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聞言人便是心驚的一抽：“你說什么？”
“我說我認(rèn)栽！”那女寨主說著臉色已經(jīng)變得發(fā)紅，蘇悅兒當(dāng)下松了她的喉嚨，她便立刻大喘息的嗆咳了幾下。
“前面的那句！”蘇悅兒說著也將匕首收了起來。
那女寨主臉色難看的說到：“我說我輸了，自是認(rèn)的，你也不必這么問我！你不是問我怎么知道你們是白家的嗎？你們從平城出來的時候，就有人給我送了信兒來，我早算著時間帶了大家到這里等你們，本以為你們到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你們難知我們的虛實，我們也好趁機撈一撈，可哪知道你們車馬卻走得比預(yù)想的快，竟是提前到了。使得我的人藏不住，倒被你們砍瓜切菜，哼，算我倒霉！”那女寨主說著忿忿的朝縮在一旁的那群鼠頭鼠腦的家伙們瞪了過去，更是用眼剜著其中一個很有些駝背的人。
那人在旁支吾：“寨，寨主，小的是按那馬車?yán)镅b的東西算的啊，怎么也是應(yīng)該再過半個時辰才到的啊！”
那女寨主瞪她一眼，蘇悅兒卻是聽的心頭更抽抽：他能按照馬車?yán)镅b了多少東西算出馬所擔(dān)負(fù)的重力，繼而判斷出速度，判斷是到此處要用的時間，足見此人是個能人，但關(guān)鍵是，他，怎么會知道我的馬車?yán)锒佳b了多少東西呢？
“你要問的我已經(jīng)說了，至于是誰給我報信說你們白家要去探糧路，我只能告訴你，我也是不清楚的，因為我只是接到一封信，說白家大爺今日會出城探糧路，而我已經(jīng)說了，我早慕白家大爺?shù)拿烂宰允菐е藖砹藛h！”女寨主說完，忽而眼掃到蘇悅兒耳朵上的耳洞，便是一愣：“你，你是女的？”
蘇悅兒摸了下耳洞：“晃 我是女的。”
于是女寨主有些愣：“白家大爺怎么會是女的呢？”
蘇悅兒無語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子，忽而懷疑她的神經(jīng)不是太粗就是出現(xiàn)了障礙：“白大爺怎么會是女的呢？所以答案就是我不是白大爺啊！”
女寨主的眼一轉(zhuǎn)：“那你怎么就敢和我打賭？”
“因為我是白家的大奶奶，我們這一行，我說了算！”蘇悅兒說著昂了頭繼而笑的和煦：“俗話說的好，買賣不成仁義在，有緣相識就該珍惜，既然咱們不打不相識的，也別做陌生人，互相認(rèn)識認(rèn)識可好？將來許能做朋友啊！”
“我和你？”女寨主說完一搡鼻子：“待我先瞧瞧白家大爺長什么樣再說。”
蘇悅兒點點頭，朝馬車喊了一嗓子：“出來！”
馬車簾子一掀，大爺一臉呆色的爬了出來口里咕噥著：“干嘛！”
蘇悅兒沒搭茬的看向了身邊的寨主，那女寨主眼里浮動的是失望：“人是美的跟花一樣，只可惜，哎。”
“在下蘇白氏。“蘇悅兒做樣子的一拱手，那女寨主也抱拳：
悅兒的眉一挑：“久仰久仰。
那女寨主一愣：“你知道我？”
“以前只知道江湖上有個叫紅姑的奇人，很有些本事的，卻無緣得見，只是沒想到此處到遇上了，但是……”
女寨主聽的正舒服，一句話沒說完卻但是的轉(zhuǎn)折叫她不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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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聽說的可是那是一個上了年紀(jì)的女人，且走路是無聲的……”當(dāng)初老太太叫她按照鬼婆來說，那悅王聽后就不大對勁，所以她思來想去，紅姑也該是和鬼婆差不多的，但眼下這位，嫵媚動人的，也不過是三十到四十歲的半老徐娘，風(fēng)韻猶存里嬌騷的姿態(tài)卻絲毫不減……
那紅姑嘴一勾：“那么說也沒錯，我有事也會扮作老婦人，出去溜達(dá)溜達(dá)的，免得我的姿色太誘人…至于走路無聲……呵呵，哪有何難？”她說著當(dāng)下施展了輕工，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腳踩在樹葉上，也沒出一點聲響。
“果然高人，佩服佩服！”蘇悅兒挺認(rèn)真的拱手，那女寨主倒也認(rèn)真的還禮：“客氣了！今個是我栽了，留不得你們。唉，聽說你們要探路啊，那，從這到淮馬鎮(zhèn)再到托和鎮(zhèn)，這片可都是我的地盤，所以你們少不得也要和我立個約吧？”
蘇悅兒聞言微愣，繼而便問：“敢問貴寨的寨號是……”
“清風(fēng)寨！”
蘇悅兒回頭瞧了眼大爺便對那女寨主說到：“我聽下人說，昔日清風(fēng)寨的寨主可是和我們家大爺相談甚歡的啊，您怎么會不識得我家大爺？”
