搖搖頭,“西山,你嫂子是什麼人你也清楚,爲了什麼事情出去你也是知道的。別人要說隨她說去,只要我們相信她就行了。”
“是,大哥,我知道。只不過聽到別人說嫂子的壞話,我心裡氣憤麼,恨不得將那幾個女人的嘴給撕掉。”
劉東山笑了,西山對他們夫妻倆的情意他很清楚,也很感動。只不過,流言這種東西,你越是想要杜絕,它傳得就越是熱烈。半夏的爲人品性,別人怎麼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關心她、愛她的人怎麼想。其他的他不敢說,至少他這個做丈夫的,會永遠站在她那一邊。
她爲他犧牲了這麼多,他現(xiàn)在是個廢人,她對他依然無怨無悔,他怎麼能再說些什麼呢,他還能說些什麼呢?
劉東山嘴上這麼說,但他清楚,若真是有一個人敢當著他的面侮辱他的妻子,即便他一向沒什麼脾氣,他也不會輕饒了那個人。他倒要與她好好理論理論,她是打哪兒得來的消息,半夏不要這個家了。又是哪隻眼睛看見,半夏跟一個男人跑了。
他劉東山的妻子,別說沒什麼,就是有什麼,也輪不到那些人來說三道四,指手畫腳。這些粗俗不堪的詞,如何都不應該用在她的身上。
一想到李半夏這會兒生死未卜,在外面辛苦地爲他尋找著治病之法,還得忍受別人的辱罵和說三道四,劉東山的心裡又是心疼又是憤憤不平。只是不想西山爲他擔心,這才聲稱自己沒有關係罷了。
劉西山和劉東山兩個,都是十分關心家人的人。不同的是,劉東山把這種關心都隱藏在心裡,壓抑在溫和的表皮之下。而劉西山,他的關心和在意不掩飾半分,隨著他那衝動的性子全部外露、表現(xiàn)了出來。
怪不得人家說這倆兄弟,雖然是一個爹孃生的,性格卻迥然不同了。
過了許久,劉西山對著竹林嘆了口氣,“哎~~嫂子都走了這麼多天了,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走到哪兒了~~”
一直都聽說有邊城這個地方,可誰也不知道它在哪兒。只知道那個地方遠在千里之遙,是平常人呆不住的苦寒之地。那裡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每天都會有死人,也會誕生舉國皆知人人愛戴的大英雄。
想要保家衛(wèi)國、幹一番大事就到邊城;想要承歡膝下,與家裡的婆娘白頭偕老就打死不能到邊城。因爲那個地方,是少數(shù)人的發(fā)跡場,也是許多人的英雄冢。
邊城,給人的最深印象就是艱苦和死亡。
而一個女人,歷盡艱辛只是爲了到達這樣一個地方,又豈能讓人放心,不爲她的安危而擔心?
劉東山?jīng)]有回答劉西山的問題,因爲他也不知道。
劉西山慢慢地就閉上了嘴巴,陪著劉東山坐在竹林裡。
劉東山目視遠方,彷彿在透過那無邊的天際,在看著遠方的一個人。又好似,就這樣看著,能陪著她一起去到那艱苦的死亡之地。
他們是夫妻,夫妻本就是公不離婆,秤不離砣。
她要去哪裡,他都會陪著她……
…………
翌日一早,洪瑛和莫邵蘭送李半夏下山。
兩姐妹才相處兩天,就又得分離,而且這一次分別還不知何日能夠相見,彼此心中自然有許多不捨。
“妹妹,不能多留兩天再走?”洪瑛雖知她有要事,還是忍不住挽留。
“姐姐,我已經(jīng)在這停留兩天了,真的要走了,否則還不知何時能趕到邊城呢。”
李半夏臉上也盡是離愁別緒。如果不是東山的腿,她還真願意在這多留上一些時日。陪姐姐說說話,讓莫當家教她騎騎馬。她可是還有許多的動作,想要學呢。不過,這兩天的所學,已經(jīng)能夠讓她面對一些基本的情況了。
“哎!我也知道留不住你……這個令牌,你拿著……”洪瑛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紅色鑲邊令牌。那令牌上面用黑色的毛筆寫了兩個大字,“青潼”。
既然留不住人,也只能儘可能地讓她一路順風了。
“這個是?”李半夏緩緩接過,疑惑地問。
莫邵蘭看到那塊令牌,神色間也閃過一抹詫異。不等洪瑛開口,回答了李半夏這個問題。
“李姑娘,你有所不知。你手上這一塊是本寨的青潼令,凡有三山十二寨兄弟的地方,見到這塊青潼令如見寨主本人,但凡這令牌主人有任何差遣,都得服從。而三山十二寨的產(chǎn)業(yè)和兄弟遍佈卞國各大都城,你走到哪兒,都會有自己人。你若是有什麼困難或是有什麼需要,只要持著這塊令牌找到三山十二寨旗下的產(chǎn)業(yè)或兄弟,他們都會盡一切的可能幫助你。”
“不錯。”洪瑛接著莫邵蘭的話,“妹妹,你一個弱女子,又不會武功,孤身上路實在太過危險。姐姐不放心,無奈寨裡事務繁雜,不能親自陪你前往,你又拒絕其他人護送,也只得將這枚青潼令贈給你,助你保身。你有什麼困難,儘可使用這枚青潼令,以免讓姐姐爲你擔心。”
“至於如何辨別哪些產(chǎn)業(yè)是三山十二寨門下的,你看到這塊令牌上的標記了麼,只要帶有這個標記的,就是我們?nèi)绞摹!?
