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說道:“哪里有什么需要布局的,我現在告訴你,我懷疑父皇是因為‘門’口那些請愿的,資歷老,本事大,所以對他們有所忌憚,這才裝病的。 ”
‘花’絳月卻一句話否定了他們的話,因為她說:“他們這些老臣怎么老道,也不可能讓皇帝真的生病,剛剛那些內‘侍’拿著的,的確是‘藥’劑沒錯,所以我才放心,你也不必‘亂’猜了。”
聽見‘花’絳月的話,四皇子更加心急,問道;“你知道是什么‘藥’嗎?能不能猜出是什么病?”
“你急什么,我覺得這次病的蹊蹺,你還是注意下皇帝身邊的人有沒有可疑之處吧。”‘花’絳月似乎對四皇子的態度也有些不友好,或許是因為巨大的失落感造成的吧。
不過好在四皇子也沒工夫計較這些,他對‘花’絳月說了句“告辭”,然后作別三皇子,一個人向著暫住的地方走去。
房間里,翡翠一個人發著呆,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又似乎是想讓自己一個人靜靜考慮。‘花’絳月的回來,似乎破壞了她的氣憤。因此翡翠立即停止了思考,向著‘花’絳月奇怪的問:“怎么這么快,莫非又出了差錯?”
次日的京城可謂是滿城風雨。今天是皇帝罷朝的第二天,據說皇帝是被人下毒準備害死的人。也有人說,皇帝其實只是給自己制造個假象,為了觀察幾個皇子的心智和野心,這個想法應該沒什么問題,可在流傳了好多版本以后,一些骯臟的或者一些惡心的,不過無論如何,都缺乏一種真實度,因此始終無法傳神。
對于這種情況,‘花’絳月自然是不知道的,最近她始終在宮里,因此所有的外面的事情,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事實上,其實她知道了也沒用,畢竟都是民間杜撰,實在缺乏可信度。
四皇子不知道是信不過太醫,還是對‘花’絳月的無聊表示理解,居然特意要了‘藥’方和‘藥’劑,還把皇帝的情況記錄,‘交’給了‘花’絳月,這才給了‘花’絳月一些打發時間的工具。
相比于‘花’絳月,翡翠就無聊多了,她甚至經常會在宮里走失,然后被人送回、訓斥,對此‘花’絳月慢慢也習慣了,只是翡翠總是不能習慣,鬧出不少笑話。
原本這樣倒也不錯,可這一天,‘花’絳月研究‘藥’方和情況時,卻發現了一個重大問題,因此導致她的自由時間徹底結束。
原來‘花’絳月通過分析發現,皇帝有中毒跡象,而她才一說出假設,就被四皇子去求證了。或許是有些湊巧,就在四皇子去詢問的時候,‘花’絳月卻收到一封信,上面寫著,想救皇帝,就來銀泉山莊取解‘藥’。
關于銀泉山莊,有很多種說法,可最普遍的說法就是說那里是個鬼宅,因此,一切都更加詭異了。
經過‘花’絳月的勸說,四皇子才勉強同意‘花’絳月去銀泉山莊,可他想一同前去,‘花’絳月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同意,看起來,‘花’絳月已經明白了此事的危險‘性’,因此四皇子自然也不會示弱。畢竟明著不能去,暗著還是可以去的,因此‘花’絳月做夢都想不到,銀泉山莊日后會給她留下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皇宮城樓之上,四皇子扶著墻上的垛子。他目光炯炯,眸子里憂郁,仔細看去,平日里一絲不茍的發髻,今日卻顯得有些凌‘亂’,看樣子,似乎過于‘操’勞,使得他的氣‘色’十分難看,一眼望去,滿是滄桑。
城外,一支十幾人的隊伍緩緩行進,不多時,便湮滅于人群之中,再也沒了絲毫蹤跡。
近來幾日,朝局‘亂’的要命,原本準備好的廷議,也因皇帝的突然中毒而不得不中斷。原本就暗流涌動的朝堂隨即變得四分五裂,四皇子此刻處于一個無比尷尬的情況下,雖然皇帝中毒的事情已經被嚴令封鎖消息,但群臣的眼線早已布滿皇宮,這么大的事情,又怎么瞞得住。
由于皇帝的毒來的蹊蹺,且事發突然,因此,正面得到消息的,也僅有皇帝的親弟弟禹王,以及身為當事人之一的四皇子、三皇子。皇帝為人時常顯得無比促狹,如今大廈將傾,又是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因此想要穩定局面已然成了當下最為重要的一項目標。
皇宮,華晨殿內,幾名身著重甲的男人圍聚在一起,各個面‘色’凝重,相互對視之后,各個都顯得臉‘色’無比尷尬,還帶了些窘迫,有些人臉上還帶著一絲訕笑。由于這里是禁宮,因此他們并無兵器,否則,倒真的和到了戰場無二了。
忽然,殿外一個衣著錦袍的男人緩緩走進殿內,那副安之若素的模樣,與這幾名著甲武士形成了無比巨大的反差,而對此,他似乎也有所察覺,一臉和善的笑道:“幾位將軍不必太過緊張,一切都已在掌握之中!”
