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只是想請教四夫人,爲何這月月銀給嫣兒的只剩一兩呢?”‘花’絳月可沒心思跟她繞彎子,直接說明了來意。
四夫人嘴角微揚,但面上卻一副哀愁模樣,嘆了口氣道:“現在世道‘混’‘亂’,家裡也不如往日富裕。府裡各方面都在縮減,各房的月銀也都少了,你即是來走親的,也呆不了幾日,就將就些吧,就連我這裡也一樣。”
‘花’絳月還未開口,翡翠聽不過去,四夫人這明擺著就是欺負他們嘛,當下憤憤道:“可是翡翠聽說有的小姐月銀是五兩,我家小姐以前是二兩月銀,已經夠少的了,現在剩下一兩哪裡夠用?”
‘花’絳月見四夫人擡頭,眸中滿含怒氣,估計是被翡翠暗指自己‘女’兒五兩給‘激’怒了,又見翡翠上前一步,與她理論,於是怕翡翠吃虧,連忙想將翡翠拉到身後。 “啪!”打人的是從‘門’外進來的紅衣‘女’子,就是在外場練功使鞭的那個‘女’子,也是四夫人的‘女’兒唐敏。一個巴掌打得翡翠白嫩的臉頰又紅又腫,她才怒罵道:“本小姐是五兩月銀。怎麼,不服氣?”
‘花’絳月見翡翠捱了打,即氣憤又心疼,雖然被人欺負慣了,但就這麼看著翡翠被打,心裡這股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花’絳月臉上早已沒有笑容,面‘色’冷淡地看著四夫人,帶著一絲嘲‘弄’說道:“四夫人做事未免有失公允。若當真欺負‘花’絳月,或許讓爹爹來主持公道四娘會改變主意?”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娘說話?”見此,唐敏狠狠推了‘花’絳月一把,一臉怒‘色’站在母親身邊呵斥道。
就在這時從外面進來一羣人,正是在外場練功的那羣男‘女’,也是家中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他們的子‘女’。
“什麼事這麼熱鬧?”一較爲瘦弱的男子,見裡面氣氛詭異,一臉趣味地問道。
“還有什麼事,她欺負我娘!”小手一指,見到幫手來了,唐敏對著‘花’絳月惡狠狠地說道。
“呀,這不是北屋的嘛,怎麼,不在那邊躲著,出來撿錢的嗎?”聞言瘦弱男子立馬幫腔,立馬對著‘花’絳月就是一陣奚落。
“可不是,她還不是爲了一兩銀子來要錢的。”唐敏緊接著跟話,一臉鄙視地說道,‘脣’邊卻揚起惡劣的笑。
“真的呀,太可憐了!”人羣中一紫衣‘女’子聞言,從荷包裡倒出幾枚銅板數了數,一臉施捨模樣素手一番,幾枚銅板滾落到‘花’絳月腳邊,親切道:“我今日就帶了這些,先拿回去用吧。”
衆人原以爲‘花’絳月會生氣或者哭,但卻萬萬沒想到‘花’絳月只是很冷冷地看著他們,而後彎下腰撿起腳邊的一枚銅板,展開一抹淺笑,輕移到紫衣‘女’子面前。
“看來四夫人所言不假,原來小妹這拮據地身上只有這麼些銅板了。”說著,眼中帶著憐惜,把手裡的銅板放到她手上道:“有空多到梨院坐坐,我那裡還有幾盒銅板,雖說不多,好歹也算接濟一下你,大家姐妹一場,千萬別跟我客氣。”說著轉身就要離去,不想再跟這些人多做糾纏。
“你……你居然看不起我!”被人看扁,紫衣‘女’子腦子一熱,立馬從荷包裡拿出幾塊銀子,怒道:“你以爲我們都和你一樣嗎,我有的是錢!”說著,把那塊不小的銀元寶在‘花’絳月眼前晃晃,一臉驕傲地說道。
“呀!小妹還真有呀。”好笑地看著紫衣‘女’子一天土豪樣,忍著笑意伸手接過,也不知道她怎麼動作的,銀元寶立馬收到她手裡,只見她笑彎了眼道:“謝謝小妹咯!”而後把這有七八兩的元寶放進了荷包內。
紫衣‘女’子傻了!看著空‘蕩’‘蕩’的手,一時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自己什麼時候說給她的?
