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瑤答道:“我家夫人說,若是姑娘不肯收,或者收了不肯戴,就是不原諒我們主仆二人,那就是奴婢辦事不利,奴婢也就沒有活著的理由了。還請姑娘能夠救奴婢一命!”
黃辰月撇撇嘴,說道:“真的假的?我可不信。”
雷瑤一看,只能用最后一招!
雷瑤本來就跪在石桌旁邊,一狠心,說道:“既然姑娘不信,雷瑤回去也是領死,不如就死在姑娘面前以示清白!”她說著就身子一偏,腦袋像一頭牛一樣撞向石桌!
黃辰月一看這架式像是來真的,她可不能擔罪,特別是不能讓她死在自己面前。她一抬腳就把雷瑤踹歪了,雷瑤沒撞上石桌。
黃辰月不耐煩地說道:“行了,別整得好像真事似的,別看我年紀小就以為我不懂事就欺負我。這玉鐲我收下了,也答應你戴上,不過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又玩了什么貓膩,可別怪我不客氣。”
雷瑤興奮地看著黃辰月緩緩把玉鐲戴在手腕上,她的一顆心都激動得要跳出來!她果然不負夫人,完成了使命!
黃辰月一邊戴一邊感覺,戴上了還是感覺不出來有什么奇怪,但這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玉鐲?
她總感覺不對勁,既然這是明顯的陰謀,那她就接了這一招,看看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黃辰月完全戴上以后,雷瑤松了一口氣,對黃辰月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多謝黃姑娘救命之恩,奴婢這回可以回去交差了!奴婢不用死了!”
黃辰月笑道:“那你可以走了。”
雷瑤站起身,笑道:“食盒中是我們夫人親自做的幾道小菜,還請姑娘嘗一嘗。奴婢這就告退了。”
黃辰月嗯了一聲,雷瑤就走了。
雷瑤走出去后,陰陰地笑道:“我不用死,你死吧!”
黃辰月打開食盒,檢查了一下,發現似乎也沒下毒。完全搞不清這雷瑤跟她主子搞什么。
大自然的東西不能浪費,這些都是大自然的恩賜啊!跟什么也不能跟食物作對。
黃辰月剛要吃,袁梁等人就從里面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華金和陶琳兒更是把食盒整個搶走,然后扔了。
袁梁正色道:“辰月,你怎么能吃這個?她們明顯對你有企圖啊!”
黃辰月笑道:“可是我檢查過了,菜里沒毒啊!”
陶琳兒怒道:“沒毒也不能吃!這是面子問題!辰月,你怎么能原諒那個侍女啊?還戴她拿來的首飾。這種東西,我家里有的是啊,比這好的都有。辰月,你要是想要,將來到我們那里,我們拿出幾箱子送給你啊!你快把這個摘下來,我看著它就想著那主仆二人的嘴臉,真是氣人!”
黃辰月好笑道:“怎么好像你們被欺負了一樣,人家只是過來賠罪啊,別跟錢財過不去嘛!她送了,那我自然要收了。”
華金語重心長地說道:“辰月!這是尊嚴的問題!她得罪了你,而且明顯以后還要再得罪你,你就不應該給她好臉色!”
黃辰月扶額,她又沒想過做圣人,干嘛還要以他們凡人的教條過活啊?尊嚴嘛,她有啊,不過剛剛都被鳳廉踩在腳底下了啊!
華金見黃辰月一副不以為然,突然拿出了老師的樣子,打算好好給她講講道理和做人該有的原則,“辰月,我看你年紀小,我們比你們都大,今天我就跟你說說,原則問題。”
“嗯嗯,你說你說。”黃辰月一邊無所謂地應著一邊摘下玉鐲,對著陽光照了照,發現里面有點小瑕疵,竟然有個紅點,可惜了,要不然肯定能賣個好價格。
華金說道:“從小到大,父母和老師都給我們講,做人要有原則,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要心知肚明。我們還要有骨氣,明明知道是不對的,就不能做!你明白嗎?”
黃辰月把玉鐲貼在眼前,一只閉著,一只睜著,仔細地研究著,應道:“嗯!他們說的沒錯。”
華金說道:“那你還收禮物!”
黃辰月仔細研究了一番,還是沒有結果,重新戴在手上,笑道:“有便宜不占,也不是我的原則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我們總要變通一下下嘛!對吧?要不然你想一下,有女子站在你面前,哭給你看,你能管得住自己那雙手不去安慰人家嗎?”