這人似乎還有些擔心旁人不信,故作輕松的向著‘門’外指去,說道:“這附近都是咱們的人,所以,即便有什么差池,也不打緊,你們說呢?”
幾名武士似乎都有些忌憚此人,因此賠笑道:“您說的沒錯,沒錯。”
聽見對方的回答,男人這才頗為滿意的笑了出來,然后便是一臉的云淡風輕,對著眾人說道:“那,我們開始吧!”,在他的眸子里始終閃爍著一種掌控一切的自信,說話時,還瞥了幾人一眼,似乎是在告訴對方,他可以引領所有人一般。
說來也怪,這幾位各個都是五大三粗的,可面對著這么一位文弱書生,卻始終是有一種如臨大敵一般。聽了這人的話,一個個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這才再次聚攏過去。
這人笑呵呵的說:“想必如今的情況,幾位也已經是了然于‘胸’了,朝中現在的情況,幾位再淡泊,也無法置身事外,所以現在投奔過來,正是明智之舉,別的現在還用不著你們做,你們只需回去了整頓兵馬,做好一戰的準備就是了。你們明白嗎?”說完,這人還問詢似得看向眾人,就好像剛剛上過課的老師,正期待有人說出不懂的地方一樣。
一個中年男人臉上的‘肉’一條一條的,似乎是過于緊張造成的,他猶猶豫豫的說道:“這時候兵事敏感無比,想做準備,恐怕不易吧?這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要不然”
他的話沒能說完,就被打斷了,錦衣男人無比堅定的說道:“如果什么風險都不擔,還做什么事業。更何況,你們本來就隨時都可能身敗名裂,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我說的沒錯吧?”
中年男人垂下了頭一言不發,其他人也緊攥著拳,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男人似乎并沒因為他們的態度被影響到什么,他一臉笑容,這張俊俏的臉上,配著這種笑容,無論怎么看,都顯著有些邪氣,可此刻卻沒人有心思觀察他。
男人看沒人再開口,于是轉身準備離開,背對著眾人說道:“回去好好準備,不得走漏風聲,散了吧!”
他說的很淡然,一副統帥氣質若隱若現,看著他緩步離去,中年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他瞪著男人,猛地向著男人沖去,原本他的動作無比迅捷,又是突然發難,必然是一擊必中,可他身著甲胄,下擺在行動時依稀發出了碰撞聲,因此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力。
男人頭也沒回,只是背過手去,做了個法訣指,攻了過來的中年男人還沒立足,肩頭就挨了一下,身子晃了晃,肩頭的盔甲被打破了一大塊,看起來,對方是手下留情了,如果這一招直接奔著頭,此刻他早已是身首異處了。
中年男人的這副模樣被其他人看在眼里,一個個皆是暗自慶幸,覺得多虧自己沒有沖動。
男人緩緩轉身,輕蔑的看向中年男人,說道:“呦,將軍怎么了?”
“沒、沒怎么。”面對對方的明知故問,中年男人雖然無奈,可也只能是小心翼翼的說著。
男人笑了笑,然后不知是在對誰說話,但聲音卻很高。“幾位將軍各個身居高位,可我們需要的可不是什么高位,也不是你們,我們需要的是兵馬和忠心。有些人不肯屈就,我們也沒辦法,實在不成,就送他去別的地方,給我們的人騰地方就是了嘛。”
眾人聽著這副言論,一個個臉‘色’鐵青,此刻他們無比無奈,一來他們對男人那無比‘露’骨的話十分痛恨,另一方面,他們又無可奈何。
男人緩緩走近剛剛的中年男人,瞇著眼睛看著他,慢慢說出一句話,然后便離開了。“將軍要照顧好家人,晚上睡覺時,也小心些意外,現在這世道可不太平呢。”
這一次男人很順利的離開了,留下臉‘色’無比難看的中年男人驚愕的站在那里,其他人如同背景般看著一切,卻沒一個敢開鎖說些什么的,殿內一片沉寂。
男人這次終于離開了,確定他已經走遠后,一位顯得年輕些的武士走過來拍了拍中年男人的另一側肩膀,由于中年男人身上有傷,武士不敢碰他那一邊,只能反過來‘摸’另一側,那動作顯得很是怪異,不過卻也沒人有心思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