“別鬧了。”見紫衣‘女’子吃了虧,大少爺當下臉一沉,冷漠道:“不要爲爲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浪’費大家時間,處理完自己的事情趕緊到先生處報到,散了吧。”當下拉著拉著紫衣‘女’子狠狠地瞪了‘花’絳月一眼,轉身離開。
聞言,大家心照不宣地各自笑笑,四夫人也覺得跟她計較有些掉了身份,也不再理睬她。
“對了,明天別忘了在城郊的馬術比賽,可別去晚了。”就在唐敏要跟母親離開之時,突然想起了這件事,當即叮囑道。
“好!”不高不低地呼應,讓唐敏滿意地笑了笑。而後看到就要離開的‘花’絳月,眼珠子滴流一轉,揚聲道:“‘花’絳月,明天馬術比賽我們一道去吧。”
此話一落,已經走遠的幾人瞬間把視線調到‘花’絳月身上,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大家都知道,‘花’絳月因庶出,加上她母親的事情,在府裡地位連一個丫鬟都不如。他們幾個從小就跟師傅練武、騎術等等。但因父親曾親口說過,不許她習武煉氣,所以在宅子裡,都知道她根本一無是處,莫說騎馬,就連跟最小的弟弟過招,估計都會慘敗收場。
唐敏幾步走到她面前不懷好意地笑道:“怎麼樣?敢不敢跟我們去騎馬?”
‘花’絳月原本心中就有氣,今日雖然詐取了些銀兩,但翡翠被打,兄妹們的欺凌,這股氣怎麼就算不出去。好!既然你們送上‘門’,可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當下,‘花’絳月無視一臉壞笑的唐明,神‘色’淡淡道:“好。”話落不再理睬衆人,拉著翡翠直接離去。
看著‘花’絳月的單薄的背影,唐敏跺腳恨恨道:“明天看你怎麼囂張!”
“莫氣,先讓她高興一天,誰都知道這丫頭不會騎馬,明天……嘿嘿,我們送份大禮給她,看她明天還不會這麼囂張!”四夫人安撫著‘女’兒,心中早已有了絕好的主意,明日就讓她知道得罪了他們的下場。
離四夫人院落已有一段距離,唐敏他們的話卻清晰地飄入耳中。撇了撇嘴,心裡暗自比了一箇中指:跟我鬥,你還嫩著呢!明天倒黴的指不定是誰!
翌日,就是一年一度的京城騎馬比賽,這個比賽在京城中其熱鬧非凡無比,這裡不僅有各大家族少爺和小姐的參與,甚至有的時候皇宮的一些貴人也回來參加。賽馬不僅代表的是年輕一輩人的實力,更是代表各大府邸的榮譽以及達官貴人之間的攀比。
今年的的騎馬比賽是在唐家所舉辦的,唐家的老爺就是戰無不勝的正元老將軍,也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唐俊。此人向來好武騎術非凡,即使在水深的很的京城內,也是獨佔鰲頭。
顯然唐家背景實力,平日裡旁人只能夠高山仰止,現在既然能夠有騎馬賽這樣的一個機會,各個府邸官員自然都希望藉助這個機會攀上唐家這顆大樹,更何況聽說唐家有風華絕代的小姐,各位公子哥更是趨炎附勢。
唐夋在衆兒‘女’的簇擁之下出現在了賽場。雖然已經年過‘花’甲,但也只是兩鬢有些斑白,額頭有些許褶皺,腰板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挺’,可能於他常年習武有關。
看到唐夋出現,所有在賽場等候多時的官員都低頭哈腰,嘴裡喊著“唐將軍”。要知道,唐夋已經在家中靜養了近一年的時間,一年都沒有出兵打仗過,可是他的戰績直到現在也還是無人能破,也不得不讓人敬佩了。
“今天風和日麗,正是適合騎馬的日子。”唐夋看微微擡頭仰視著天際,滿意地說道,隨即又將目光落在眼前年輕人的身上,“你們都準備好了沒?別給我丟臉,別把桂冠讓給了別家的小姐少爺。”
唐夋向來都對自家的子‘女’嚴格,一是爲了更好地教育他們,二也是爲了自己的顏面,唐氏皇族的顏面。
整齊站在唐夋身後的一排子‘女’各個臉上都是自信滿滿,似乎,這一次騎馬大賽的桂冠依舊勢在必得。
“大哥,雖然你去年是第一,但是風水輪流轉,指不定今年就輪到我了,你可要小心了哦!”說話的正是昨日身著紅衣的四夫人‘女’兒,也是唐家的四小姐唐敏。她最敬重的大哥就是昨日的黑衣男子,唐家的大少爺唐峰。
唐峰一臉不屑,看都沒有看唐敏,眼睛直盯著賽場,說道:“你個小丫頭別把大話說的太早,怎麼說,我都比你早出生幾年,練騎馬的年數也比你多,自然騎術也比你好,想要贏我?再等幾年吧!”
唐敏的‘性’格很像唐夋,要強,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女’的就一定會比男的差,“那你就等著。”
唐夋聽著自己兒‘女’之間的對話,欣慰一笑。他唐夋的子‘女’就是要有這樣的鬥志,就算是自己的親人,也一定要拼出一個高低。
所有參賽的少爺小姐都在今天脫下了身上的錦衣綢緞,換上了利索的騎馬裝,每一個都信心滿滿地站好了隊。
比賽是由唐夋敲響鑼鼓之後纔開始的,就在唐夋走到鑼鼓前,剛準備敲下去時,突然,賽場上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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