噗嗤……
陶琳兒本來聽華金說得非常在理,還想跟著勸幾句,可聽到最后,她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華金撓著額頭,尷尬地說道:“辰月,你別提這個嘛!那天芷荷姑娘哭得那樣,我這人心軟,最見不得女人哭了。我就是稍微安慰一下下啦!”
黃辰月笑道:“安慰?要不是有人看著,你都把人家安慰得衣服都脫了吧?”
華金羞得滿臉脹紅,說道:“沒有啦!人家還是雛呢!不信你問陶琳兒,她什么都知道!我也就是表面的,不動真格的。”
陶琳兒一聽也跟著滿臉通紅,氣呼呼地說道:“華金你瞎說什么?你是不是雛,我哪里會知道?別說的好像我們有什么關系似的!”
此時就連袁梁和夏裳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華金這個口無遮攔的,說話永遠都不會先想想!
華金還沒反應過來,說道:“你怎么不知道啊?咱們幾個從小在一起玩,我接觸誰,做了什么,咱們互相肯定都清楚得很,比咱們的爹娘還要清楚呢!何況你跟我在一起玩的時間,比袁梁和夏裳還長呢,所以不問你問誰?”
陶琳兒無語,氣得小臉發燙,嘟囔道:“你好好說話不行?你話說得那么隱晦,容易讓聽到的人亂想好不好?”
華金似乎終于回過味來了問道,“怕什么?反正是人都能看出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也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他們能誤會什么?難道還能誤會成咱倆背地里做了什么?說出去也沒人信啊!就咱倆這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
陶琳兒氣得要死,對準華金的腳狠狠地踩了一腳跑開了。
黃辰月呵呵地笑著,看著他們斗來斗去,甚是好玩。
華
金捂著腳追了出去,嘴上還喊著:“你這丫頭給我站住!你好端端地踩我干什么?還踩得這么用力!”
吵鬧的喧囂遠去,袁梁和夏裳站在黃辰月面前。
黃辰月見他們似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便主動開口道:“你們想說什么,直接說吧,大家認識這么多天了,我什么樣的人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性子直率,說話盡量不拐彎。”
夏裳說道:“辰月,是這樣的。我們想,過段時間就離開了。”
黃辰月一愣,袁梁之前還口口聲聲要幫忙解決醫城里害人的妖精,怎么轉眼就要走了?
黃辰月笑道:“好啊,反正你們是客嘛,想走就走嘍。我也是客,不用跟我說,你們直接跟蒼府的主人說一下就行啦!”
夏裳又道:“我們……想請你跟我們一起走,你看可以嗎?”
“為什么?”黃辰月笑道:“我這無權無勢無錢的,現在還欠著華金一千兩銀子呢,難道是幫他追債來的?”
夏裳忙擺手道:“不是!辰月,你不要誤會!是這樣,我們想要回去,但是,袁梁一直在服用的藥,之前是你制成的。方子也是你的。而且你之前不是說,袁梁想要根治,還缺一味藥材嗎?所以我們想請你跟著我們回去,這樣也好在我們身邊給袁梁治病。我知道,這樣要求很無禮,但是我們一定會補償你的。只是希望你能陪著我們走一趟。”
黃辰月想了想,說道:“我不能立刻給你們答復,因為醫城的事情還沒完。”
袁梁聽到這里,神情稍緩,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氣道:“我就說辰月不會說走就走的。”
黃辰月無語,看起來是夏裳想走,但是袁梁不想走,最后把她當成擋箭牌了,所以夏裳才想出這么個辦法,問她走不走。
黃辰月苦笑地望了袁梁一眼,她也不好說什么,因為人家只是拿她當個話題,又沒傷害到她,她自然不好說什么。
袁梁見黃辰月望了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投來討好的目光,還帶點乞求的意思。
夏裳說道:“辰月,大家都這么熟了,之前我們也說過,袁梁的身份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他是皇子,他出了事,我們誰也擔待不了。你也別想我自私,非得帶著袁梁他們走,因為袁梁出事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我、華金和陶琳還有鳳廉,我們自己包括我們的家人都會沒命。就算我不要命了,但是我不能眼看著我的家人出事。希望你能理解。”
黃辰月淡淡地點點頭道:“當然理解。就像我剛剛跟華金說的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和自由,你們想做什么,那是你們的自由。我這個原本就跟你們無關的人,也無權干涉你們的行為。不必看我的意思。不過你們想強迫我跟著你們現在走,那我也是做不到的。”
夏裳現出為難之色,她就是想現在就走。眼看著醫城的男子死了那么多,真不知道何時會輪到袁梁和華金,她必須得做點什么決定才行。臨走之前,她爹就交代過,萬一出什么事,一定要想盡辦法趕緊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