那女寨主擺擺手：“你說的那個不是我，那是，嗯，我的夫君！”
“哦？原來是這樣，原來他讓位給你當(dāng)家了啊！”蘇悅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那女寨主又?jǐn)[手：“不是他讓位，而是他死掉了，我?guī)腿瞬缓没烊兆樱透纱鄮е麄儼l(fā)點過路財。”說完看向蘇悅兒：“既然你們這一票是你說了算，你看要不要照顧照顧我們？”
好一句照顧啊！蘇悅兒明白，這就是商討過路財?shù)氖拢v然此刻她們是贏家，但糧路一成，雖有押車的隨行，可并不是高手里的高手，而且運送的販夫走卒可都是老百姓，若出了差錯，死傷了，她們要給撫恤的銀子，失了米糧就是賠錢，而若再耽誤了生意，那賠的就更多了！所以她直接掃了下她那些烏合之眾，轉(zhuǎn)了眼眸的說道：“我這里有三個選擇：年費，包月，流量！”
女寨主顯然沒聽過這種說法，一時有些愣：“你說的什么意思？”
“說白了，就算三種結(jié)算方式，一年一結(jié)，一月一結(jié)，和按次數(shù)結(jié)算。”
女寨主便笑：“白大奶奶花樣挺多，咱們這是過路財，自然是走一趟算一趟的，當(dāng)然按流，流量算。
蘇悅兒笑著說到：“我勸寨主再想想，咱們都是女人，您該選的是最適合你們的。”
女寨主瞧著蘇悅兒有些狐疑：“你的意思是……”
“我給你們年費怎么樣？”蘇悅兒笑嘻嘻的說到：“做生意嘛，無非就是常來常往的事，只是我這糧路一年到底走多少，也是沒個準(zhǔn)數(shù)的，有的時候多有的時候少，若多了便罷，可要是少呢？畢竟我們做的是糧業(yè)，不似海家做的運送，一年跑很多次，您扳指頭算算，一年的糧食能收割幾岔？你若按次數(shù)，那能收幾次？而且要是按照你們那
樣算抽成算比例的，我還嫌棄耽擱時間，耽誤我的生意，而且您看看，平城可是中境，南來北往四面八方各有路通的，若真按著我的流量走，我若從南出發(fā)，從北歸，彼時我車內(nèi)空空的歸來，那你如何收的了我的錢？所以我倒覺得不如痛快點，給你們一個準(zhǔn)的數(shù)額，一年一結(jié)清，你們也好早拿到錢有自己的打算，你覺得如何呢？”
蘇悅兒說的很實在，聽的周圍的人不住的點頭，于是那女寨主心動的問道：“聽起來還可以，就是不知道給多少？”
“一年一千兩白銀！”蘇悅兒一說出這個數(shù)字，那些山賊們就激動起來，而女寨主聽后，就閉嘴的自己開始算。
蘇悅兒不做打擾，等她算了好一氣，眼露猶豫才說到：“我們是做生意的，這錢給的絕對公道，若給太多，我們做不起這行當(dāng)，便只能放棄，倒時大家都沒錢賺，如今給你們一個合理的數(shù)字，讓一讓，大家都舒坦都有錢賺不是？而且一千兩啊，你們連點算都不需要，痛痛快快的拿著不好嗎？何況這個數(shù)字，你們是穩(wěn)賺不賠的啊！”
女寨主想想也是這個理，而且她自打接手了一年也是知道一般收取商人的大票過路財，往往點算出來結(jié)算出抽多少，要耽擱個兩天，這兩天還要管人家的飯菜，而且一般一趟的獲利差不多就是一百多兩，一年算下來，還真就差不多是一千兩的樣子，而且這還是運氣好的時候，可要運氣不好，一年也就是幾百兩湊活。
作為生活在中境的山賊和那些邊境可不同，那些地方，往往就一條路，不怕你不走，可這里，還當(dāng)真是左邊不成走右邊，她們要是來狠的都劫持了去，保準(zhǔn)飽餐一頓餓半年。所以她一轉(zhuǎn)過心思來，便是當(dāng)下一咬牙說到：“好，我目個爽利，那就應(yīng)了這個約！選年費！”
蘇悅兒笑著點頭：“這才是痛快人！不過做生意，咱們講的是公平，所以我有一個條件要說在前面，每年年初，我會叫人先送來五百兩的白銀，給各位拿在手上安安心，這一年里，但凡是我們白家押車隨行的貨物，路過你們此處時，你們就有保全的責(zé)任，所以只要一年里，我們的貨物走你這一截路你給我們妥妥帖帖的保全了，年底的時候，我們再送五百兩來。這一年的年費就結(jié)清了，所以說起來，也就是第一年是年前的時候先給五百兩的，但一到年底便是當(dāng)年的五百兩和來年的五百兩，你們還是拿的一千兩。”
蘇悅兒說的透徹明白，而本身也有這個道理，那女寨主倒沒多話，當(dāng)下點頭，應(yīng)了，于是蘇悅兒立刻叫人寫文書立契約，人卻趁此把那女寨主一扯，輕聲說到：“我對你們那個駝背有點興趣，我私人出二十兩白銀買他，可肯？”
想起一個色色的笑話，某富婆找‘少爺’，兩邊談價格的時候，拉皮條的就問怎么個計算，是包月，還是包季或是包年，那富婆說，我想算流量……嘿嘿！周末愉快，粉紅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