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辰月皺了皺眉頭,她真是不能忍受凡間了,什麼叫做我不犯人,人卻犯我,眼前就是了!
鳳廉仍是坐在石桌前,喝著涼茶,傍晚的微風吹得鳳廉額前的碎髮微微舞動,碎髮遮擋的眼睛時而顯現(xiàn)時而隱藏,聽到景飄雪和侍女在喝斥黃辰月,他的眼中有一絲憤怒若隱若現(xiàn)。
“原來是蒼夫人,小女子失禮了。”黃辰月微微施禮,笑臉盈盈地緩緩走向景飄雪。
景飄雪的臉色極爲難看,要是往日只要她的侍女對人叫罵一聲,那人也會立刻跪下來磕頭,嘴中求饒哭著喊知罪了。
“你姓甚名誰?從哪裡來?”景飄雪忍著怒氣,但那一臉的不屑和鄙夷卻是告訴衆(zhòng)人,她的威嚴是不可被挑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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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辰月不卑不亢地答道:“小女子姓黃名辰月,來自醫(yī)城附近的鎮(zhèn)子。不知蒼夫人有何指教?”
景飄雪剛想說話,眼神一飄便看到華金。她瞪了一眼,華金便嚇得像兔子一樣逃回了房間,進了屋把門關(guān)上,整個人趴在門內(nèi)偷偷的觀察外面的情況。
景飄雪又把眼神飄到鳳廉的身上,又是瞪了一眼。
鳳廉自然不怕,不過他也只是笑笑,便回了他的房間。
整個院子裡,只剩下三個人,屋子裡有華金和鳳廉正在分別關(guān)注。
景飄雪怒氣心生,質(zhì)問道:“黃姑娘,可是我蒼府與你有仇?”
黃辰月挑了挑眉,淡淡地答道:“沒有。”
景飄雪憤怒地責問道:“那你爲什麼要給蒼農(nóng)下毒?你是爲了控制蒼農(nóng),讓他娶了你,還是想拿他的性命威脅我們蒼府爲你做什麼事?”
黃辰月笑了,無聲地微笑。
景飄雪沒等黃辰月答話,情緒越來越激動,繼續(xù)說道:“雖然我們蒼府一向以救人爲天職,但是你不要以爲我們會善良得被人隨意欺負!老爺已經(jīng)把蒼農(nóng)救過來了,但是卻不能免了你的罪!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現(xiàn)在離開蒼府,離開醫(yī)城!永遠不要再回來!如果你不走,我就把你打入地牢!看你這弱質(zhì)纖纖,小模樣長得不錯,應該不想吃這份苦吧?”
黃辰月本身也是個爆脾氣的,最受不了被人威脅。之前那兩個小姑娘找她說些不痛不癢的話,也就算了。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大膽,欺人太甚!
黃辰月冷著臉問道:“你們有什麼證據(jù)證明是我下的毒?”
景飄雪怒道:“你不用狡辯了!桂桑已經(jīng)什麼都跟我們說了,你給蒼農(nóng)紮了一針,之後他就吐了黑血。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
黃辰月懶得再跟她們廢話,而且這兩個人明顯就是故意找她麻煩的,她也不想浪費時間。
明明就是景飄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蒼農(nóng)中毒的事情跟她有關(guān),要不然也不會來找她了。如果真的證實了是黃辰月下的毒,還會說這麼多廢話?還會輕易的讓她走?早就二話不說帶著一羣人把她抓起來了。
黃辰月右手往後一背,衣袖無風自動,她的右手握拳,緩緩放回前面,拳頭裡面已經(jīng)多了一團綠色光團。
她打算用幻術(shù),迷了她們
的心智,把她們搞定,省得總找她麻煩。
本來她到了人間,不想施展法術(shù)。一是害怕?lián)谋惶鞌嘲l(fā)現(xiàn),以害人爲名義追殺她,二是施展法術(shù)也要耗費法力。
不過現(xiàn)在不動手不行了,要被趕出去或者被抓進牢裡了。
黃辰月的拳頭在衣袖裡,剛想要擡手一揚,鳳廉使用傳音入密的聲音出現(xiàn)在她的耳邊:“恐怕你一出手,情況會更糟。”
“什麼意思?”黃辰月站在那裡,嘴巴不動,聲音已經(jīng)傳到鳳廉耳邊。
鳳廉淡淡地聲音傳來:“府內(nèi)有陣法。”
“陣法?我怎麼看不出來?如果有的話,爲什麼你我都能進來?就算有,又怎麼樣?反正我們都進來了。”黃辰月對鳳廉不是很信任。
鳳廉道:“這個陣法有點特別,雖然不是特別厲害,但它並不阻擋妖類進出,但如果使用威力強一點的法術(shù),會觸發(fā)陣法。就算你的幻術(shù)不會觸動陣法,但我隱隱感覺這府中有高人,而且正在關(guān)注我們這邊。”
“高人?連你都會忌諱?”
“我只是不想惹麻煩。”
不得不說,黃辰月沒有鳳廉厲害,看不出來這個陣法,但是毫無疑問這種陣法是存在的。桂桑之前也不只一次說過蒼農(nóng)被妖精害過,還說請過高人。難道這裡真的有陣法?真的有高人?
如今不瞭解情況,她還真不敢輕舉妄動。她雖然脾氣差,但也不是傻子。
黃辰月拳頭中的法術(shù)消散,既然如此那麼只能用凡人那一套嘍!
