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辰月淡淡微笑,跟龐雄走在一起。
龐雄因爲黃辰月手上有蒼弘揚的玉牌,而對她非常客氣,也沒用什麼東西鎖她。再說了,現在是請她過去問話,還沒把她當嫌犯。
黃辰月跟他們一邊走,她一邊在心裡琢磨著,怎麼才能把那些人全都一起揪出來。
袁樑等人憂心地站在門口,華金喃喃地說道:“這醫府跟辰月犯衝吧?她怎麼總出事啊?”
陶琳兒說道:“辰月那麼聰明,你看她一點都不害怕,一定知道怎麼逢兇化吉的。咱們趕緊跟上去,看看他們要對辰月做什麼!實在不行,咱們就把她搶出來!”
衆人趕緊也跟了上去。
龐雄跟黃辰月走在一起,他想了想,說道:“黃姑娘,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應該跟你沒有什麼關係。既然你朋友都不管你的死活,你爲什麼還要保護她呢?你若是知道她藏在哪裡,就說出來吧,也好洗脫你的嫌疑。”
黃辰月笑道:“多謝龐隊長,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裡。”
龐雄無言,反正該勸的,他也勸了。
黃辰月再次走到公堂,見到公堂之上的情景,她不禁抿嘴一笑。
真是意外之喜。
原來,該來的人都來了。
公堂之上,以前是龐雄會在那裡,現在正是府主寒邵元坐在那裡。
兩邊坐著十二個醫館館主,還有景飄雪及站在她身邊的侍女雷瑤。
景飄雪和雷瑤一見黃辰月,便惡狠狠地剜了黃辰月一眼。
黃辰月淡淡地掃了一眼這對主僕,一樣的嘴臉啊!她不得不再次感慨。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幾天之前雷瑤送給自己的那隻玉手鐲。她輕輕掀起衣袖,不由得神色微變!
她戴手鐲位置的肌膚,已經呈現紫青色!
她毫不懷疑,自己中毒了!
黃辰月快速地用法力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竟然中了跟蒼農一樣的毒!
果然是景飄雪!
不過她不擔心,因爲她已經找到了解這種毒的解藥。自己的毒不著急解。
恐怕這是因爲自己跟花妖激鬥了很久,讓這毒素蔓延的太快,纔會顯露出來。像蒼農,根本一直沒有顯露出來。
這是一種慢性毒藥。
黃辰月站在公堂之下的中間,望著寒邵元,說道:“不知府主大人做這麼大的陣勢,是想給辰月定個什麼罪名?”
寒邵元老臉一紅,他聽出黃辰月的不滿。按理說,之前還承諾要獎賞她,現在事情還沒到,那圈了數萬人的廣場還沒打掃完,就把恩人當罪犯押來,這確實是恩將仇報。可是當時風盼睛那包裹卻是證據確鑿,也是不容抵賴的事實啊!他有心包庇,可是那麼多人都看著呢!
寒邵元還沒說話,坐在左邊第一個的景館主厲喝一聲道:“大膽女子!府主大人在此,豈容你如此不敬?還不跪下!”
黃辰月冷笑一聲,道:“我黃辰月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我敬重之人。我不是你們醫城的子民,你說跪我就跪,憑什麼?”
景館主怒道:“憑你是偷我們醫城寶物之盜賊
的幫兇!憑你來歷不明!憑你一身本事猶爲可疑!雖然你殺了妖精,但誰知道你不是妖精?”
黃辰月冷冷地掃了一眼景館主,說道:“我是不是妖精,無須向你證明,我對你們醫城做了什麼樣的貢獻,你們自己心知肚明!花妖出現的時候,我和幾個朋友還有那九百個孩子在做什麼?你們在做什麼?若然你們非要把莫須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我黃辰月無話可說!”
黃辰月清麗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就連圍在公堂之外看熱鬧的人也聽得非常清楚。
每個人都心生羞愧,當時數萬人都在看熱鬧。除了黃辰月等人和九百個孩子,他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要不是後來黃辰月把大陣頂了上去,孩子們都撐不住了,這還是她的朋友們的舉動和號召,才讓少數人動了起來,紛紛去抱走那些孩子。
十二館主和府主都不說話,這些都是活了幾十歲的人,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不由得臉色又紅又白,一時之間不知怎麼繼續說。
景飄雪見衆人不說話,心急了,惡狠狠地說道:“黃辰月!你還我兒命來!”
黃辰月冷嗤道:“雪夫人,你兒子的死,我沒有感覺到遺憾。他平時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早該有此報應。但這不是我害的,是他自己找的,是花妖害的。憑什麼又把這罪名也要安在我的頭上?”
景飄雪怒道:“花妖一出現就跟你大打出手,她根本沒有承認我兒德兆是她所害,我之前聽桂府的公子桂修永說,德兆幾次三番提起過你。是不是你不想被他糾纏,所以趁著慌亂,僞裝成花妖害人的事件?”