李半夏順著洪瑛手指著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個類似火雲(yún)的標記。與其是火雲(yún),還不如是山水相間,倒映著雲(yún)間的彩霞。
如若觀察得仔細,從那些山水之中,隱隱能看出三和十二的字樣,設計出此圖案,想必也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李半夏耳聽著洪瑛如此的深情厚誼,只覺得喉中酸澀,一時無法言語。
“姐姐,這麼寶貴的東西……”
“妹妹切不可說如此見外的話,自從咱們姐妹倆見面以來,就是你一直在幫姐姐的忙。我爹中的毒,也是你所解,姐姐爲你做的這一些,與你做的那些比起來,真可以說是九牛一毛了。況且,你是我的妹妹,就是我的至親,這青潼令不給你,還能給誰?”
洪瑛句句情真意切,李半夏倒不知道如何和她說了。又聽得她總是念著她爲她做的那點事,不由想道:“姐姐,瞧你,方纔還說我們姐妹不要見外的,我看這會兒最見外的可就是你了。”
一聽李半夏這麼說,洪瑛樂了,知道李半夏這是同意收下青潼令了,正待囑咐她幾句,卻見李半夏頗爲苦惱的問:“姐姐,這青潼令如此重要,你交給我若是我不小心遺失了怎麼辦?或是我遇上了什麼賊子,拿了這塊青潼令,會不會給你們山寨帶來什麼不可預料的麻煩?”
“妹妹心思果然細密。你放心,我一回山寨,就會對門下的兄弟打好招呼,持這塊青潼令,必須還要配上相關的口號,才能使用。這麼做有兩個好處,一是防止青潼令被什麼不懷好意的拾到。二也是爲了,若那人得到了青潼令,卻說不出口號,也正能說明妹妹遇到了什麼麻煩和不測,也好讓我的那幫人及時替妹妹想辦法。”
如果說李半夏是心思細密,那洪瑛可以說得上是江湖經(jīng)驗十足了。能想出這種一舉兩得的好辦法,不愧是三山十二寨的寨主,也不愧能讓那麼多兄弟心服口服,甘願在她麾下,以她爲尊。
三人又行了一段路,李半夏已是第五次開口,“姐姐,時辰也不早了,你和莫當家先回去吧。”這樣送了一程又一程,怕是送到明早太陽東昇,還沒回程呢。
這不由讓李半夏想起了古人的涼亭送別,正所謂是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長亭,送了一亭又一亭。
洪瑛隨意看了看天色,“哪裡,時候還早呢,讓我等再送妹妹一程。”洪瑛本是個爽快女子,即使去闖生死陣,也不見得她有半分的不乾脆。然這次送別,就連莫邵蘭在旁邊看著,也是滿眼的好笑與感慨。
小姐這個人就是這樣,看起來很堅強,能頂高山破日月。內(nèi)心裡卻很柔軟,最重情義,否則這一番與李姑娘離別,就不會如此的依依難捨了。
“姐姐,就算你不急,莫當家可急了。人家可是跟著我們倆走了大半天,站了一路了。”李半夏笑著看向莫邵蘭,莫邵蘭發(fā)覺自己被點了名,忙拱拱手,“哪裡哪裡,李姑娘說笑了。”
“莫大哥,你怎麼說也是我的師父,幹啥還和我這般生分,你沒注意到我都改口叫你莫大哥了嗎?你不好意思讓我喊你師父,咱們以後就以朋友相稱如何?”
“如此甚好,那爲兄就在這裡助李賢妹一路順風,早日覓得神醫(yī),求取良方。”
莫邵蘭剛一說完,洪瑛就一肘子撞了過來,“我還打算送妹妹一程呢,你現(xiàn)在就說這些別詞幹啥,等會兒再說不成嗎?”
莫邵蘭這這那那了半天,被洪瑛一句話弄懵了,等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後,徑自低頭失笑。
洪瑛見了更不樂意了,“我說,你笑啥呢?有啥好笑的,我說了還有假怎麼著?你都把一路順風的詞給說了,你讓我再怎麼送妹妹,啊?”
“寨主,古語云,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送了一程又一程不打緊,我也不著急,可人家李賢妹著急啊,人家還趕著去邊城呢,這眼看著又多耽擱了半天的時間……”
聽了莫邵蘭的話,洪瑛眨了眨眼睛,漸漸安靜下來。轉(zhuǎn)過頭,用下巴問李半夏:“妹妹,你著急?”
“不著急,姐姐送我我欣喜都來不及,怎麼會著急呢?”李半夏最後一個呢字剛發(fā)出來,洪瑛就當先開道:“這就好了,容我再送妹妹一程——”
“啊?”李半夏和莫邵蘭同時啊了一聲。
李半夏更是對著莫邵蘭抱歉地笑了笑,趕不成,她剛纔那句話說錯了。
莫邵蘭衝她攤攤手,又指了指走在前面十分起勁的洪瑛,好像在說:“你姐姐的性子你還不曉得?你這麼和她說,今天沒準她還得送你多少程呢。”
在洪瑛又找藉口送了李半夏三程之後,眼看著莫邵蘭走得腿都快打顫了,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男子的體力比她們兩個女人總要好些,應該是被洪瑛這麼個走法給嚇的。李半夏才終於冒著讓她姐姐責怪的危險,把人給請回去了~~
想到洪瑛幾乎是被莫邵蘭硬拽著回去的樣子,李半夏笑了笑,騎上馬背繼續(xù)上路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