此時景飄雪以爲黃辰月在考慮她提供的兩種選擇,所以也並未打擾,而是不屑地打量著黃辰月,不時會鄙夷地冷笑。
“小丫頭,老孃什麼風浪沒見過?什麼陰招沒用過,對付你,幾句話足可!”景飄雪心中冷笑,任何一個聰明人碰到這種情況,當然就會選擇逃出去。她不信黃辰月接近蒼農(nóng)沒有目的性,黃辰月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景飄雪相信這樣的年輕女孩肯定沒有經(jīng)過風浪,嚇一嚇就能跑。
“唉……”黃辰月長嘆一聲,凡人就是麻煩。
“你嘆什麼氣?”景飄雪身邊的小侍女一向仗著有夫人撐腰,一直在府裡的下人面前橫著走,原因自然是她會討好夫人,她怒道,“夫人心慈仁厚,念你年紀輕輕不想你一輩子毀了,想要放你一條生路!有哪家夫人可以像我們夫人一樣善良!你差點害死了我們?nèi)樱覀兺耆梢粤⒖烫幠闼雷铮〉俏覀兎蛉藳]有,她一個板子都不捨得打你,你還不趕緊跪下磕頭謝恩,你還嘆什麼氣?”
景飄雪的臉上露出高貴的笑容,她就是喜歡自己的心腹侍女這般嘴甜,會說好聽的話給她聽。同時,她也覺得侍女說得對,便高傲地等著黃辰月給她下跪。
黃辰月淡淡地笑道:“你們說人證物證俱在,那人證是否看見我下毒?物證又在哪裡?有沒有查出來我下的是什麼毒?中毒程度如何?中毒時間如何?我不過才認識蒼農(nóng)兩天,但蒼農(nóng)身上的毒明顯是長期積累下來的,這又如何解釋?”
景飄雪被問得啞口無言,被氣得鼻子冒煙。
侍女咬牙切齒道:“還是個牙尖嘴利的!整個醫(yī)城的人都知道三公子十年前被妖精所害,差點夭折,幸好三公子福大命大,但從此以後就體弱多病。就算不是你剛纔下的毒,也許十年前的妖精就是你,或者是你的朋友,你們聯(lián)合在一起!要不然這十年三公子都沒事,你一出現(xiàn)三公子就毒發(fā)了?噢……我猜你就是妖精吧!正好最近有個捉妖的高人就在府中,如果你不走,我們就讓高人收拾你!你到底滾不滾?”
黃辰月微皺眉笑道:“我是三公子請進來的,如果你們想讓我走,去讓三公子親自來跟我說。而且,不管你們誣陷我什麼罪名,我都不會走。我這個人什麼都能忍,就是不能被人欺負。要麼你們立案抓我,證據(jù)、人證、目的都擺在我眼前,讓我心服口服,如果說得連我都相信你們的話了,那我就認罪。否則,我會要求你們賠償我的名聲損失、精神損失、時間損失,我不會很貪的,條件好商量,我這個人最好說話。”
景飄雪的臉色已經(jīng)鐵青,她就知道任何接近蒼府的人都是有目的的,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已經(jīng)開口要賠償了。看來是個膽大的,一兩句話嚇不住她!
景飄雪的侍女剛要發(fā)怒,黃辰月卻笑了笑道:“蒼夫人,我只送給你兩句話。一句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還有一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之。不要以爲我年輕就不知道你的秘密,你也知道府中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每個角落,若是我說出一個字,恐怕你自己也不好受。”
黃辰月並不完全清楚什麼秘密,她是在賭!她在賭景飄雪有什麼秘密,纔會賊喊捉賊,先來找她治罪,否則爲什麼不帶一羣人直接把她關(guān)起來?還在這裡放什麼狠話,未免多此一舉。
景飄雪憤怒地一甩袍袖:“放肆!”
侍女接著憤怒地火焰上前一步衝到黃辰月面前,指著她的鼻子罵道:“臭丫頭!你說什麼?你想威脅我們夫人?堂堂蒼府夫人,從來做事光明正大,好名聲在整個醫(yī)城都是衆(zhòng)人皆知!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麼身份就敢大言不慚詆譭夫人!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認不認錯?你到底跪不跪下?”
黃辰月?lián)P起下巴笑道:“我何錯之有?我又不是你們府內(nèi)的奴才,爲什麼要認錯下跪?蒼夫人,那麼多雙看不見的眼睛盯著這裡,這兩天這裡發(fā)生這麼多事,你覺得不會有隻言片語傳到某些有心人的耳中?真的要我把秘密說出來,證明一下我說的是真的?”
侍女擼起衣袖,扭曲著嘴臉,衝過來憤怒地說道:“還敢胡言亂語對夫人無禮,看我不收拾你!”
侍女擡起胳膊揚起巴掌向黃辰月甩了過去!
黃辰月沒有躲,擡起手毫不費力便抓住了侍女甩過來的那隻胳膊,輕輕一推侍女把她推向了景飄雪,侍女沒站穩(wěn)直接撞到了她身後的景飄雪。景飄雪全身珠光寶氣,高高的髮髻放在頭上,被人一撞突然失去重心,主僕二人便一起跌倒在地,狼狽不堪!
景飄雪這回真的怒了!多少年沒有發(fā)生過這種事了!竟然被一個小丫頭推倒,自己堂堂蒼府夫人如此狼狽,顏面何存?尊嚴何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