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天殘陡然驚呼,很是詫異的看著李奕陽。
很顯然,他并未聽出,李奕陽話中的誘導(dǎo)之意。
“那個……能不能……傳給我……”
李奕陽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搓著手,很是尷尬的小聲說道,聲音宛若蚊蠅振翅,要不是天殘聽力比較好,恐怕他,還真聽不清!
“這個……”天殘略有遲疑,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并非他不愿意分享,而是引雷決、乃地缺所傳秘術(shù),沒有地缺的首肯,他不敢輕易外傳。
“走,龍顏兄弟,咱倆還沒喝酒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晚不醉不歸,走……”
“芃羽兄弟,聽說你在外界很牛逼啊!”
“天兄客氣了……”
“戰(zhàn)刀兄弟,咱倆今晚不醉不歸,誰先倒下誰認(rèn)慫。”
“怕你不成?”
“走,喝酒……”
“喝酒……”
一旁,十霸、天風(fēng)、龍顏、芃羽劍子、戰(zhàn)刀等人,紛紛岔開話題,繼而大笑著離去。
他們很懂規(guī)矩,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胡亂去聽。
“那個……要是不行的話,就……算了吧。”李奕陽尷尬開口,一個勁的撓頭訕笑。
他也明白,這樣直接開口要秘術(shù),是極其不尊重對方的做法,很容易讓雙方的友誼破裂,從而產(chǎn)生隔閡,以后相處會很尷尬。
畢竟,每個人都有私心,他李奕陽也不例外!
“要不這樣吧,我先把秘術(shù)傳給你,但你不能傳給別人,等以后奪回地缺之后,我在跟它求情,你看這樣行不行?”天殘淡淡一笑。
“真的?”
李奕陽眼前一亮,有些激動的說道:“小天,你放心,以后等我當(dāng)上戰(zhàn)天族族長,一定賞你幾顆生命星辰,讓你天家扶搖直上,自此一發(fā)不可收拾……”
“停停停……”
一聽這種調(diào)調(diào),天殘頓感頭大,連忙擺手喝止,道:“你聽好了,我只說一遍……”
“洗耳恭聽。”
李奕陽陡然抱拳,神色無比肅穆,他竟然退開一步,對著天殘微微屈身。
授業(yè)之恩大于一切,即便是高傲的李奕陽,也無法在嬉皮笑臉,更不能欣然接受,因為他心中清楚,天殘這樣做……等同于失信地缺!
盡管地缺,不會把天殘怎么樣,可他多少免不了,要挨一頓臭罵!
伸手扶起李奕陽,天殘開口說道:“引雷決,乃……”
天殘幽幽而道,將引雷決的口訣以及心法,全都告訴了李奕陽,就連他當(dāng)初,如何吞噬的七彩雷元,都仔仔細(xì)細(xì)的說了一遍,生怕李奕陽不明白。
“都明白了嗎?”說完以后,天殘又囑咐一句。
“嗯。”
李奕陽重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他雙眸微紅,很是感動的說道:“小天,謝謝你。”
“嗨……”
天殘擺擺手,一臉無所謂的笑道:“都是兄弟,說這些矯情的話干什么?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聞言,李奕陽鼻頭一酸,沙啞道:“從小到大,從沒……”
“少主,古月族老請您和李公子,一起去囚籠殿。”還沒等李奕陽把話說完,一道異常響亮的聲音,陡然在高空中炸響。
“囚籠殿?”天殘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瞇起雙眼。
“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域外戰(zhàn)洞的事情。”李奕陽同樣蹙眉,但他心有所感,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
“少主,我?guī)氵^去吧。”
天風(fēng)走了過來,他努力壓抑著、心中無與倫比的激動,淡笑著說道:“囚籠殿,是守護(hù)第一脈,最大的一座牢獄,里面被囚禁的人,全都是被我們,活捉的域外生靈。”
“奕陽,天一不在,接下來……可就全靠你了?”天殘神情凝重,拍了拍李奕陽的肩膀。
“小意思。”
李奕陽拍胸保證,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請……”
天風(fēng)恭敬開口,他姿態(tài)放的很低,雄軀微微彎下,同時伸出左手,擺出相邀的姿勢。
“走。”
李奕陽搶先開口,他看了天殘一眼后,便迫不及待的、朝著天風(fēng)手指的方向走去。
“嗯。”
天殘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和天風(fēng)一起,向著正北面的殿門走去,步伐很是急促。
三人的離去,雖然引起了一小股騷動,可大部分的人,卻依舊享受宴席,在這里縱酒狂歌、好不自在。
今晚經(jīng)歷的太多了,人們的情緒,也是幾經(jīng)波折,如今,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這黎明到來前的氣氛。
只是可惜,這么美好的夜晚,天殘注定是無法享受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似乎注定了是忙碌命,幾乎沒有片刻的休息時間,甚至在雙眸恢復(fù)之后,他連熟睡的夏微涼,都來不及看一眼,就馬不停蹄的又動了身!