黃辰月啪啪地拍手,說道:“雪夫人與這位景館主,果然是親生兄妹,一樣的異想天開,一樣的會血口噴人。既然你說是我害死你兒子,不是花妖,那你是否拿得出證據?我也想問景館主,你既然說我是盜賊的幫兇,除了知道我認識她,還有沒有別的證據?”
景館主怒道:“這還要什麼證據?大家清清楚楚看得明白,你倆竟然能同生共死,關係自然不一般!就算你沒幫她偷東西,你也一定是知情,知情不報,也有罪!”
黃辰月好笑地看著景館主,景家人到底是生長在什麼環境下,才能養出這些一模一樣讓人反胃的人啊?
黃辰月伸出手來,萌萌地看著景館主,說道:“還是一句話,證據,我要證據。”
景館主吹鬍子瞪眼,不再說話。
已經很久不說話的桂館主這時突然發言道:“黃姑娘,你跟我們要證據,證明你有罪。對,我們是沒有。但是你有證據,證明你沒罪嗎?”
黃辰月像看傻子一樣地盯著桂館主,不屑地說道:“這位館主,我有些印象,之前見過一次。沒想到說起話來喜歡繞口令呢!你們承認了沒有證明我有罪的證據,那便不能抓我,也不能定我的罪。既然如此,便是我沒罪。我沒有罪,爲何讓我提供證據?”
黃辰月說得好累,這跟這些老頭子在一起說話,真夠費勁的。
突然有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說道:“我就是人證!我能證明,這個女子是殺害蒼德兆的真兇!”
黃
辰月聞聽一驚,這個聲音也被她列爲噁心人的行列。
桂修永悠哉悠哉地走了進來,得意地看了一眼黃辰月,然後對府主和衆館主施了一禮,又重複道:“我桂修永可以做證!就是她殺了德兆!”
黃辰月笑道:“你拿什麼證明?”
桂修永指著自己的眼睛道:“我的眼睛就能證明,我親眼目睹,德兆對你欲行不軌,你便推了他一把。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你能對付那麼厲害的花妖,那普通的一個人,你想要弄死他又不留下傷痕,那肯定更是輕而易舉。”
黃辰月笑道:“桂公子不應該姓桂。”
桂修永一愣,他說了這麼多,此女怎麼突然冒出來這樣奇怪的一句話?
黃辰月接著說道:“你應該姓景,你跟他們纔是一家人。”
桂館主憤怒地指著黃辰月:“小丫頭,你說什麼?不許你侮辱我們桂家!”
黃辰月很是意外,怎麼桂館主這麼激動?她又看向景館主,果然景館主神色陰晴不定,眼神閃閃躲躲。
黃辰月笑道:“桂館主這麼激動,莫非這其中有些別的事情?或者是我不小心,說中了?”
桂館主氣得鬍子都在抖動,怒喝道:“你再敢胡言亂語,我便對你不客氣!”
黃辰月本來也沒想糾結他們這些破事,冷哼一聲。
桂修永錯愕地看了看桂館主,又看了看景館主,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怔愣在那裡。
就在這時,卻聽到景飄雪冷笑道:“自己的女人,看不住了,還怪別人說?桂館主,你應該反省一下了。”
黃辰月心中暗笑,看來有別的故事啊!她估計經過今天,整個醫城都要有一個大變化。
桂館主怒指景飄雪道:“景飄雪,今天我們不是爲了這件事而來,你管好你的嘴巴!”
景飄雪一向囂張慣了,哪裡會在意別的警告?而且越有人反抗她,她就會越來勁。她冷哼道:“管好我的嘴沒用,你看看你兒子,哪裡像你?完全跟我哥一個樣!你給別人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怪不得你妹妹桂迎曼生不出孩子。”
“景飄雪!”桂迎曼迎夫人在外面大吼一聲,帶著桂桑衝了進來,“景飄雪,你這個賤人,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生不出孩子,還不是你搞的鬼?”
迎夫人平時笑臉迎迎,喜歡吃吃喝喝,但千萬不能提生孩子,特別是提她的痛處,她本來只是跟桂桑來看看黃辰月的熱鬧,沒想到別人的熱鬧沒看成,倒變成了自己的熱鬧。她哪裡會忍著?
景飄雪撇撇嘴道:“我雖然看不上這位黃姑娘,但她有一點說的好,那就是論罪先拿證據,你有嗎?”
“你!你!”迎夫人憤怒地說不出話來,指著景飄雪“你”了半天。
整個場合最尷尬地就是蒼弘揚了,他扶著額,不敢擡頭,自己的蒼府被他的女人們弄得烏煙瘴氣,這是他管教無方啊!他沒法把自己的女人管教好啊!
可是他哪裡能管得了?都是有背景在撐腰,他一個不注意,自己的蒼府就會被他們其中的人吞了。
寒邵元拍下驚堂板,喊了聲“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