對此,天殘也很無奈,但事情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了面前,他不能坐視不理,只能套上命運(yùn)的鼻環(huán),被牽著鼻走!
“天風(fēng)哥,這些樓閣、殿宇,看起來并不老舊,什么時候建造的呀?”疾步行走在、殿宇林立的古道上,天殘邊走邊看,很是好奇的開了口。
“少主,你叫我天風(fēng)就行了,別那么見外,再說了,你叫我天風(fēng)哥,這要是讓族老們聽見了,還不把我五馬分尸啊!”天風(fēng)嘴角狠抽,苦笑著說道。
“這樣不好吧?”天殘摸摸鼻子,有些尷尬的說道。
“稱呼而已,少主不必在意。”天風(fēng)淡淡一笑,無所謂的擺擺手。
而后,他陡然側(cè)目,看著一旁的殿宇,道:“少主有所不知,這些建筑的年頭,每一座都已上萬年,是天家剛進(jìn)軍絕望森林時,由天子親自督造而成。”
“一萬年滄桑巨變,這些建筑竟然一塵不染,就好像剛剛建造的一樣,真是不可思議的壯舉啊!”天殘感慨不已。
“天風(fēng),這一萬年來,你們守護(hù)第一脈,究竟囚禁了多少,來自域外的生靈?”李奕陽笑著開口,很是好奇的問道。
“這個……”
天風(fēng)遲疑了片刻,眉頭微微皺起,他思量了稍許之后,這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具體數(shù)目不太清楚,畢竟時間太長了,期間死去了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但,據(jù)我估計,差不多應(yīng)該有……十萬左右了。”
“十萬?”
天殘陡然瞪大眼睛,他有些駭人的看著天風(fēng),詫異道:“這么多?”
“算少的了!”
李奕陽并不意外,他神情肅穆,深以為然的說道:“域外戰(zhàn)洞開啟,從開始到結(jié)束,多則千萬、少則百萬少年殞命,異常的殘酷無情。
若非如此,那些柔弱慈愛的母親,也不會一次次的掀起血雨腥風(fēng),殺的星空血淚揮灑!”
“哎……”
天殘長嘆一聲,苦澀道:“何處是凈土、何地能安樂、何人造彼岸、何時無悲痛!”
“有生靈的地方,就少不了殺戮,這是生存的法則,你不爭就必死,沒有絲毫情面可講,慈悲只是懦弱的借口。”李奕陽嘴角勾起,很是無情的說道。
“呵呵……”
天風(fēng)淡淡一笑,道:“少主,若是有一天,你能超越天子老祖,成為問鼎蒼穹的存在,那你就是法則的制定者,是一切的操控人。
到那時,你說何處有凈土,何處就有凈土、你說何處是彼岸,何處就是彼岸。”
“問鼎蒼穹……呵呵……想想還是可以的!”天殘苦笑著搖頭。
“是……這里嗎?”
就在這時,李奕陽突然伸手,他指著左手邊,一座重兵把守的高大殿宇,有些疑惑的開口。
殿宇很高大,層層疊加,共有三十三層,加在一起足有上千米,巍峨雄偉的氣勢,讓人每一次仰望,都感覺自己很渺小,就如同一只螻蟻,在面對一座巨山。
它只有一扇大門,是黑銅金所鑄,厚重的大門上,刻滿了各種奇異生靈,但無一例外,這些生靈全都是枷鎖纏身,被囚禁在鐵籠里,只能不甘咆哮。
四周的墻壁上,通體漆黑如墨,同樣也刻有很多圖案,有猙獰凄厲的鬼怪、有美若天仙的妖狐、有武裝到牙齒的金屬怪物……以及很多,叫都叫不上名的生靈。
那栩栩如生的模樣,讓人觀看之下,心中忍不住害怕。
在大門的正前方,站著兩排鎧甲森寒的守衛(wèi),他們好似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的持兵佇立,一股無形的蕭殺之氣,從他們的身上散出,讓人遍體生寒。
順著大門往上看去,那里赫然刻著三個字……囚籠殿。
“沒錯,這就是囚籠殿。”天風(fēng)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邁步前行,向著殿門走去。
“止步。”
一名身穿鎧甲的守衛(wèi)上前,他手持黑色長槍,陡然橫在了路中央,擋住了天風(fēng)的去路。
“受古月族老所命,帶少主和李公子來此。”天風(fēng)恭敬抱拳,不敢在這里擺架子。
因為,這里的守衛(wèi),全都是當(dāng)年,功成身退的英雄,每一個都是經(jīng)歷過血與淚的拼殺,值得人尊敬。
“轟。”
天風(fēng)話音剛落,兩排守衛(wèi)陡然單膝跪下,齊聲大吼道:“參見少主……”
“快起來,快起來,你們這是干什么?”天殘徹底無語了,連忙擺手,招呼眾人起身。
自從身份被公布,向他下跪的人,越來越多了,可他其實……并不喜歡這樣!